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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袁行之与郑知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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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没睡,顾景渊眼下还带着淡淡的青色,面庞也是有略微的疲倦,即便如此,他目光锐利,直视郑知义,静静等他开口。

“是……是真的,三皇子殿下。”

郑知义的汗水一点点往外渗。

顾景渊没说话,饮了一口茶水,将杯子捏在手中粗粗看了一眼,“杯子不错。”

郑知义的头立刻低了下去。

陆清鹊跟着他的目光去看,他手中的杯子青翠轻薄,做工精美,造型古朴,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她不大懂古董,看这造型,大概不是当代出产的,应是古董。

一个知州,家中随便拿来喝水的茶杯都是古董,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会客厅中静了好一会儿,郑知义这才开口,“三皇子殿下,这杯子是下官从地摊上买的赝品。”

顾景渊笑了一下,“怎么,你是觉得我看不出杯子的成色真假?用这话糊弄我?”

“先不必募捐,就单单你一个知州府,搜出来的好东西换钱至少也能供百姓吃个十天半月吧?”

听闻此话,厅中每人心思各异,袁行之悄悄擦了擦汗。

郑知义更是惊怕,他忙道,“殿下,下官当真没什么钱!知州府中值钱的东西也早就被我拿来换钱赈灾了,现下是真没钱了。”

“您瞧,您手中的杯子也是唯一值钱的物件,下官本是想着,想着您来了之后给您用的!”

顾景渊伸出两根手指,“一,方才你还说这杯子不值钱,转头又说唯一值钱的物件;二,京城赈灾队伍组成的消息一向不对外透露,你是从何得知我也会来?”

说完这番话,他将目光转向袁行之,“袁大人,您说呢?”

袁行之没想到会被顾景渊点名,忙放下手中的茶杯,“您说得极是,极是。”

说罢在顾景渊不注意的地方悄悄给郑知义使了一个眼色,这一幕顾景渊没看到,对面的陆清鹊却看得清清楚楚。

她装作不知情,低头饮了一口茶水。

郑知义已经俯伏在地很长时间了,他身子本来就胖,已经将近体力不支了。

静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慢慢道,“殿下,下官自然不知道是您来,这不是想着无论谁来,下官都一样迎接的嘛?”

“哦,是吗?”

顾景渊不急不缓,等了几秒钟后,忽然拍了拍手。

外面有人进了会客厅,走近一个,是一个兵部官兵。

他手里拿着一只大鸟,陆清鹊起初好奇,等逐渐看清大鸟的面貌后才认出来,这不就是那晚从袁行之房间放出来的赤腿大鸟吗?

它的双腿被绑住,乌黑的大翅膀被官兵紧紧抓着,就算是想动也动不了了。

见此情形,袁行之的茶水又一次不小心泼洒在衣服上,他慌乱擦拭,神色可见的慌张。

郑知义的头则是更低了,几乎埋在了地上。

“袁大人,郑知州,这只大鸟,你们二人如何解释?”

旁人或许不知,陆清鹊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那晚袁行之飞信传书,传的就是郑知义罢。

这只大鸟比平常鸟儿体型都要大,也不知是什么品种。

顾景渊手指节敲了敲桌面,“这种鸟体型大,耐力高,可连续飞行上千里不倦,最适合飞信传书。袁大人,您手中可真有好东西呐,您飞信传书给郑知州,可是商讨什么社稷大事?”

袁行之跟着跪倒,“回殿下,下官实在不知啊,这大鸟确是我的不错,可那晚它已经飞走了,也不知怎么回事竟阴差阳错地飞来了知州府。请殿下明察!”

顾景渊点点头,“大鸟认人,且不轻易离主,除非有信笺。你可是给郑知州传了什么信?”

……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辩解没有。

顾景渊叹了口气,“我本想着给你们一个机会,可坦白从宽,谁知你们竟是软硬不吃。”

他从怀中拿出一张信笺,还未打开,袁行之脸色登时变了,他看了一眼郑知义,后者则还有些懵懂,像是刚睡醒过来,张着嘴不知说什么。

顾景渊:“袁大人不必看郑知州,这信笺是被从途中截断的,郑知州他不知道实在正常。不过——你们之间来往想必也不只有这一种途径吧?袁大人,您平时与郑知州通信可不少罢?所以,他对此行队伍熟悉得很。”

此言一出,户部兵部等人小声议论起来。

顾景渊充耳不闻,盯着袁行之,两根手指夹着那张白色纸笺,静静等他开口。

会客厅很大,人数也多,此时却是落针可闻。

袁行之毕竟经历太多官场浮沉,虽是慌乱了一会儿,此刻也很快镇静了下来。

他小心开口,“三皇子殿下,您说我们互相通信,这个下官无法否认,可这也是因为我们早年就曾熟识,后来不在一处做官,也时常通信来往,交流心得。”

“交流心得?”

顾景渊重复了一句,将手中的纸笺慢慢折起,再折起,随后握在掌心,“你所言属实?”

袁行之:“属实,属实。”

顾景渊点点头,“好,从今日起,袁大人和郑知义不必出府,须由专人照顾保护,连一只蚊蝇都不可出入,一旦发现端倪,立刻禀报。”

他转头吩咐姜石,“姜侍郎,此事由你派人去做,若有问题,及时汇报。”

“是。”

袁行之:“殿下,殿下!您不能这样做!”

顾景渊:“怎么?你还有异议?”

袁行之看一眼身旁的郑知义,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郑知义缩了缩脖子,没说话。

他只好道,“殿下,下官与郑知州需配合工作,还有尚多灾民需要安顿,修建堤坝还需下官监工,您这……”

顾景渊摆摆手,“不必了,从今日起,你们二人便在这府中统筹,不必外出受劳苦,岂不更好?至于你说的安顿、建工之类,自然有人去做。况且,倘若你们真的想做,又岂会拖到此时?”

“灾民众多,多有饿殍,郑知州掩耳盗铃,将饿死的灾民就地掩埋,将有异议的百姓暗自处置,竟还大言不惭地说百姓平安,无饿死,你的脸皮是有多厚?”

郑知州脸色变了,知道自己已无辩解的余地,登时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袁行之还好一些,只不断叹气,不知是为自己还是郑知义。

掌握证据,将他们软禁,之后便可顺利推进。

工部兵部户部接下来的几天几乎都是忙得脚不沾地,陆清鹊更甚。

除了忙户部工作,她还要与顾景渊随行视察,及时安排调遣。

已经是除夕了。

陆清鹊站在房间内看窗外不知看了多久,连脚都有些生疼了,外面又下起了清雪,片片轻盈,悄悄落地。

她前几日写了一封家书寄回京城,这几天工夫,不知叔父叔母收没收到。

小荷为她披上外衣,“小姐,快歇一会儿吧,您这几天都瘦了很多。”

陆清鹊:“无妨,今日除夕,本是万家团圆日,可天灾无情,这么多百姓无处可去,我们也是身在异乡,今年这个除夕,可是有意义得很。”

小荷嗯了一声,“小姐不要太担心老爷夫人,他们在京城,又有人保护,不会有事的。”

小荷说出了她的担忧,叔父人在京城,比起他外出赈灾,自然是要安全一些。

可大皇子一党都在京城,势力众多,难以抗衡。

出行之前顾景渊曾来访,除了与叔父畅聊之外,还特意派人保护陆府,她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些。

正此时有人敲门,小荷打开门,外面是顾景渊手下,“陆大人,三皇子殿下约您一谈。”

陆清鹊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她穿上外衣,站起身来时,小荷也跟着起身,“小姐,我与您一同去罢!”

陆清鹊回头摸摸她的脸颊,“不必,你守在房间就好。”

顾景渊的房间暖意融融,陆清鹊入座后,他斟了一杯茶水,推到她面前,“尝尝。”

面前的茶水清澈见底,淡绿色茶汤冒出丝丝热气,香味扑鼻。

她端茶饮了一口,“好茶。”

顾景渊再次为她斟上茶水,“这是本地茶叶,滋味与京城的茶想比更为浓郁鲜甜。”

陆清鹊:“三皇子殿下想与我说什么?”

顾景渊:“莫心急,随便与你聊一聊,不可吗?”

陆清鹊笑了笑,“殿下这么忙碌,还有闲心随便聊一聊?”

“今日是除夕,我已安排好今夜大家聚在一起饮酒,到时候你可要记得来。”

陆清鹊点点头,样子有种说不出的乖巧,“好。”

顾景渊眼眸湿润,“来这里可习惯?”

陆清鹊:“还好,这里气候湿润,与京城不同,不过我尚可适应。”

顾景渊嗯了一声,“小荷——你也已经知道了罢?”

陆清鹊一惊,差点没握住杯子,“你说什么?”

顾景渊笑眼盈盈,“莫多想,小荷确实是我培养的,将她放在你身边,并无任何其他用意,只是为了保护你。”

陆清鹊皱了下眉头,低声道,“殿下用心良苦,清鹊感激不尽。”

顾景渊:“你这是不情愿吗?”

陆清鹊摇摇头,“倒不是不情愿,只是不知该怎么想这件事,既感谢你,却又总有些别扭。”

窗外雪大了起来,天色有些暗淡,屋子里燃着灯,橙黄明亮,光线甚好,陆清鹊的神情被顾景渊尽收眼底。

良久之后他轻声开口,“抱歉……让你为难了,我初衷只是为了你的周全。”

陆清鹊诧异地看着他,“你……你不必这样说,我明白你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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