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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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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陆续有村里人来林家吊唁,多数是灵堂前拜一拜,上柱香便不再停留,只林族长并几个族老被林智留下商议下葬事宜。

因要与林祖父合葬,坟墓倒不必另外挑选,但有另外的步骤和讲究,这些事都需族里帮衬。

他们既打定主意要在林家湾长住,在村里还是要走动起来,别看村民们身无长物,好似不起眼,和林家这官宦门庭中间隔着鸿沟,但谁也不能小看了宗族团结在一起的力量。

何况林家湾民风淳朴,多年来也没仗着族中有人做官横行乡里作威作福,依旧勤勤恳恳,靠自己的双手过简朴的耕织生活。

村里人都是上午来吊唁,下午没什么人来,县里那些豪族大户,估摸是还没得到消息,不过二三日,也都会上门。

下午日落前,望山终于回来,身边跟着徐里正。

望山这一天路可没少跑,先是到徐里正家,再一起去找徐地主,那徐地主家里大宅如今依然空荡破败,只留一个空壳子。

徐地主本还颓废地窝在屋里,听说望山带来了足额银钱,立马来了精神,看着钱箱眼睛直冒绿光,两个抱钱箱的小厮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之后签好契约,骑快马到县衙里办理文书,又折返回来划清田地范围,银钱交予徐地主,这桩交易才算是结束。

结果双方分开时,那徐地主拿着钱直接转身走了,看走的方向,并不是要回家。

徐里正喊了他好几声,他却恍若未闻,脚步越来越快。徐里正年纪大了追不上他,只能摇头叹息。

虽说徐地主可能只是去还银子,但他把卖地钱全带上,还完钱还能剩下不少,能忍得住不继续赌?

罢了,这个族侄算是废了,都能气死自己老爹,又怎么可能听他的话,以后便当族里没这个人。

徐里正也跟着忙前忙后,上了年纪的人累得不轻。望山给了他两贯钱谢他辛苦。

一贯钱便是一千文,值一两银子,十贯钱能换一两金子,但铜钱渐渐贬值,有些地方十二贯才能换得一两金。

在童山县,两贯钱能买四匹绢,对于徐里正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便不管疲惫非要来林家吊唁。

“本该今日上午就来的,临出门时望山兄弟去了寒舍,小的不敢怠慢,恐误了大人的事,这不,事情办理妥帖才过来,大人勿怪。”徐里正朝林智和林易行礼,腰弯的极低。

林智见他如此谄媚做派,心中不喜,面上也带了出来。林易见他如此,便伸手去扶徐里正。

“里正哪里话,您有职在身,为乡民做事,自是以公事为先,何况是为了我家的事。我和大哥已经卸职,里正还是称呼某名讳的好。”

徐里正腰身更弯,口中连连说着不敢,他见林智面露不喜,便只和林易说话,心中也在叫苦。

他是谄媚了些,可他这里正一职,在村民眼里是个官老爷,可事实上连个品级都没有,平时到县里,县衙里做事的小吏对他的态度都一般,何况那些主事们,他若不将身段放低,万一得罪了谁,办起事来尽是推托之语,他做了三十年里正,吃了不少亏才养成现在的性子习惯。

林易又和他寒暄了几句,才将人送走。

林易见林智脸上还有嫌恶之色,轻叹道:“大哥何必这般脸色。”

林智哼道:“好歹是一乡里正。”

“说是里正,到了童山县衙,又能排得上几号?不过是被为难惯了,怕我们也是那等喜好奉承之人罢了。”林易摇头道。

望山也道:“说的是呢,这里正见了小的也弯着腰说话,那年纪比我爹都大,还和我兄弟相称。小的听了实在有些不习惯,好说歹说才好些。”

“可到了县衙里,小的才明白他为何这样。那县衙连个守门小吏都用鼻孔看他,还是听了老爷们的名讳才恭敬起来,若不然,恐怕小的要遭不少难为。”

说完,也为徐里正说了几句好话:“小的先老爷一步回来,听说这徐里正为人,虽说有些小毛病,但对治下乡民倒还不错,没摆过多少架子,贫民找他办事也不要孝敬,做事还算得上勤勉。”

“哼,拜高踩低,小人行径。”林智骂道,却是对着县衙官吏。

对自家大哥这性子,林易有些头疼,说道:“大哥,虽说我们已辞官,不必什么心思都埋在心里,但也不能什么都显露人前啊!”

自从二人确定不再回京做官,林智的耿直脾气越发显露无疑,听说什么不合他心意的事都要批判几句,虽然说的没错,但时间久了,难免得罪人。

都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可大哥骂的基本上都是小人啊!重来一世,林易谨慎小心许多,还是规劝林智一二比较好。

林智轻哼:“都辞官了,还这么小心翼翼做甚。”

林易扶额道:“正是因为辞官回乡,相邻之间才更要处好关系,这点道理大哥都忘了?”

林智虽面上还是不平,但心里已听进去几分,也罢,最近太容易发脾气,这样不好,不利于养生,以后还是要多多修炼养气功夫。

林易见林智没反驳他,知道林智听进去了,也不再多说。

他毕竟是弟弟,怎么也不能把哥哥说得没有面子吧。

停灵第三日,县中富户大多都聚在这一天来,临近晌午白县令也亲自来了。

两兄弟带着子侄见过县令,林智便去接待其他人,留林易和白县令偏堂说话。

前日林家买下徐地主家田产的事白县令当天就知道了,这么大量的土地交易,底下小吏会逐层上报到县令那里。

“还未拜谢县尊大人相告内情。”林易拱手道。

白县令年过花甲,精神依然矍铄,闻言摆手道:“不过几句话罢了,府上只需废些工夫,依旧可以知晓内情,何必多言谢。”

说完叹息一声道:“此事自我上任之初便有所耳闻,底下人说那徐杰本也是青年俊才,可惜误入歧途。朝廷禁赌,我派人在县内多方暗访,端了一个又一个黑赌坊,两年才颇有成效。然那徐杰竟跑到隔壁飞乌县去赌,最终落得个如此下场,徒呼奈何啊!”

林易心下了然,这是白县令在拐着弯告诉自己,他早就下手整治过治下赌坊,童山县如今在他的治理下没有赌坊。但他手伸不到隔壁县去,那徐杰自己好赌,虽是别人设局图谋,白县令也管不了。

再者,还不着痕迹地暗指飞乌县令不管治内赌坊之事,悄摸给隔壁飞乌县令上眼药。

前世林易虽是这个时间回乡守孝,但没有提前派望山回乡修缮祖宅,也没想在家乡置地,是以不清楚徐地主也就是徐杰之事。

守孝三年,他和林智两耳不闻窗外事,只要林家湾安然,他们丝毫不关心外界发生的大事小情。

至于设局的刘家,前世应当是成功得了徐家的六百亩地。今生有他横插一脚,恐是与刘家交恶,只是他并不怕也就是了。

虽说尝尝告诫自己行事要小心谨慎,但若是连这种事情都退让,也太没有气节。

何况刘家攀上的那什么昌州长史,林易隐约有些印象。

前世严永新攻破长安后,剑南道这边闻此消息,节度使蠢蠢欲动,只是刚举兵呼应严氏,还没走出成都府,便被早有防范的汉王拿下,一场小范围的战乱很快就被平息。

随后汉王带兵进驻成都府,控制住了剑南道,军政大权在握,彻查剑南道节度使叛乱一事,牵连数十位官员,其中就包括如今新上任半年的梓州刺史,彼时已升任绵州长史的现昌州长史。

同是州长史,绵州为上州,昌州为下州,品级也差了半品。

所以林易对他,还真没有什么好怕的。那刘家当家人若是聪明,应当不会对林家做什么,甚至见了面会当没有这件事。

毕竟在外人看来,他和林智三年后还会回长安,现在所任官职品级就已是童山县中首屈一指的了,日后前途光明,万不可得罪。

正如林易所料,刘家父子来了林家,对接待他们的林大郎面上没有表现任何不妥,进到灵堂见了林智更是恭敬。

林智经过林大郎的介绍,知道了他们就是爱使阴私手段的刘家人,差点又要忍不住批判几句,但林易前天才提醒过他,此时勉强稳住面部表情,不冷不热的和二人寒暄。

刘家人离开后,一坐上车,刘家二郎的脸立马落下来了。

“爹,他家抢了咱家的地,还来他家吊什么唁,想办法把地拿回来啊!”

刘家主淡淡道:“你都多大了还这么沉不住气。林家不是我们现在能对付的。就算是你姐夫,也不敢与他们交恶。”

刘家主这般说了,刘二郎的脸上依旧是愤懑之色。

刘大郎见了,心里嗤笑,附和父亲道:“林家二位老爷皆在朝为官,林二老爷还在吏部,掌管官员政绩考核。林家几位郎君也一表人才,大郎君更是自己考入了国子监,前途无量。依我看,几百亩地有什么重要的,咱家应该多与之走动,对姐夫官途有助益,待姐夫一路高升做上高官,对咱家的好处,岂是这几百亩地能比的?”

刘家主颔首,面上尽是满意之色:“大郎说的不错,思虑周全,近些日子你越发有长进了。”

刘大郎得了夸赞,刘二郎却被晾在一边,面上更是不平,但近年吃了不少亏,他不敢再说话,怕被刘大郎抓住把柄,惹来父亲不喜。

刘大郎和刘家送给昌州长史做妾的女儿是亲姐弟,为原配所生,刘二郎却是继室所出,二人年龄仅相差两岁,处处争锋相对,原来是不相上下,自从刘大郎亲姐姐嫁给昌州长史做妾,刘大郎便隐隐占据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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