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情你别管,你该和我爸好好旅游度假,而不是来干涉我的私事。”
“我也是为了你好。”
傅司绒把高脚杯放在了桌面上,玻璃杯脚和桌子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他语气里充满了不悦:“这句话说了三十多年,还不腻吗?我都听腻了。”
“你以为我想说?你不这样做,我有什么可说的?”方琪生气。
傅司绒心里有气,但是面对亲生母亲,这么多年的教养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束缚着他的言行举止。
“所以,我只能按照你的喜欢来做事,乖得像条狗一样,才能不被你说?”
“你……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我都是为了你好啊,我有错吗?”方琪委屈。
傅司绒无力的冷笑。
和母亲说话,总是让人身心俱疲。
“你没错,错的是我,是我不该被你生出来,就应该换别人来。”
“我就说你两句你就这样,你现在哪里不好?要不是我盯着你,你能有今天?”
“那你还想要我怎样?!”傅司绒抓起高脚杯砸在了方琪脚边。
玻璃杯四分五裂。
傅司绒的怒吼震耳欲聋。
也不知道是哪个字刺到了他。
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隔壁房间的凌柏意吓了一跳。
一动不动的继续偷听。
方琪也愣住了,没想到他突然那么大脾气。
过了一下子,她放软了语气,抱怨道:“干嘛那么大脾气,我就说你两句都不行了?”
“这句话,我已经听了三十多年了,是真的两句?你不烦我都烦了,你在这样不知好歹,我就不干了,这破公司你让你老公自己管去!”
傅司绒忍着怒火,心脏大幅度的起伏。
他克制着,但是感觉自己要疯了。
自己都觉得自己悲哀。
三十几岁的人了,还要被道德绑架成听话的狗。
而偏偏,自己明明什么道理都懂,却被孝字套着紧箍咒。
方琪瞪着眼睛看着他,也是被气得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离开。
别墅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傅司绒疲惫的坐在桌子上,颓废的低着头。
手轻轻的摸上脸颊上的那道疤。
他嘲讽的红了眼睛。
凌柏意来到他身边。
他看见了,也没抬头看。
两人就这样安静了一会儿。
傅司绒突然伸手把凌柏意拉到怀里来抱着。
凌柏意任由他抱着,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