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淑抬眸,就看见气的浑身发抖的钟荔婉。
她打巴掌的手掌颤抖着,胸腔剧烈的起伏着,着实气的不轻。
“你打我?你居然打我?!”凌淑自然不服,站起来就要和钟荔婉撕扯。
好在钟荔婉身后的侍卫机灵,眼疾手快的将凌淑拉扯开了。
钟荔婉痛心疾首道:“我万万没想到,这居然会是你做的!凌三妹妹如何待你,你居然毒杀手足!”
凌淑大喊:“娘娘!钟荔婉胆大包天,居然敢和娘娘身边....”
话音未落,只听见一阵剧烈的咳嗽。
钟荔婉似若气急攻心,喉间便涌上一股腥甜,大片鲜血吐了出来。
围观的京城子弟皆都大惊失色。
此地不易久留。
不日钟相就要和皇上一起来了,难保不会问起今天的事,再纠缠下去,谁都得不到好果子吃。
惠妃果断的站起身来,主持大局:“天色不早了,将凌淑和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凌鸿达。明日,让凌鸿达和他一家子过来给本宫和钟二一个说法。”
“找两个御医给我好生在外面侯着,其余所有人都给我回去,让钟二好好休息。”
众人溜之大吉,如同鸟兽散开一般。
哪里还有人管凌淑的哭嚎和纠缠不休,寻了两个侍卫便将人粗暴的提出去了。
众人散开,房间里只剩下钟府的人了。
今夜惊魂,算是平安度过了。
云轴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神,才慢慢爬到钟荔婉脚边,开口道:“小姐,云轴刚刚表现的不错吧?”
众人一愣,侍女不由得问道:“你....你不是中毒了么?”
云轴没理会,只是看着钟荔婉,一副邀功的样子。
钟荔婉正用手帕擦拭唇边的血,整个人并没有方才见到的虚弱。
随即,她寻了个椅子坐下,虽然刚刚吐得血是翠花帮忙,但是她身上的伤却是实打实的。
“云轴,你此番可得论功行赏啊。”
云轴一喜,心道就知道钟荔婉这个软包子性格。
“小姐,奴婢错了,哪里还敢论功行赏。”
钟荔婉折着手里的帕子,笑了一下:“那怎么行啊,我做事向来是赏罚分明。”
“去,把我盒子里的首饰拿来。”钟荔婉对着身旁的侍女吩咐道。
那侍女拿了收拾过来,钟荔婉没接手,直接让她递给云轴。
云轴大喜,眉梢压不住喜色。
她正爱不释手,就听见头顶钟荔婉的声音:“云轴叛主,逐出钟府。”
随即,她又对着侍卫吩咐道:“你们把她给我丢出去,丢的远远地,不要让我再看见她。”
两个侍卫一愣,怀疑这不是自家小姐说出来的话。毕竟云轴在府里作威作福惯了,小姐哪次不是看在从小伺候的情谊上万般包容。
而如今,可终于能狠下心做个决断了。
两人苦云轴久已,喜滋滋的要把人丢出去,又听见钟荔婉制止:“慢着。”
钟荔婉看了脸色惨白,还没缓过来的云轴道:“如果本小姐以后再看见你,或是你再要使什么坏,本小姐就会扒皮抽骨哦。”
“好了,丢出去吧。”
云轴一愣,没才终于反应过来钟荔婉的变脸速度。
她哭喊着,扒着钟荔婉的腿大喊:“小姐!小姐!”
可是这次那两个侍卫没让她申辩,干脆利落的塞了个帕子,把人提出去了。
谁都知道离了钟府,对云轴意味着什么。她自小在钟府长大,没别的求生本事,还被钟府养的眼高于顶。
如今判主的事又闹得沸沸扬扬,恐怕再去找别的人家也不会收了。
钟荔婉扰的头疼,吩咐道:“出去告诉所有钟府随行来的人。云轴是因为我顾念自小的情谊从轻发落,若是其他人有云轴这种判主之行,一律处死。”
“是。”
“你们两个今晚护着我,去挑些喜欢的首饰,然后早点回去休息吧。”
遣了其余的人出去,房间里便真是空无一人了。
钟荔婉懈怠的仰头一靠。
“啊!”
她忘记了心口的伤,又小心翼翼的坐直了,目光不经意落在了地上散落的药粉上。
翠花忽然开口:“这药粉不是那个什么淮阳柳?”
钟荔婉摇摇头:“不是,是张太医配合我们的。”
“那,那那个云轴为什么会忽然说不出话来?不对,那那个云轴为什么刚刚演那么一出。”
钟荔婉道:“还能为什么,自然是看凌淑靠不住了,想要戴罪立功。她确实机灵的很,生生抠着嗓子弄出那唬人的架势。”
“可惜,光有机灵没用,忠心不够,留在身边也是个祸害。且任她自生自灭,尽看天意吧。”
钟荔婉望向床帐,轻松道:“好了,算是解决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就只需以养病为由,好好的在房间里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