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汐站在家门口,手里攥着住宿申请表,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发现父母正在客厅看电视。
"爸,妈,我有件事想和你们商量。"她站在玄关,声音有些发抖。
池父放下遥控器,池母也转过头来。鹿汐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
"我想...我想住校。"她一口气说完,闭上眼睛等待预料中的反对。
然而,预想中的质问并没有到来。池父和池母对视一眼,竟然同时笑了。
"我们早就想说了。"池母起身接过申请表,"你每天早起赶公交太辛苦了。"
"是啊,"池父附和道,"而且你哥以前也是住校的,学校条件不错。"
鹿汐愣住了。她准备了整整一周的说辞,什么"方便学习"、"节省时间"、"培养独立能力",结果一句都没用上。
"那...那你们同意了?"她不敢相信地问。
"当然同意。"池母摸摸她的头,"你长大了,也该学会独立了。"
鹿汐感觉眼眶有些发热。她没想到父母会这么爽快地答应,更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支持自己。
第二天一早,鹿汐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学校。她站在教室门口,看着沈疏白正在黑板上写物理公式的背影,心跳又开始加速。
"沈疏白..."她轻声唤道。
沈疏白转过身,镜片后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但鹿汐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我...我要住校了。"她说完,紧张地看着他的反应。
沈疏白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放下粉笔,转身面对她:"什么时候?"
"下周一。"鹿汐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我爸妈同意了。"
沈疏白点点头,转身继续写公式。但鹿汐注意到,他的字迹比平时潦草了一些,而且写错了一个符号。
"那个..."她鼓起勇气,"你会...会帮我搬东西吗?"
沈疏白的手停在半空中。他沉默了几秒,才低声说:"好。"
鹿汐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转身跑回座位,生怕被他看见自己通红的脸。
午休时,鹿汐正在收拾课桌,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看见沈疏白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
"这个给你。"他把笔记本递给她,"住宿注意事项。"
鹿汐接过笔记本,发现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从"宿舍楼位置"到"食堂开放时间",从"热水供应"到"自习室位置",事无巨细。
"你...你什么时候写的?"她惊讶地问。
沈疏白推了推眼镜:"昨晚。"
鹿汐感觉鼻子一酸。她知道沈疏白昨晚肯定熬夜了,因为他今天早上有很重的黑眼圈。
"谢谢..."她小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的封面。
沈疏白"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但鹿汐注意到,他的耳尖微微发红。
放学后,鹿汐正准备回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看见沈疏白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
"给你。"他把保温杯递给她,"红糖姜茶。"
鹿汐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你上次生理期。"沈疏白简短地说,"住校后记得备着。"
鹿汐感觉自己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她接过保温杯,发现还是温热的。
"谢谢..."她小声说,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
沈疏白点点头,转身离开。但鹿汐注意到,他的脚步比平时轻快了许多。
回到家,鹿汐开始收拾行李。她打开沈疏白给的笔记本,发现最后一页写着:"有问题随时找我。"
她忍不住笑了,把笔记本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最里层。
周一早上,鹿汐拖着行李箱来到学校。她站在宿舍楼下,看见沈疏白已经等在那里。
"我来帮你。"他接过她的行李箱,动作自然得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
鹿汐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突然感觉鼻子一酸。她知道,从今天开始,她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而沈疏白,走在她前面,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他就能每天看见她了。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默默地帮她把行李箱搬上楼。
在楼梯拐角处,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温柔得几乎要溢出来。但鹿汐低着头,没有看见。
这个早晨,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在晨光中悄然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