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白养你,看我日子过的太清闲,去惹钟家来给我找找事做!”
“怎么,好日子过够了?反过来挑衅我头顶上的乌纱帽?”
“我还没离开呢!还要在钟相阵营一段日子呢,你倒好,生生把我的后路都断了!”
“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废物东西!”
凌淑跪在地上,沉默接受着凌鸿达的破口大骂。
他气得不轻,掐着腰,胸腔剧烈的起伏着,一张脸喊成了猪肝色。
凌昰老实的站在一边,双手垂落,搓在袖子里。
房间的气氛十分窒息,平白让人喘不过气起来。
良久,凌鸿达的声音平息下来,但还是透着冷硬问“你是不是和七皇子还有往来?”
凌淑猛地抬头,随即否认道:“没有,爹,我和七皇子的事被发现之后,就再没有来往了。”
闻言,凌鸿达笑了一声,这笑容令人不寒而栗:“没有?既然没有,那为什么要帮着七皇子讨好四殿下?”
“爹,你这话是何意?”
“何意?”凌鸿达道:“尸检房的时候你兄长都同我说了,在金城的时候就和七皇子商量好,缝制了泡有毒药的画帘给自己的妹妹。”
凌淑闻言,猜到了什么。
看向一旁站着的凌昰,然而后者全程无视她的眼神,只是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看着桌子上的绿植,并不参与。
“为了权利争斗,害了自己妹妹的一条命,”凌鸿达提到这儿,更是气急:“那可是你们的亲姑母的孩子啊!”
凌淑没有搭理凌鸿达,又或者说,她询问着凌鸿达,更像是在询问着凌昰:“爹,这些事是不是兄长告诉你的?”
凌昰一言不发,全当没听见。
跪在地上的凌淑却不由得嗤笑道:“懦夫!”
“你说什么?”凌鸿达皱着眉,看向跪在地上的凌淑。
凌淑的目光慢慢移到凌鸿达脸上,再次郑重其事的道:“是,女儿这次着了别人的道,没办成事。但是女儿敢作敢当,可是爹,你的儿子却是个实打实的,敢做不敢认的懦夫!”
凌淑恍惚间想起,在凌央入府之前,她似乎没少帮凌昰背锅。许是凌央在凌府住的久了,她竟然不似从前,能再忍得住帮凌昰背锅的气了。
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凌鸿达的巴掌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凌淑的脸上。
凌淑只感到脸庞似乎已经麻木了,甚至觉得,父亲打的不如钟荔婉打的万分之一。
她还有心笑出来,看着凌鸿达气急败坏的样子:“爹,我为什么敢杀凌央啊。还不是因为,亲自看见你杀了姑母!杀了王妃!可是死罪!”
又是一声脆响。
凌鸿达抄起一旁的藤鞭,发了狠往凌淑的身上打去,已然气的顾不得了,鞭子抽打在凌淑的耳朵上斜着划了过去。
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耳朵似乎要被打掉了一样。凌淑跪倒在地上,企图用冰冷的手平抚疼痛异常的耳朵。她的侧脸也是火辣辣的一阵疼痛,那挂在耳朵上的耳环被鞭子抽掉在了地上。
凌淑一看,才发现耳环的钩子扯下了她的一块血肉。
耳朵里听见阵阵轰鸣声,凌淑不清楚到底这声音从何来,也无暇顾及,她眼眸中是被抽打而来的泪水。但是目光,却像是锐利的鹰一样直戳凌鸿达。
“姑母的命都算不得什么,凌央的命又算是什么!”
凌鸿达气急,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他拽住凌淑的头,掰着她的脸道:“我的错!我看是你随了你那愚笨的娘!蠢出天的乡下妇,生出来这么个老鼠一般的东西!”
“孽种!孽种!”恍惚间,凌鸿达的手掌已经握住了凌淑脆弱的脖颈,就像是乡下杀鸡一样,他疯狂的按着凌淑的头往地上砸。
如果不是凌昰拉扯开,恐怕凌淑早就一命呜呼了。
凌淑的眼眶絮满了泪水,她一张脸通红,额头的青筋暴起,眼睛似乎都要凸出来了一样。
那是凌淑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她当真是有些怵了,整个人恐惧的往后退了两步,推到安全的角落里,才稍稍镇定下来。
凌鸿达扶着一旁的椅子,偏头看着角落里的凌淑:“既然你总是管不住一张嘴,管不住一双眼睛,那我就帮你好好管管。”
“凌昰,去取药出来。”
说话间,就见着凌鸿达掏出腰间的一枚玉佩,递给了凌昰。
凌淑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凌昰也微微有些愣住了。
“爹,真的要做到这种地步么?”
“爹!爹!女儿错了!”凌淑躲在角落里,冲着凌鸿达磕头,随即又向着凌昰求助:“兄长,兄长,不要,帮帮我吧。”
凌鸿达只是看了凌昰一眼:“你也学会顶撞我了?”
凌昰立刻收回眼神,沉默着往房间内部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