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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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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生辰宴结束得可谓兵荒马乱。

阿骨打仗着“准驸马”的身份,便各种地往裴玉荷的方向黏,让她不堪其扰。

她也第一次迫切希望,少年能真的把他打一顿,让他没精力来找她最好。

可显然这不现实。

周怀砚在被刚挑起了火,准备动手时,就被暗阁安插进来的人告知,计划暂时延后了,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憋着一股气的他只能瞪着那边的两人。

最后还是受不了,朝安插的人招了招手。

对方没想到周怀砚会找他,惊讶地上前,在听完他的嘱咐后,线人看了眼对面的两人。

最终还是迟疑地点了点头。

等将少年给他的东西偷偷地放进新端上来的东西时,眼睁睁地看着那匈奴青年从眼睛黏在少女身上,到僵硬着克制去挠身上。

直到憋红了脸,差点在裴玉荷面前打滚。

不,是真的打了个滚,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克制住了,但青年的脸色极其难看。

最后率先拂袖离开。

若他再晚一步,便会在众人面前出尽洋相。

裴玉荷在发觉到不对劲的时候,便想起了一个人。

抬头,果然便瞧见了正“看过来”的少年。

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空酒杯,恶劣不爽的情绪几乎透过指间蔓延而来。

裴玉荷错开了视线,抿紧了唇。

宴会很快便结束了,裴玉荷一起身便注意到不远处同样起来的少年。

但她如今没有多余的情绪去等他,亦或者是去找他。

她有更重要的事。

天色渐暗,只剩西边一抹残阳。

此时的御书房外,

裴玉荷刚靠近,便瞧见了站在外面的小刘公公。

正是之前那总是给阿骨打送东西来的小公公。

再瞧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伶俐劲。

似乎早料到她会来,迎了上来,“公主,你总算是来了。”

“刘公公?”裴玉荷看向他身后,“父皇在里面吗?”

小刘公公捂着嘴,悄声告诉她,“陛下压根没来过。”

什么?

裴玉荷心下一沉。

莫非那人又说话不算数。

但很快,刘玉公公朝她使了个眼神,将她带到了一旁,“不过公主你也别急,这陛下虽然没在,但也并没有说你不能进去不是吗?”

门被推开。

裴玉荷就这样进了这间未曾踏足的御书房。

御书房很大,内含乾坤。

最醒目的便是那张帝王公办的长桌,深沉的木材大气而庄严。

高大的书架上密密麻麻全是各类书籍。

有四书五经,史书,甚至还有兵书。

不过兵书被放在最上层,虽有人打理但能看出很少被翻阅。

但那打卷的页脚也变得久远。

幼时她总能见到先皇翻阅着兵书,眉目见的凌厉是开国皇帝从战场上厮杀从残留的一丝锐利。

但在看见她时,便送了眉头,与平常百姓家的爷爷并没有什么区别。

裴玉荷幼时很喜欢这位皇爷爷,既佩服他又敬畏他,如今也同样如此。

不论是皇爷爷亦或者是外公,都是为国为民之人。

纯粹而热烈。

只可惜,那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将那位宛若天神般的帝王给带走了。

目光从书架收回视线,裴玉荷在略过那休息的榻上一顿。

她疑惑地上前,端起案几上的茶壶。

揭开上面的盖子,便瞧见了里面血红般的水。

她凑近一闻,眉头微微拧起。

是尸水花的味道。

这里面的味道和生辰宴上的九盏酒很像,但又有些微的差异,没有酒气,反而更像是熬浓了的药汤。

这茶壶里的“药”已然凉了,但见底的药水彰显着已经被人用过大半了。

而在这里面用此的,不需多想,便知道会是谁。

裴玉荷不理解。

在她印象中的尸水花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却被拿出来提炼成为药成为酒。

况且在宴会上时饮下那酒的滋味,她并没有忘记。

那种飘飘然若仙,好似双脚离地,莫名的轻松愉悦感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将手中的茶壶重新放了回去,盖子也被她盖上。

总觉着方才闻了一下,便有些不适。

在离开案几前,裴玉荷注意到了旁边一些奇怪的痕迹。

她想要看清楚,但那刻痕实在是太模糊,完全看不清。

可鬼使神差地她蹲下身子,用手去抚摸那处凹陷。

一种莫名的悲伤寒自指腹传来,让人红了眼眶。

凌乱的刻痕。

不,准确来说就像是指甲的抓痕。

蹲下来看更让裴玉荷惊骇的是,下面的抓痕更深更乱,像是一个人在极为痛苦时所留下的痕迹。

甚至还带着残留的血迹。

血迹都发黑,但御书房前来清理的人居然没有收拾。

要知道,这可是大忌,尤其是在帝王日常所用一处。

而留下这些痕迹,就只有一个可能。

前来打扫的宫人本来是准备清理的,但这书房中的主人却阻止了,让这一块保留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

裴玉荷有种不详的预感。

而这种预感,在瞧见塌下缝隙处的一样物什时到达了顶峰。

她小心翼翼地探手进去,摸索着一片漆黑的夹角,在碰到一个冰凉的触感后收回了手。

“……”

裴玉荷死死地捂着嘴,眼眶在触及到那根带血的发簪骤然通红。

从手臂麻到心口,这根她曾经亲手插进娘亲发髻的簪子,在此刻撕破了她的胸膛,扎进了正在跳动的心脏。

记忆在刹那间回笼。

她还记得最后那段时间里,娘亲病得很重,在床上甚至都起不来身,整日里沉默寡言。

为了逗她开心,裴玉荷专门去学了自制簪子的手艺,其实说是自制,但实际是她买回来的半成品,再自己亲手将那些她认为漂亮的东西给镶上去。

她给娘亲的时候,那张苍白的脸第一次有了笑意,说她很喜欢。

那时候的裴玉荷还傻乐着,而就是那天,她听说了尚国寺的菩萨很灵。

她在临走之前,让还带着发簪的娘亲等等她,她会想办法让她好起来的。

然后呢?

后面的记忆裴玉荷有些模糊了,如何去尚国寺,怎样一步一磕头地上了那万圣阶,求得了所谓的灵符都蒙上了一层雾。

她只记得回到宫时,娘亲失踪了。

所有人却告诉她,是皇帝心疼爱妻,将她送往了尚国寺静养。

静养?

才从尚国寺回来的裴玉荷拿着灵符,便立马重新回了尚国寺。

确实听说了皇后被送来了寺中,但她提出要见一见娘亲时,却一直被拦在外面。

用尽各种手段都无法见到人的裴玉荷在尚国寺守了好些天,直到一天夜里在戒备松懈潜进了那传闻中皇后所在的厢房。

没有人,空的。

她找遍了所有厢房,都没有人。

回到宫的她不信邪,用帝王的话来说,那时的她就像个疯子一般闯进了各个宫殿里都没有找到熟悉的身影。

直到彻底爆发。

可等待她的,确是娘亲回宫的消息,可回宫后却压根见不到人,仍然满是戒备。

再之后便是下葬,入皇陵。

可裴玉荷很清楚,那里面被送走的根本不是娘亲,只是某人打下的一个幌子。

这些年来,她一直在娘亲还活着,娘亲离世了两种情绪中来回往复。

她当初找遍了她能找过的所有地方,直到在娘亲的宫中找到了一封信。

是一封遗书。

自那以后,她才终于意识到娘亲真的离开了。

可如今……

她捏紧了手中的血簪,目光扫过这偌大的御书房。

最后又重新回到了方才摸索过的夹缝。

直到她在塌下扣在了一个活动的物什上,她绷紧手臂一拉。

眼前的塌便直接被她拉了起来,露出了一个看不见尽头的暗道。

在下去之前,裴玉荷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最终还是融入了黑暗之中。

漆黑的暗道里,火折子被点燃。

“你说,”邵闻不解,“阁主为何让我们来这地方?”

周怀砚沉默地举起手中的火光,靠近身侧的石壁,在发现上面的血迹时皱眉。

而在身旁人说话的同时,暗道里传来清晰的回声。

“……”

“啧。”

邵闻看不下去了,“你要实在接受不了,你现在就去把那个匈奴人给杀了,说不定到时候公主还得谢谢你,毕竟——”

他将少年上下打量,“你这身板相貌比那刀疤脸好看多了,到时候你再一个献身,咱们的身份不说当驸马了,但当个面首绰绰有余。”

“……闭嘴。”

邵闻总算知道,为什么在暗阁里没人愿意同他打交道了,就他这死样子,狗见了都要翻白眼。

分明难受得要死,还在那装不在乎。

也不知道是谁,一路上失魂落魄的。

跟得了失心疯似的。

也不知道那玉圣公主是怎么能忍受这家伙的。

见他盯着那血迹看,他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搭话,“你又看出了什么?”

少年回头看了一眼他。

“……”

“……?”

“没什么。”周怀砚站起来,继续往里走。

“姓周的,你玩我是吧?”邵闻被他气笑了,三步跟了上去,却见面前的人又停了下来。

他头疼极了,“又怎么了?”

他话音刚落,循着少年的目光看去,在看见里面的场景时,露出了难看的表情。

“呕——”

被打开的石门后,正中间放着一具石棺。

石棺四周,则横七竖八地躺着面目全非的人,身着华丽锦袍。

浓郁的檀香袅袅升起,却仍然没有将那股腐臭味也压下,反而更加刺鼻。

“……这皇帝,在这里面干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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