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路上

繁体版 简体版
小说路上 > 我和敌国皇帝he啦! > 第173章 第 173 章

第173章 第 173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男子狼狈的躺在满是茅草的地面上,一阵寒凉透过衣衫漫上心尖,到了此刻他依然无法判断是那死亡前的警示,到底是还是真的冷了,倦了。鲜血不断从脖颈处流出,那种带着血腥的窒息感越发凝重。一时间无助,强烈的求生欲在指尖环绕,他挣扎着。

徐徐长风,借道而来。晃动的烛影伴随着落下的指尖彻底熄灭,一条生命陨落在牢狱中。鲜血顺着伤口涌出,顷刻的功夫就依然顺着茅草渗入到脚底这块充满故事的地面,成为这座地牢里过往万千故事中的一枚。

而沈姜次还是一如常态地淡淡喝着酒,鲜血顺着手臂盘旋而下,沈姜次想那素白的衣袍定是染上了点点绯红。他实在是不想看,血腥味在鼻尖弥漫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忽而急促的脚步声,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出现。烛光被微凉的风掀起心底的那份躁动不安 ,宿十三沉着一张脸,上好的剑鞘在桌板上敲了敲,顿时所有困意被粉碎的彻底,牢头猛然惊醒,抬头间对上来人,整颗心几乎是要提到嗓子眼,手间的动作呆愣在原地。“大、大人……”

宿十三道,“今日,抓进来的那人关在哪?”

牢头看了一眼宿十三身后,跟着的两三个人,顿时间不知所言,他实在是没想到陛下身边的人会在这个时辰不合时宜的出现,也不知里面的事情有没有结束。他想拖延而过:“大人,您这是……”

宿十三背对着烛光,一张脸几乎是要沉尽暗色里,他轻咳着,抬眸中带着警告:“我等奉命办事,你有异议?”

牢头吓得整个人砰的一声跪在地上,指尖斗得不像样子:“大人,真是爱开玩笑,我等又这么敢有异议?只是这个时辰犯人只怕是已经睡了,大人……”

宿十三又怎么听不出他话语间的推脱之意,视线被地牢里整齐摆放的篝火吸引,握紧手中的长剑,冷声道:“看紧他!”

“是。”

随后头也不回的大步走着,一阵血腥味落入鼻尖,宿十三犹豫间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上谢砚的话语,深吸一口气,快步走进。靠近后,宿十三算是彻底看清了发生在隔间里的动静,嘎吱一声牢门被打开。

宿十三原本是想查看那人的伤口,但看到那一抹醒目的血迹,顿时间一阵后怕,喉结上下翻滚着开口之前却变换了模样。“都在这个地方了,还不老实。”

沈姜次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人,“犯不上。”

“行!”宿十三有些无奈,到底是他多余担心了。飘忽不定的视线猛然间被放在桌子上的匕首吸引,出于某种顾虑宿十三犹豫着还是查探了那人的尸体。乍一看,那伤口倒是和西陵公主的死状或许是凶器等原因,伤口很明显有些轻。不对!他猛的想起来这里面的猫腻,沈姜次在早年的东濮宫变中一贯所用的右手受伤,而那伤口……人在一定程度上,左右手做某件事的力度是不同的。

宿十三整个人好像恍然大悟,他猛的抬起头来,视线中那一抹明亮的血色盘旋在手臂,在向上看右手手臂上的素白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像极了冬日雪地里盛开的妖艳红梅。他一惊:“你受伤了?什么时候!”

沈姜次脸色惨白,“无妨。”

骄阳费力的从云层里钻出来,随之而来的光亮照亮在昏暗的藏娇殿内,一盆盆的血水从殿端出,太医跪在床榻旁诊脉,冷汗不断从头顶滑落。谢砚冷着一张脸,站在他身后。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沈姜次的身体就如同这世风日下郢城一般,倒是愈发具有病美人的姿态。偌大的汗珠不断从他的头顶滑落,配上惨白的脸颊就像整个人就像是水中捞出来的似的。本来只是个小伤,却因为突然的高热,还有身体等一系列的原因,鲜血直到此刻才止住。

太医畏畏缩缩的回着话:“启禀陛下,这位、公子的血已经止住了,但因身子骨较为孱弱,加之风寒引起的高热,待到属下开上几副药,定要好好调养。否则……”

这些年以来关于这种后果之类的谢砚已经听到厌倦,到了此刻已经彻底地不需要了,他冷声:“滚!”

太医缓缓地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沈姜次,心底的疑问尚且未得到蔓延,耳边就再次传来谢砚警告的声音。

“管好你的嘴!”

太医吓得连连点头,正要跪下,眼疾手快的宿十三就带着太医离开。随着宫人退却,风拨动的烛光,他们的身影在光亮中交汇。

在谢砚的印象中,沈姜次一直是最坚强的存在,是那个能在逆境中扛起一片天的存在,如今他却是那样的虚弱不堪,躺在自己面前。指尖触碰上的冰凉不弱于冬日的寒冰,握上他的手就像掌中含冰,是刺骨的,却也是在这个季节里,最让人贪恋的。

宿十三很想将这点子为数不多的安稳,交付给他们,可如今依然是到早朝的时辰,他只能硬着头皮企图将谢砚带离。

话语还未说出口,谢砚率先开口说道:“他?这一切都是他告诉你的?”

宿十三想起来他向谢砚汇的那所谓的证据,“是。”

谢砚垂眸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很明显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他,凶手不是他。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又或许是信任是有的,心底的不安也是有的。到最后或许是左右为难之下的决定,后果太严重,以至于曾经的赌徒也必须做了曾经不屑一顾的准备。

谢砚指尖拂过他惨白的脸颊,那话语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今日的你,是不是也体会到那日我的心痛?”

时辰推移着,宿十三忍不住提醒,“主子,该上朝了。”

“知道了。”谢砚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手边的动作却没有动分毫。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真真正正的体会到眼前这个人被自己牢牢的抓着。“快马加鞭将消息传入西陵边境,最快需要几日。”

宿十三想了想,“不超过十日。”

谢砚喃喃自语,“十日,足够了。”

转而视线又落在沈姜次身上,简单的吩咐了一句,照顾好他就匆匆离去。

朝堂之上不出意外的又是狠狠的吵闹了一番,但是这次头疼却不是只跟着谢砚,裴灵也未曾幸免。尤其是在得知行宫地牢里发生的一切,他整个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谢砚的意图显而易见,他想让他不惜一切代价保住沈姜次,可……又是哪能这么成事。

压抑的怒气终究是要得到发泄,又或许是命中注定的利益分歧,他和沈奉君那所谓的联盟开始变得摇摇欲坠。

但沈奉君整个人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美其名曰,“正因为是你负责的,有些事情做得才更加容易。”

裴灵被压抑的怒气彻底掀起,“当初我们可是说好的,你复你的仇,我做我的。我们是互不干扰的状态,如今你……简直是太过分了!”

沈奉君还以为他是要说什么重话,到底是无足轻重,就和他这个人一样无足轻重,还活得这么窝囊。他轻笑着,“我做什么了,那出手的人是晁济。那把沈姜次带走的人是谢砚,而我左右什么也没做。你自己无能,又摊上这么一门差事,还把一切怪罪在我身上。”

裴灵整个人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去:“你、要不是你从一开始,非要杀害西陵公主,怎么会有如今这一摊事。”

沈奉君无奈,“有些事情本宫倒是想要阻止,奈何能力不足,屈居人下,自然是有心无力。再者,当下不也挺好的吗?沈姜次被谢砚携带于身边,届时你们又多了一个清君侧虚头,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裴灵的眼神渐渐变得深邃,什么叫做他也无能为力,裴灵整个人像是如梦初醒,或许换句话来说,一切将会变得挺透。这西陵公主的是个必然,公主远嫁,志在两国安宁,那就是个阴谋,彻头彻尾的阴谋。片刻的工夫他依然将所有恩怨抛之脑后,“好,你希望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沈奉君不紧不慢的道:“如今这郢城还差一把火,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将这一把火烧的更热烈将他们所有人都困在自己该有的位置上,等待着好戏开场。”

裴灵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沈奉君整个人精神还未松懈下来,手下九幽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的脸色告诉他好像有事要发生。

果不其然,九幽道:“主子,晁济来了,说是与公子共谋大事。”

不甚闯入房间的日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沈奉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怎么会来?疑问尚未得到解答,而后脑海中猛然想起临走前西陵皇帝那意味深长的话语,朕在北襄安插了一个棋子。

一颗足矣霍乱北襄的棋子。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