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何错之有
昨日闹出那么多事,足以让沈瑕登上全城热议榜第一,现在外面大街小巷都在谈论昨日的事情。
看到这么多官差出动抓人,街上的吃瓜群众满脸好奇。好多人跟着官差前往官府看热闹。
后面跟过来的吃瓜群众被前面的吃瓜群众一科普,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当即破口大骂:“这个沈二少真不是个东西!简直是个恶霸!”
“沈家明晃晃的欺男霸女,许知府可不能任由沈家胡来!”
“为何不见沈家人在公堂上?”
“沈家兄弟去府衙后边歇息了!我看许知府怕是会偏向沈家!”
“岂有此理!这不是狗官吗!”
听到有人在骂自己,许毅立刻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呵斥道:“公堂之上!肃静!”
等外面的吃瓜群众闭嘴之后,许毅赶紧断案,询问清楚这群赌徒是不是为了钱财自愿签下卖妻卖母的契约。
这群赌徒到了公堂之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当然不会老实承认是自己自愿卖妻卖母的,他们异口同声的咬死是沈瑕逼迫他们签下契约,才肯放他们出大牢。
许毅赶紧让人将沈家兄弟请回公堂之上。
沈瑕跟沈升已经从蔡东口中了解到当前的情况。沈升对沈瑕言道:“瑕弟,待会儿你别开口,让我来说。”
沈瑕乖乖点头,可到了公堂之上,他嘴快地呐喊道:“我沈瑕可真是冤死了!他们这群畜生高高兴兴的卖妻卖母,一转头拿了我沈家的钱花完之后,就要反过来咬我一口!求青天大老爷明鉴啊!”
沈瑕笃定这群赌徒拿了钱之后肯定直奔赌场,哪怕没有输光,那半吊钱也所剩无几了!还不起钱,沈瑕照样有法子收拾这群赌徒!
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的沈升,表情愕然地看向沈瑕。明明说好了,让他来说的!
“瑕弟,注意身子。”
沈升拉着沈瑕的手,示意弟弟不要再说话了。外面的吃瓜群众越来越多,此时那群人都在骂沈瑕无耻。
许毅安抚道:“本官自会断清楚此案!绝对不会让奸人在这公堂之上糊弄本官!”
横眉怒目地盯着这一批赌徒代表,许毅怒斥道:“若不如实招来,大刑伺候!”
听到这话,很多赌徒顿时变得慌张无措。
许毅可不是个良善之人,做了个手势,马上让官差抓起其中一个赌徒打板子。
刚打了两下板子,疼得嗷嗷叫的二牛快速改口喊道:“不是沈二少逼迫的!是我自愿签下契约发卖妻子的!”
二牛还不知道承认了这件事的后果有多严重。
见二牛承认了这件事,惠娘脸色微变,眼中满是痛苦挣扎的情绪。她恨二牛无情,可又怕二牛真的会被流放!
多年来的夫妻情分终究是让她狠不下心,惠娘正准备开口告诉二牛。
沈瑕忽然挡住惠娘的视线,意味深长地言道:“今日放了他,明日他就会卖掉儿女。”
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刹那间被惠娘咽了下去,她哭着捂住自己的嘴巴。
二牛从板凳上下来后,轮到下一个赌徒上去受刑,棍子还没落下呢,这个赌徒面色惶恐地当场改口翻供:“大人!是我自愿卖掉老母的!这个老东西没用了,还总管着我,沈家既然愿意要她,我想着有人帮我养老母,就把老母卖给了沈家!”
“王富啊!你糊涂啊!明明是沈家逼你的!”老太太哭得伤心欲绝。没想到儿子竟然是因为嫌她老了没用了,才把她卖给沈家!
“肃静!”许毅冲这些赌徒的家属呵斥一声。
很快,其他赌徒代表也全都承认是他们自愿签下卖妻卖母的契约,并非是沈家逼迫他们。
许毅再次拍起惊堂木,大声宣读断案结果:“经本官调查,这群人违背大凤律例。按律,卖发妻生母者,当流放边塞!将这些自愿签下契约的人,全都关进大牢,等待发落!”
“不要啊!我儿是被沈家算计的!”很多老太太跪在公堂上哀求许毅放过她们的赌鬼儿子。
很多妇人也慌了,她们纷纷跪下来求知府放过赌鬼丈夫。全都把这个罪责推到沈家身上。扬言是沈家算计陷害她们的丈夫。
沈瑕冷眼看着这群脑子糊涂的妇人,真是可怜又可悲!
他冲堂上的许毅拱手道:“许知府不愧是青天大老爷!多谢许知府还我清白!”
见沈瑕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许毅心里稍安,指着堂下这群跪着的妇人,冲她们怒斥道:“公堂之上,休得咆哮!退堂!”
话音落下后,许毅快速溜下公堂。
沈升赶紧把沈家的人都给叫进来,护着沈瑕离开现场。
“呸!恶霸!”
“他们不过是好赌罢了!小赌怡情,何错之有!又没有挖你们沈家的祖坟!何至于把他们逼得流放!”
“好好的人家,全都被你们毁了!”
“你们沈家把这么多人家里的顶梁柱逼迫去流放,可有想过失去顶梁柱后,这些人家以后该如何过日子!”
很多人一脸憎恨的冲沈瑕怒啐。手里有东西的人,甚至还把手里的东西朝沈瑕砸去。
沈升没想到这些吃瓜群众会这么厌恶沈瑕,忍不住冲他们解释道:“诸位误会了!家弟并非是恶人!恰恰相反,他这么做都是为了让这些赌徒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我呸!无耻之言!”
沈升刚说完话,脸上立马多了一口唾沫。他瞬间愣在原地,下意识抬起手想摸一摸脸上的东西。
沈瑕怒了,黑着脸将挂在腰上的玉佩扯下来往地上一掷,玉佩破碎的声音吓得周遭的吃瓜群众纷纷后退,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沈瑕一脸冷酷地扫了眼周遭的吃瓜群众,高声吼道:“有种冲我来!你们可以骂我沈二!休得对我大哥不敬!再敢辱我大哥,我一并将你们送去流放!我沈二言出必行!不怕死的尽管上前!”
蔡东见沈家兄弟跟路人起了争执,赶紧过来斥责:“这里是官府!在官府门口闹事,莫不是想被抓起来关进大牢里!”
吃瓜群众们讪讪地离开。
沈瑕抬起手帮沈升擦掉脸上的脏东西,低声说道:“大哥,对不起,让你受连累了。”
沈升摇头,温和地言道:“瑕弟,先回家喝参汤吧!”
沈瑕:……
罢了!看在大哥替自己挡了一口唾沫的份上,那就再喝一碗参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