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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路上 > 权臣天天防着皇帝为爱发疯 > 第47章 取气之阵

第47章 取气之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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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应天的手腕骤然一紧,被人劫住,力道不重,却不容挣脱。

秦疏开始有了几分不耐:“我还没有开始动温从仁,别现在来碍事。你找温从仁,去找卢士安。”

秦疏在解释。

秦应天愣了片刻,目光微微一敛,对方这是在与他妥协?

秦疏竟然在让步,简直闻所未闻。

秦应天甚至生出一丝不合时宜的受宠若惊,下意识地,他放开了桎梏:“卢士安是什么人?”

奈何,被无视得彻彻底底。

秦疏甚至话都没听他说全,便已甩开他,直奔那老太医而去,连半点停顿都无。

秦应天心头顿时腾起一股无名火——性命攸关的事,你知道什么就不能全告诉我吗?!

忿懑归忿懑,他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一路跟到了床榻旁,五殿下感到了一种名为负罪感的东西,在心里窜出了苗头。

人家这边好像更性命攸关一点……

几天不见,陆溪云的伤怎么就搞成了这个样子……

那老太医迎上秦疏长吁短叹:“还是再等老齐一道看看,老夫一人也找不到症结,怎会突然变成这样?”

秦疏语气沉了几分:“齐老人到哪里了?”

立时有人应声道:“老太医已经在路上了。”

秦应天注意到,纵使是秦疏,此刻眉宇间也隐隐透着烦躁。

秦疏重新凑近榻上的青年:“怎么样?还是冷?”

房内热浪翻涌,炭火如织,可这灼人的温度似乎对陆溪云毫无作用。

蜷缩在被褥中的青年身子微颤,冻得厉害,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最终只是勉强地点了点头。

秦疏探手伸进那被褥,眉心皱得更深,陆溪云的身上还是凉的跟冰一样,像是这家伙的身子都不会自己发热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秦疏重新将被角掖好,沉吟片刻,却是发了话,他点上几个陪侍的丫鬟:“你们几个,把外袍脱了。”

床上的青年似是强撑着意识回神,咬紧牙关费力挤出一个字——

“……滚。”

秦疏目光微沉:“别任性,你再这样下去,要出人命了。”

强撑着去说话显然对陆溪云消耗甚大,青年的声音越发暗哑了。

“那也……不要。”

秦疏凝眉,终究不再多言,只重新吩咐起:“去,把沐风抱过来。”

毛茸茸的大家伙被带了过来,陆溪云仍旧在抖,抱着狼,继续抖。

沐风乃霜狼,对寒意向来感知不深,按理说,不该察觉到异常。可它却蓦地从青年怀中挣出,毛发倒竖,朝着屋角一阵嘶吼。

那是一种带着怒意的警戒和杀意。

顺着霜狼咆哮的方向,秦应天猛地抬眸,视线顿时一滞。

屋角的阴影中,蓝色的气旋,虚浮飘渺,几不可见。

秦应天心头一震,瞬间反应过来,脸色骤变:“我去!是取气之法!有人在抽他的气元!”

他几乎是豁然起身,疾声喝道:“别找大夫了!快去找阵师!!”

见屋中无人应声,秦应天火气顿时更大了:“愣什么!去啊!!气元耗尽,人会死的!!”

好还屋里还是有脑子转的过来的,秦疏站在阴影中,目光深沉如渊:“照他说的做。”

此话一落,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匆忙向外奔去。

秦应天收回视线,三两步来到秦疏身前:“取活人之气的阵法,必有距离限制。距离越远,法阵规模就越大。”

他语气锋锐:“你有多少人,就派多少人,立刻去找阵源!”

···

夜风猎猎,撩动血色幡影。

卢士安静立于远处,目光沉沉地落在那道孤身入阵的身影上。

‘站远些,打架这种事,交我就好了。不用入阵,不是你卢家文阵的精髓?’

卢士安目光微敛,并不清楚任玄缘何会对他的卢家的阵法了如指掌。

可就在刹那之间,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陡然浮现,像是隔着岁月幽影,叫人莫名恍惚。

甚至今夜,只是他第一次见任玄动武。

卢士的目光,始终落在那阵法中的那道黑影上。可很快,他发现了一件极其诡异的事——

他看不见任玄。

不,该说是,任玄的身影在夜色和杀意之中变得模糊而难以捕捉。

可他能看到偃师们倒下。

一个接一个,毫无征兆,甚至连临死前的惨叫都未及发出,便被无声地抹去性命,像是夜风刹那间吹灭的烛火。

有人兵刃未出,咽喉便已贯穿;有人灵符方起,胸膛便裂开一道森然血痕。

鲜血在空气中弥漫,带着隐约的腥甜,可整个阵法之内,仍旧静得可怕。

卢士安收回视线,这样的杀法……他不陌生。

那是昔日暗榜之首的招式,大理寺记录在册的功法——阎王贴。

夺命无形,杀人无声。

据记载,此杀人法最早现在北境,曾经的暗榜之首,孤身踏入北境十三寨,万军之中杀人越货,最后竟能全身而退,成为江湖上最为诡谲的一代传说。

然而,这位暗榜之首,却在数年前死于一场所谓的劫杀。

自那之后,那人身上的案子,关于那人的一切,随着尸骨消散,化作江湖遗闻。

卢士安盯着阵中那抹幽影,眉心微蹙。

任玄……难道与那人有关?

不对。

若真有牵连,任玄断然不会这样轻易暴露自己。

卢士安的思绪尚未完全理清,只见阵眼旁那名偃师的喉口、一道细薄如丝的血线缓缓渗开,那人身躯摇晃片刻,轰然倒地。

任玄的身影出现在阵眼之中,如夜幕之下骤然踏落的一点幽光。

他利落地斩断了束缚温从仁的绳索。任玄顺势一抄,单手将人抱起,足尖一点,正要踏出阵眼——

下一刻,一道刺目的白光倏然炸裂。

耀目白光瞬间照亮整个阵法中心,四周的偃师们已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任玄蹙眉,手下稍一用力,托稳了怀中的温从仁,目光微微一侧,心底浮现出一个无奈而清晰的念头——

这下不好跑了。

所以说,他果然不喜欢带拖油瓶。

任玄眼梢一挑,看着那群蜂拥而来的身影,嘴角微微一勾,语气散漫却带着冷意:“当只有你们有阵师吗?”

话音落下,天地骤变。

骤然间,十二道光柱拔地而起,宛若囚笼,将整个阵地封锁其中。

卢士安立于光阵之外,神色冷然,手中竹简一展,一条条狭长竹片无风自散,一道道金色律文流转而出。

金色符文流转,宛若律令昭昭,最终,六个金字凝实于虚空,沉沉浮现——

以武犯禁,违律。

多数偃师面上陡然浮现出一个大篆“囚”字,琼纹自肌肤显现,体内气元迅速枯竭流失,他们脸色骤变。

“这……是阵法!”

“阵师在哪?!”

“看不到!!”

“怎么会?!”

惊呼声四起,任玄站在光阵之下,微微挑眉,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幕,轻叹一声:“卢家文阵……这才是不必入阵的精髓。”

夜风翻涌,乾律金纹在黑暗中交织,如一场无声的裁决,镇压一切。

当年那位卢家开国丞相所留下的乾律残卷,竟有如此威能。

任玄眼底掠过一抹淡淡的欣赏之意,卢士安居然已经能驾驭这天阶法器。

果然,我对象的天赋,就是高。

任玄借着卢士安制造的混乱,身形微微一错,步伐极快,几乎不费什么力气,便已将怀中的温从仁带出了法阵之外。

任玄在赌。

他赌这场变局里,除了袁枫,偃师一方没有其他高阶武者。

否则,以偃师一脉的骄矜,为何要大费周章,用一场冥婚来遮掩真正的阵法?

果然,场中已然陷入慌乱,多数偃师面色惶然,根本来不及思考破阵之策。

偃师们齐齐将视线投向一人。

“师者,怎么办?”

莫栋的脸色铁青,权衡了一遍,最终一咬牙,狠声断喝:“不管了!唤醒袁枫,抢回阵引,再寻地布阵就是!”

莫栋撤开脚下的取气阵法,袁枫周身的紫气徐徐飘散,太极阵眼的另一处位置,少年睁开了眼。

下一瞬,一道黑影骤然破空而至。

未及反应,任玄便感到一股凶猛至极的威势扑面而来,劲力狂暴,凌厉至极。

他心头骤然一沉,可已然避无可避。

任玄被欺身而来的一拳,打的飞出去十几米远。

下一秒,那踏然而至的少年,低头俯视着他:“你要打扰我成家?”

任玄目光微眯,心里已把这小鬼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他爷爷的,好不容易在对象面前帅一回,结果一刻钟都没装到。

当然,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他赢不了袁枫。

至少,正面不行。

武者只间的境界差距,是难以逾越的鸿沟。

袁枫那一拳的力道,他刚已经试过了——碾压性的,没得打。这一出生就有元化境界的怪物,陆溪云来了也得头疼。

欺负小孩当然是不道德的,但这小孩随时能把他宰了,那就另说了。

任玄毫无心理负担,语气轻飘飘地丢出一句:“袁枫,你不管你哥吗?”

少年眉头微蹙:“你怎么知道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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