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远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了海渊。现在时鸣涧恢复了记忆，他们的计划可能要提前。

去的时候，海渊正在给重伤的十七号喂粥。方觉远推开了门，里面两个人一同看向了他。方觉远在十七号的旁边坐下。海渊警惕的拦在他的面前。问答:“你要干什么？”

方觉远推开了他说道：“时鸣涧恢复记忆了。”

十七号不明所以地看向他。海渊撇着嘴巴低声说道：“那不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吗？”

方觉远丢出了一个深水炸弹说道：“时鸣涧是穿书局的驯兽师，代号神灵。”

他这句话一出两个人都震惊的看向了他。十七号在海渊的帮助之下艰难地坐起来说道：“之前就有传闻神灵谢清不在穿书局。来到了原子虚空世界。任务执行人一直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没想到他居然跟着你。”

方觉远低下了头，十七号问道：“不过他为什么要跟着你？”

方觉远叹了一口气说道：“是为了驯化我。”

一下子三个人都不说话。谢清的突然到来让一切都变了轨道。海渊抓紧了十七号的手。似乎是在安慰他。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方觉远也不想破坏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生活。

十七号看出了他有话说。问道：“所以你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需要知道穿书局的具体位置。你被关在总部那么多年，虽然总局那边会把记忆给抹去。但是我可以潜入你的潜意识，把最重要的信息给挖掘出来。”

十七号咳了两声，海渊立马把方觉远推离了人床边说道：“他现在刚刚醒过来不太适合做这些。”

入侵潜意识。不仅入侵的人要消耗大量的能量，就连被入侵的人也要承受非一般的痛苦。海渊这么拦着方觉远夜能理解。

他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说道：“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会这么选择。但是谢清现在醒了，这是最快的办法。你也不想刚刚和海先生重逢就分离吧？”

“这个用不着你来操心，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实在怪不得海渊的警惕性这个高。方觉远这样的变态连自己都能把自己搞成快死的摸样，对别人就更加不会手下留情了。

方觉远就知道这招行不通，入侵潜意识实在是太危险了，就连他可能也会被十七号的潜意识吞掉。他站了起来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十七号说道，“试一下。”

方觉远颇为震惊的看了他一眼，再问了一遍：“你确定？”

“嗯。”方觉远坚定的点点头说道：“而且你不也是走到了死胡同里吗？这次你是想直接攻上去吧。”

“对。”

横竖有谢清在，穿书局不能弄死他。顶多也就是再受折磨几年，况且那些折磨他早就不放在眼里了。

方觉远犹豫了一会说道：“你确定吗？”

十七号点头。

“好，我们马上进行。”方觉远交代好海渊看好家里的大门不要然那个任何进来。说完之后，方觉远开始向十七号释放探索粒子。

他和十七号的脑电波成功地连接成功。两个人几乎是同时闭上了眼睛，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方觉远到了一个类似于机电房的地方，里面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电线。但是他们不想电线那样平整光滑，反而是凹凸不平，在两端还有一个突出的地方，圆圆的，长出了很多尖刺。

方觉远知道那是大脑神经末梢的突触。

他们发出了方觉远的来访，发出了最激烈的电流。

入侵同为任务执行人的潜意识不同入侵普通人一样容易。方觉远的大脑被攻击了。他试着向对方发送友好的电报。

在那些电线的周围，方觉远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芯片。那是系统用来向任务执行人员的媒介。

方觉远加大了粒子释放。完全覆盖了那块芯片。

做完这一切，他承受着伤害往最深处走去。越往里越黑暗。就像是一条黑到走不到的黑色走廊。潜意识是人体最深处的自己，他隐藏在灵魂的最深处，就连本人都很难到达，更变说外人了。

方觉远深处走去。一路上，他遇到来了许多的危险。他看到了黑洞。如果穿过去 ，那么他不仅可以看到十七号的秘密，还可以看到那些被穿书局藏起来的东西。

但是如果没有穿过去，那么他将会被十七号吞噬，他会永远地困在这里，成为一个没有意识的植物人。

方觉远在那个黑洞前停住了脚步。他感受到了一点害怕。他现在只是一个意识，他在发冷。证明他的潜意识在阻止他前进。

可是这这一步有非进不可。想是这么想，但是方觉远完全都动不了，双脚沉重的完全能抬不起来，里面有一股阻力在把他往外推 。

方觉远看着那个黑洞离自己越来越远。他伸出手想要抓住点什么 。可是身边都是虚无，没有任何的实物。就在方觉远要放弃的时候，身后有一双手把他推了进去。

旁边的电流和压力差快要把他撕碎了。

方觉远承受着痛苦穿过去。脑子里响起了谢清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人类的大脑很复杂，潜意识可以当成一个小宇宙。里面的危险数不胜数。”

宇宙就是一片黑暗森森林。他只是一个暴露在捕猎者视野的猎物。

方觉远很头痛，浑身都痛。旁边没有的任何的着力点，没有重力，仿佛一辈子只能这么怕飘着。他的心更加的慌了。

不知道飘了多久。方觉远看见了很多绿色的小光团，和磁力形成的光晕。那是电子风暴。

穿过这些，方觉远看加了两个自己。那是一个浑身纯白，不然一丝污浊的自己。脸上还有着天真无邪的摸样。

方觉远别过头求不敢看他。任由没有重力的环境带着自己飘到不可知得额领域。

很快，方觉远看见了雪山的高塔。看见了高塔背后的世界。

他看见了天鹅星，看见了星云。还有地球的南北两极。他们的磁场无比的强大且叠加在一起。他们好像形成了一个虚空的平行世界。

方觉远看见了渗入地心的牢底。带着面罩的人每天带着不同的人进来。他们的身体不同人类，似乎不是碳基组成的生物。他们就是不知道的粒子，量子组成。

方觉远还没有看明白就被弹了出去。醒来的时候一头的虚汗。十七号已经虚弱的睡过去了。

方觉远心有余悸的地看了十七号一眼。他刚刚差点就要留在哪里了。匡云平把他扶了起来问道：“方先生，你看到什么了吗？”

方觉远就着匡云平的手站了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可能是意识在没有重力的空间里呆久可，方觉远现在站着双手都有点悬浮。

他说道：“没事。”

海渊确认了十七号没事之后嗤笑着说道：“肯定看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不然能吓得脸色发白。”

方觉远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他现在脸色惨白吗？

他问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海渊说道：“晚上七点。”

七点，他睡着的时候是下午四点。明明在十七号的潜意识里他感觉过了很长的时间，怎么只有三个小时。方觉远放开了匡云平的手说道：“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海渊上前拦住了他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方觉远抬起他那双无力的双手无奈地放在了海渊地肩膀上说道：“赶快带着十七号回亚特兰蒂斯吧。趁早。”

海渊这些脸色变了了，方觉远一旦把别人拉近了自己的阵营是不会轻易地放他离开了，怎么今天这么反常了？

海渊不安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方觉远说道：“没事，剩下得就不关你的事情了。”

之前海渊就想过等到十七号回来就开溜了。穿书局的水太深了，他并不是很想掺和。现在方觉远这么说了他反而心理有点不舒服。他说道：“这可是你说的。”

方觉远点点头说道：“嗯，我说的。”

方觉远说完了就出去了。他漫无目的的走在了西国的街道上。他很饿，很冷。想找个落脚的地方，但是又不知道哪里才是他能停下的地方。

最后他街道的长凳上坐了下来迎接西国的凉风。目视着行人的脚步，还有流落街头的流浪汉。有一瞬间，方觉远就觉得自己跟他们差不多。他想，西国真是冷极了一点也不适合流浪汉生存。

行人也不会注意到无家可归的人。

方觉远坐了一会，然后给赵冬发送了穿书局地牢的地图。还有他们的高能粒子武器。做完这一切他浑身都虚脱了。到了便利店买了一口面包和矿泉水在长凳上吃。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人这么急着结婚了，可能是流浪了太久迫切的希望得到一碗热汤。

方觉远坐到了晚上十点才回到了家。他在门口站了很久，因为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谢清。对方那个清冷，看向他就像看宠物的眼神都快要把他逼疯了。

方觉远靠在墙上

“回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方觉远拧开了门把手看见了谢清站在窗户哪里看着外面的一切。难怪他会发现自己回来了。

对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问道：“你们的计划筹谋得怎么样了？”

方觉远心上一紧，同时他感受到了一种无力得痛苦。对方已经知道了他要做得一切。却依然在家看着他。就像是在一只小猫努力地爬上试图撕咬主人一样。

又是那样地眼神。方觉远受不了对方看他就像看宠物一样的眼神，也受不了了对方的眼里没有一丝的情绪。

如果之前自己在基地里自虐般的自伤，受了那么多的苦，结果对方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改变。

他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反正现在谢清的能量没有恢复，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抱起了谢清往床上摔去然后附身压了上去。

他就不相信自己都这么侮辱他了，谢清还是这么的无动于衷。对方看他的眼神海蜇的冰冷无情。

他一件一件的脱下雪山圣洁的圣衣，露出了雪山裸露的表皮。

方觉远觉远他只是绵延的雪上的一座峰巅，上面布满了污浊的泥土。

现在，他企图融化雪山上经年不花的雪花。他找到了深入雪山内部的入口并且毫不犹豫得到钻了进去。

他试图用那坚不可摧的峰峦人入侵雪山，喷发出污浊的泥土染指他圣洁的内心。他要逼着雪山为他融化那层雪白的衣服 ，开出一朵多香艳的红梅，流下潺潺的溪流。不然他之前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但是无论峰巅怎么怒吼，怎么入侵，雪山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只是静静的看看着峰巅的疯狂，看着他污浊的泥土爬向自己没有丝毫的反应。他还是跟你以前一样严肃又冰冷。即使峰巅找到了最脆弱的地方攻击他，雪山也不为所动。

峰巅怒了，他变得更加的疯狂。他攀爬到雪山的背面，用峰巅上石头不断的撞击雪山，逼着雪山抚摸着自己的斑驳的表面的岩石。在如同水镜的雪池里看着峰巅和雪山相互纠缠。

一黑一白显得尤为得般配。

雪山动容了，他轻轻地颤动了一些，一秒不到。但是峰巅感觉到了雪山内部的收缩。峰巅更加的疯狂了。他要赢了，雪山终于彻底脱下了他的圣衣。

峰巅的坚硬的岩石成功的嵌入的雪山，密不可分。污浊的泥土源源不断地流进了雪山口。

“方觉远，停下。”

雪山终于受不了他地攻击乖乖地举手投降了。方觉远继续摇动着峰巅，他喘着气说道：“为什么要停下，我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看你对我地反应有所改观吗？而且，你不是有感觉吗？”

峰巅说完继续用坚不可摧的岩石撞击雪山。直到雪山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轰然倒塌。雪上绽放出了朵朵红梅。

直至天光乍现，峰巅的攻击才算停止，他停止得入侵。雪山静静的立在大地上陷入了短暂的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