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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幕后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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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青殿,是商栈的宫殿,这座殿采光不好,即使在白日也得燃着烛盏,否则殿内将十分晦暗。

是日,商栈站在烛盏前,单手夹着张纸条,慢悠悠地将其借灯盏之火点燃,后十分享受地看着白色纸页被那条蔓延而上的灰烬边缘吞噬,像是在欣赏一场屠宰的“盛宴”。

哒哒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份闲适。

商栈抬起眼皮,看到来人后,直接挥手屏退了殿内婢女。

“吱嘎”一声门响,出去的婢女随手关了门,外面投入的光线被阻绝,屋内便只能靠油灯了。

纵使在白日,亦像是在黑夜。

商栈慢悠悠开口,仍维持着气定神闲,“来得这般急,发生什么事了?”

罗什将手一拱,声音如砂砾般粗糙,“暗道来信,说遭萧王夜袭,药引都被劫走了。”

指间被蔓延而上的火舌舔了下,商栈条件反射般地松手,燃着火焰的纸条飘落在地,须臾便化成了一摊灰烬。

商栈皱了皱眉,语气也不再似方才般悠闲,“那处不是极为隐蔽吗?他是如何发现的?”

“前几日,咱们的人被靖庭司抓了几个,估计是没耐住萧王的折磨,把暗道地点给招了出来。”

商栈的视线落在地上灰烬,空气中若有若无地弥漫着焚烧的气息,“看来这些中原人还真是靠不住,得尽快想办法接应西域人入城了。”

罗什点了下头,表示赞同,“对于兵部尚书一职,殿下推举上去的人,圣上那边可点头了?”

一提这个,商栈就有些头疼,抬手揉揉太阳穴,道:“那老昏君不知是吃错什么药了,从前各种任职都极少过问,这次倒是看得紧了。”

罗什:“是不是他对咱们起疑心了?”

商栈摇摇头,道:“应该没有,若他真的起疑心,那他便不会罢免前兵部尚书孙替的职位,遣他还乡了。”

罗什再次点点头,认为商栈说得在理。

当当当,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听上去十分着急。

商栈拧拧眉,给罗什使了个眼色,随后罗什便躲去屏风后,而商栈则去开门。

房门打开,门外站的是一位在兴庆殿当差的小太监。

见到商栈,小太监拱手恭敬行礼,借着行礼的手势将纸条递给商栈。

商栈接过纸条后,小太监便又急匆匆地退下了。

回到殿内,商栈将纸条展开,其上字迹映入眼眸,他的瞳孔蓦地一颤。

“殿下,纸条上写了什么?”罗什从屏风后面出来,看到商栈震惊的神情,疑惑道。

商栈将纸条递给罗什,让他自己看。

只见,上面写了七个蝇体小字——萧王妃在兴庆殿。

“她怎么敢跑去皇上面前,这不是自投罗网吗?”罗什将纸页上的字迹仔细确认几遍,仍觉难以置信。

商栈的眉宇紧锁,而后又慢慢舒展,“她既然敢直接跑到那老昏君面前,定是拿到了自证清白的证据。”

说完,商栈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弧度,“罗什,看来咱们要暴露了。”

罗什实在有些搞不懂商栈,都要暴露了,还有什么好笑的,“殿下,您可要冷静啊。”

商栈笑着转头看向罗什,“我现在十分冷静。既然要暴露了,那咱们也不装了,无非就是将计划提前一个月,作战时多死些人,没什么大事。”

说罢,他负手在殿内踱了几步,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主意,眉宇间都生出了喜色,“萧王妃在兴庆殿是吧,那身在城外的那人应该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吧。罗什,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我那好皇叔。”

闻言,罗什立即明白了商栈想做什么,双手在胸前一握便出门去办了。

面前的门重新合拢,夹在其中的光束由宽变窄,商栈坐在圈椅中,欣赏着漆暗的到来。

商挽萧,听到你那宝贝王妃在皇宫遇险,你是什么心情呢?是不是要快马加鞭赶回来呢?

商栈想象着商挽萧发疯的样子,眸光中危险的笑意愈发深浓:不过啊,你回不来了。

兴庆殿

皇上拍在桌上的手青筋暴起,而后冲一旁的商舟命令道,“去,把你六弟叫来!”

闻言,商舟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不可置信地确认道:“父皇,您方才说什么?意欲谋反的人是……栈儿吗?”

皇上的眉拧着死结,双腮绷紧,看上去是在极力压着怒火。

见状,商舟再不敢相信也只能逼自己接受现实,慢慢转身出了兴庆殿。

商舟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殿内只剩下辛辞和皇上两人。

辛辞撑地起身,用双手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皇上冷眸瞧着辛辞,静了片刻,问道:“若朕没记错的话,朕还没准你起身吧?”

“不错,但若我没猜错的话,皇上您压根也没想过要我起身吧。”辛辞学着皇上的语气,回道。

闻言,皇上眯了眯眼,又问:“为何?”

“若我没记错的话,太子他不曾习过武吧。”

皇上没有否认,辛辞接着往下说。

“皇上您若是真想治六皇子的罪,那直接让侍卫去抓就好了,何必再让太子亲自跑一趟。您之所以让太子去叫人,无非就是想支开他,再单独审我。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想办法让我闭嘴。”

辛辞的话成功逗乐了皇帝,他哈哈笑着往后仰了仰身子,背靠在宫椅上,拍拍手称赞,“不愧是辛崇的女儿啊,你和你父亲一样,一样的”

说到此处,皇帝顿了下,似是在思索措辞,而后一字一句补齐后面的话,“胆大包天。”

屋外投落的窗影又倾斜几度,辛辞皱皱眉,忽地明白了什么。

“原来家父之死,你才是真正的幕后凶手。”

辛辞看着那座上的一国之君,心中愤懑难平,一为此人的昏庸,二为自己的愚蠢。

老皇帝伸手拿起桌上的状告书,让之面朝辛辞,“这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上面可有寻到朕的半分影子?”

“皇上还真是将‘借刀杀人’给玩明白了。”辛辞随手拎了把椅子,在皇帝对面坐下,“您是没直接参与此事,但您自始至终都知道那是六皇子诬陷家父的。您不想让家父活,便揣着明白装糊涂,默许了那一桩构陷,然后再顺水推舟,判了家父死罪。”

皇上挑挑眉,其间带着几分得意,俨然不觉他有任何错处。

殿外传来密实的脚步声,听上去有很多人,辛辞全当没听见,开口问眼前人,“皇上,辛辞有一事不解。”

皇上在椅子中换了个姿势,看上去更为放松了,他看向辛辞的眼神,仿若在看一个死人,“说来听听。”

“家父为国征战多年,于先皇在时就常年镇守边关,这样一个满心为朝廷奉献之人,皇上您是如何下得去手的?”

“满心为朝廷?”皇上冷嗤一声,面上表情也染上几分不悦,发狠般地反问:“你见过哪个满心为朝廷之人是会忤逆君主的?你见过哪个为国为民的忠将始终不肯交出疆域舆图的?你见过哪个忠贞朝臣始终念着前朝旧事、企图寻人取代朕的?!”

皇帝每说一句,语气就越急,最后直接站起来,扔了手边的奏折,吼道:“这是朕的王朝!每一寸疆土都是朕的!他辛崇怎么敢有二心的?!”

辛辞冷眸瞧了眼那被摔折的奏折,后重新转回头,淡淡道:“对于大昌,对于天下黎民,家父他从不曾有二心。你之所以觉得他有不忠之心,是因为他让你感受到了危机感。而你之所以会有危机感,追根溯源还是因为你的昏庸无度。”

“放肆!”皇上又抄起一本奏折朝辛辞砸去。

辛辞稍稍偏头,奏折没砸到她分毫。

“皇上,你有多久没亲自去民间看过了?遍地的枯黄庄稼、面黄肌瘦的百姓、接二连三关门的店铺、越来越多的乞讨者……您设宴享乐之时,许多起早贪黑的佃户,可是连碗糠菜都吃不上了。”

街上的凄惨景象在辛辞的脑中一幕幕闪过,她的眼眶微红,质问眼前这个一国之君,“对于这样的大昌来说,怀有二心的,究竟是为民发声的朝臣,还是视而不见的君主?”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老皇帝抬手指着辛辞,气得手指都在打颤。

“来此之前,我以为我是为城中百姓谋一条生路的,但我还是太傻了,没看清圣上你的真面目。”辛辞从椅子上站起身,看着身前人,眸中不乏鄙夷,“皇上,你已经被这个皇位困住了,你现在是个可怜的囚徒。”

“囚徒?”老皇帝哈哈笑了几声,“年轻人,你可真天真呐。”

“普天之下,有多少人会为了‘权’和‘利’二字而争得头破血流?又有多少人想要登上你所说的这个“囚徒”之位?对于很多人来说,一碗羹就那么多,他不争,那就没有他的份,天上不会掉馅饼的。而若是你有了权,不用你去抢,很多人都会巴巴地把馅饼送到你面前。”

说着,老皇帝拍拍身边的龙椅,“而这个位置,能让你拥有最大的权利,让你体会万人之上的感觉。而只要体会过了这种感觉,没有谁会再愿意臣服于他人的?你敢说不是吗?”

“或许吧。但是,通过打压保住的皇位永远都不能长久。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的信服和拥护才是你皇位安稳的最大后盾。”

听完辛辞的话,老皇帝仍是不为所动,冷哼一声,道:“信服和拥护是后盾,可笑至极!”说罢,他稍稍靠近辛辞,问道:“那你说说,你现在都要去见阎王了,你的百姓来救你了吗?”

空气凝寂片刻,老皇帝冲殿外吩咐:“来人,将这罪臣之女给朕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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