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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第 1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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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茶盏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狭小的马车内顿时间被怒气弥漫,虽已经过去了些许,但步微的心情还是无法平复,究其原因还是沈姜次身上。

“殿下,太医已经到了。”侍女的声音透过车窗落在她耳中,步微才后知后觉,垂眸看向自己的手,鲜血顺着指缝地落在木板上,那一抹鲜亮和其妖艳,片刻之间就要化作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入她心尖的那种。

步微声音低沉,“让他等着。”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心底的怒意被时间冲淡,步微还未曾说话,窗外又再次传来异响,她猛地掀开帷裳,映入眼帘的却是宫人带着太医匆匆离开的背景。“怎么回事?”

侍女解释道:“陛下奉旨传召太医,所以……”

步微的脸当即就暗了下去,谢砚的这种做法,这不亚于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的给她一巴掌。可偏偏对方的身份摆在那里,她无可奈何之余自然而然将一切都归根结底沈姜次身上。

东濮的永安王殿下,不远万里而来,而后隐姓埋名,志在北襄,你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不过、也要不了来日方长……想着,步微的眼神掠过一抹杀意,垂眸之际视线落在她手边的侍从身上,“你进来!”

“是!”侍从环视着周围,确定没有闲杂人等之后迈步进了马车。

在不远处目睹这一切的暗卫,在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再次启程后,趁着无人注意转而进了随行太师府的马车。

彼时,陆嘉荣难得来了兴致,手中摆着棋局,若有所思,听到动静他缓缓抬眸,“怎么?让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暗卫回禀道:“按照公子的吩咐,属下今日来总盯着西陵公主那,总算是在最近察觉到了蛛丝马迹,所以特意来禀告公子。”

陆嘉荣闻言,那被掩盖得兴致渐起,手中下棋的动作却不曾停下,“晁氏的人和西陵公主搭上线了?”

暗卫:“公子英明。”

陆嘉荣轻笑着,“这倒不是本公子聪明,而是晁化这个儿子不成大器。这么蠢的事情也亏他想得出来,一旦和西陵公主搭上了线,就相当于上了西陵这条贼船,而此刻他晁氏一族如何清白,那就由不得他们说的算,他们兜兜转转最终还是把主动权交在了我们手上。”

“公子这一计果然是高呀!”

面对暗卫的日常恭维,陆嘉荣并没有再继续迎合下去,反而是将视线看向棋局另一端的宫秋身上。直到听到那清楚的一句:“公子英明。”

陆嘉荣那张冰冷的脸颊才显露出一抹笑容,“好了,这件事本公子已经知道了,继续盯着他们。”

“是。”

待到暗卫离开,陆嘉荣的视线再一次落在共秋身上,而这一次他问的却是:“本公子最近这下棋、布局之能是不是大有长进?”

共秋抬眸看着这一局棋,略有认同:“公子,进步卓著。”

“是吗?”陆嘉荣反问着,心底却没了下棋的闲情逸致,一颗一颗的将棋子从棋盘上拾起来,握在手心,又道:“但尚有一事不明?”

共秋也算是太师府的老人,跟在大公子身旁这些年东西也没少学,“公子,不妨直言。”

陆嘉荣笑着:“我可不认为就凭晁济的脑子能把心思打在西陵公主身上,更何况根据我们的线人来报,晁济那日出现在茶楼,小殿下也在,他晁济不是早就表明不情愿将谢淳拉入这场斗争吗?怎么,这才过去多久,就这么按捺不住了?”

共秋提醒道:“殿下,他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这谢淳殿下是他们的底牌。”

陆嘉荣看了他一眼,“说得不错。但是如今的局势……”

共秋:“公子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推动着这一切?”

陆嘉荣手中的动作猛然一松,紧接着棋子从掌心滑落,清脆的碰撞声在耳畔回荡着。好好的一局棋,在一时间损毁殆尽,而他本人却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藏匿在郢城中的那个人,找到了吗?”

共秋:“按照公子的意思,已经派人留意各方势力,一有风吹草动便会将消息传递过来。”

陆嘉荣又道:“不着急,他既然下了这么一盘棋,就算我们不找他,他也会出现的。”

“属下明白。”

正如陆嘉荣所言如今的局势依然是一盘棋局,那自然而然在这一局棋中,错综复杂,心思各异。

步微这边刚送了晁济的人,整张脸顿时间就冷了下去。趁着侍女不注意的空隙,将瓷瓶藏匿在宽松的衣袖之下。

侍女早已经换了一批,如今这个算是新来的,其实在步微看来并未差别,不过又是一个顶着侍从外壳之下的细作。果不其然,她刚一露头就给步微带来那不是很好的消息,“殿下,陛下的亲笔密信。”

步微看着呈上来的信纸,整个人的心被猛然间提起,手指甚至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晃动,握上信纸的那一刻,步微只感觉似乎是要消耗了他所有的力气。打开信封,下一刻那熟悉的命令语气在耳畔回荡着。她像是突然间迎上了巨大噩梦颤抖的指尖将信纸握得皱起,半晌,才开口道:“本宫知道了。你去回禀父皇,微儿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侍女从步微手里夺过那封信,叠放整齐随即一把塞到袖子里,“陛下的意思很明确,陛下希望殿下能尽快拿下谢砚,稳坐北襄皇后的宝座,在必要的时候能助我西陵完成大业。至于其他的,殿下还是要再三掂量一下,不要为那些不必要的事情,不值当的情绪,而误了大事。”

步微指尖的动作一怔,声音冷若寒蝉,质问道:“这是你主子的意思?还是父皇的意思?”

侍女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眼前的这位公主殿下还不至于太蠢,她抬眸正面对上步微的眼眸,“这重要嘛?殿下只需要做好您该做的事情,其余的用不着殿下操心!”

“你!”

“殿下,哦对了!有人让我提醒殿下,有些事情殿下能等得起,废后可等不起。”侍女对步微的气愤处于预料之中,临走的步伐又突然顿住,她回眸看着步微,“殿下,召太医来看看吧!这手伤了,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步微生气之余,缓缓抬起手,才发觉伤口处的血迹早已经干涸,那到丑陋的疤痕攀附在掌心,随着轻微的掌心动作,如撕裂般的疼痛感就会漫上心头。步微想,或许她一生就如同这一道醒目的疤痕,或者更甚。千疮百孔,更适合她。

指尖微微拨动,那藏匿在袖子里的东西硌得她生疼,步微后知后觉的把瓷瓶握在手心,任由疼痛感再次涌上心头。鲜血贴着瓷瓶不断滑落,滴落在木板上,又是一片狼藉。步微却是不管不顾,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人说的话。

“殿下,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只要殿下肯做,属下相信殿下肯定能得到自想要的一起的。”

“杀了他!杀了沈姜次,无论是对北襄还是西陵都会是一件好事。”

“杀了他,扬名立万的大好时刻。”

杀了他!

杀了沈姜次!

此刻步微的满脑子都是这样一句话,她抬眸之间依稀可见那被仇恨蒙蔽双眼的猩红,杀了他!不能让季秋的阴谋得逞!

不能!!

又是相安无事几日,恰逢宫中宴请也就是在这一日,步微总算逮到了机会。她看着沈姜次趁着无人注意离开了宴会,后脚就随便找了借口匆匆离开。终于是在阁楼之外的亭子处,逮到了偷懒的沈姜次。

相较于前几日,她倒是故意收敛了脾气,恭恭敬敬地上前问候:“慕公子。”

沈姜次此时正依靠在柱子上,视线被不远处的池塘吸引,听到动静他缓缓回头正巧对上步微的眼眸,他象征性的回复道:“见过殿下。”

依靠着的身子那是丝毫未动,话音落,视线又再一次落在不远处的池塘,此刻荷花尚未凋敝,凉风习习,吹动着沙沙作响的枝叶,也不失为一幅不可多得的美景。

步微见状,又是再一次放低了姿态,“阿微,此次冒昧前来,原因有其二。其一,是为先前行为言语无状,特意来与公子道歉。还请慕公子不计前嫌,原谅阿微的一时莽撞。”

沈姜次倒是没感觉她之前的行为,有多么无状其实还行,毕竟因为她,他这也不算是因祸得福了。当即道:“殿下不必介怀,些许小事我早就忘了。”

步微闻言猛的松了一口气,那些谦卑的话语却不曾就此断绝,又道:“既然慕公子,不曾介怀。阿微这边在殿内备下了些茶水点心,不知公子可愿意去之一叙?算是赔礼道歉。”

沈姜次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谢砚警告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他心有余悸,却还是决定给她这个机会。话语尚未说出口,她的声音就再次传来。

“公子若是不愿因此走一趟,那阿微就要换了说法了,慕公子难道就不想知道你的好师兄,我的好兄长,他此次东濮而行的目的吗?又会是陛下,他在西陵为质的日子是怎么渡过的吗?”步微这一次很明显是加大了筹码。

沈姜次微微抬眸,“殿下若是这样说,那便有意思了?”

步微一怔,心底却是着实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简单。

沈姜次缓缓地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步微和她的侍女,行礼之际低埋的头部隐藏在暗处,嘴角上扬,“得殿下相邀,是在下的荣幸。”

步微的住处听说是皇谢砚特意下旨安排的地方,那带着一点重视的寝殿,位置算不上特别偏,但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推门而进的那一刻,即便是跟随而来的风吹散了些许,但沈姜次依旧闻到了淡淡的香气,已多年不曾用香料的沈姜次,忍不住皱眉。

步微自然是注意到沈姜次的神色,她解释道:“初到北襄,不得安枕,所以便用上了临行前西陵太医开的安神香。”

沈姜次情绪渐舒,“挺好的。”

步微又简单吩咐了侍女一些事,屏退侍从后,偌大的殿于算是彻底属于两人,步微还是于那日一样倒水沏茶,沈姜次也是与那日一样,视若无睹。

步微虽知自己这样是自讨没趣,但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公子的身子不宜饮茶,那便罢了。是阿微考虑不周了。”

沈姜次看着那上好的茶色:“是在下身子不争气,殿下勿怪才是。”

“公子言重了。”因着两人说是心怀鬼胎也丝毫不为过,步微也便真的没有那闲情逸致陪着他无事寒暄。索性开门见山,又道:“公子,想知道什么?”

沈姜次抬眸:“殿下想说什么便说吧!”

心底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期待,一切倒是像极了上门的逢场作戏。

步微想了想,“那便从陛下初入西陵说起吧!那年,陛下初入西陵为质,不远万里而来,说是来者是客,志在两国交流,但明眼人都知道当年北襄势弱,西陵势强。送子为质,倒更像是给西陵的皇族送了一个解闷的玩意儿……”

窗外,炙热的阳光渐渐弱了下来,那微凉的秋风都不知道掠过了几轮,而紧闭的殿内一切就好像停滞了一般。透过镶嵌在窗户上的明纸,依稀可见那愈发紧皱的眉眼,和那凝聚在无声中的心疼。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角落里,你一个人苟且偷生了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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