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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22章 恍若似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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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五他们仍没回来。

这一片郊外荒坡俨然成了死亡之地,不断有人死去被焚烧,浓烟滚滚,冒向近空。

兵士们早先都贴了施姑娘的辟邪符,暂时没有被寄生的危险。但实在忙不过来,顾了东边顾不了西边。

韩冬一直在武力镇压第二拨人,他站在一块大石上,持弓在手,拉箭压上弦。恶狠狠盯着人群中的一个个沸点,哪边闹得凶就把箭头对向哪里。其余士兵抓紧分类,四五个人举着火把从人群犁过,仅凭肉眼来看。

面色青黄的用刀鞘拨到左边,正常的留右边。

这些人里不乏服安排的,总要占用两个兵卒看管,很快人就不够用了。

人群中又起了争执,兵士被几人压制在地上,韩冬急眼,一支箭要射出,白赫兰用手势让他停下。韩冬叹了口气,知道杀个把人不足以立威,只会让冲突火上浇油,一发不可收拾。

这时,王幼安突然过来,看着白赫兰问:“你传讯了?你还有别的蜗牛?”

“传什么讯?蜗什么牛?”

王幼安静静看着他。

“哦,是说长触角的小灯……哪还有别的?上次给你了啊!”

王幼安手一指,众人顺着看去,打北边来了一大彪人,为首的相当眼熟,脑袋铮亮,气质不凡——正是諏光禅师。

施姑娘也看见了,高喊:“大和尚!这边!”

諏光禅师甩着袖子疾行,听到喊他,远远地挥了挥手,但挥手的不止他一个,看来还带了不少天础的熟人。

禅师带足了人手,神经一直如弓弦紧绷着的韩东松了口气。

帮忙的人一来,就开始收拾场地,熬煮草药。

諏光禅师亮出自己的身份,马上止住了乱象,他快速地给流民逐个把脉。

这里本来只有王幼安、施利昧、李祯三人敢接近被寄生者,如今有了諏光这个金身罗汉,毫不避讳地对着寄生者上手就摸,敲击腹部,翻开眼皮、口腔,完全没把蛀空人的毒草当回事。

他在来时路上相必也验过了尸,此时得出的结论同样是“邪物寄生,活人触之即染,符阵神泉可拔除。”

而且他看到了已布好的五个龙王阵,十分赞同。

有諏光镇着场子,大伙做事效率高了很多,子夜来临之前,阵法已完成作用。

军士把那些被拔除了寄生草的流民遣到了百米外扎营,余下的人也非全然无救,都分到了刚熬煮的汤药。

諏光禅师的确是有备而来。他早在三天前就见到了被填了草的尸体,当夜便搜罗了烜城所有药房全部的乌桐骨,带着人顺着痕迹而来,恰在此地赶上。

“乌桐骨这一味药材其实是番邦一种怪鸟的巢。——这鸟儿筑巢时会从深谷中寻找材料,所用的木料呢,却是毒树上的枝。衔起的硬木枝会沾上它嘴里的涎水,涎水克制这种毒性,二者相合,浸满鸟涎的枝就是药材乌桐骨。”

“为了得到这味药材,须去深谷中拆鸟窝,怪鸟凶悍,偷窝时若被发现,死伤难免,故这味药材千金难买!如今取用的就是它了。”

在众人的惊咦声里,他接着白活:“制药却没难度,只取水浸泡一刻钟,即把树枝捞出,也就是洗下涎水来,弃去毒枝,再把洗树枝的水加绿豆反复熬煮,挥发掉剩余的一丝毒性。三个时辰后即可服用,专解一切藤毒!”

大师一通讲解,众人啧啧称奇。施利昧还发现了亮点:“大和尚,你说这药都是你花大价钱买的?”

“然也。”

老田赞叹:“我活了半辈子,这不但不要钱,还拿出自个儿的钱帮别人的和尚,可是头一次见!”

众人纷纷附和,一片颂扬声中諏光禅师抬手摸了摸鼻子,对一旁的王幼安和白赫兰说:“见笑了。”

他这样带着点无奈的浅笑,在火光映照下是颇有成熟魅力的。王幼安立刻警觉地转头去盯施利昧,但后者此时手上耍着一截木棍,在跟李祯和韩冬说话,压根没瞧这边。

王幼安脸色略有和缓,却听到身边的白赫兰轻轻笑了一声,不由神情一顿,突然意识到什么,忙拉了一下白赫兰的手,带他退后一步。

白赫兰心里快笑死了。

要知道他的“哥哥”不知怎么竟然察觉到胖丫头近来有些反常之处,正怀疑她早恋呢,只是猜不出目标是谁,看谁都可疑。

没想到王幼安悄摸摸地把他叫出来却是要问这句:“艾五怎么还不回来?让人给扣住了吗?”

“……哥哥,咱们去找找?”

王幼安下意识地就答应:“好!”

这里仅剩了一匹军马,僧人们来时也骑着马,但他们并没有相借。

“一匹就够了。”白赫兰说。

“咱二人又不重。”他又说。

马蹄轻快,从流民营出发,迎着月亮一路疾驰了十余里,天色已有破晓之意,前方显出一座城池的轮廓来。

他们沿路经过了好几个村庄,竟然始终不闻人声,连一盏灯光也无。直到此时,方见到一个背着筐的老头,佝偻着背,手里拎了个长柄武器站在路中央,探着头往骑马的二人这边看…

“劫道儿的吗?” 白赫兰问。

“这你就不懂了,乡间老人最是俭省、闲不住,他这是出来拾粪了。”

“起这么早也是防着同行抢先?”

“然。”

二人说话间已走到近处,那老人往路边避了避,仍专注地看着他们。

白赫兰坐在王幼安身后说:“哥哥,慢点。”

之后又拍了拍马屁股喝道:“快点!”

王幼安被他说得有点儿别扭,但还是扯了扯缰绳:“到底是要快还是要慢?”

白赫兰解释:“慢点是让你慢点,快点是让它跑快点…”

“好了,我懂了。”

王幼安打断他,一抖缰绳催马加速。白赫兰的笑声随之而来,非常非常的熟悉,好像他就是他。

离秀枬城约莫还有两三里时,对面来了一彪人马,看服色像是城防军,比之艾五那伙人装备要齐整,人数约有五、六十,为首的是个生面孔,前排几个士卒里也没看到艾五他们。

这不对劲。

王幼安:“莫非艾五真让人给扣了?”

“你猜这些人引弓执矛是去干嘛的?” 白赫兰答非所问。

王幼安略一沉吟:“营地那里有两个高手,这些人即使要灭口,也得不了逞,反而艾五他们那边也许要糟。”

“那还等什么?冲过去呀!”

“咒语还记得吗?握住我的手。”

白赫兰立刻照做:“好﹌什么都听你的。”

拨转马头向来时路返回,走到遇见拾粪老人的村子时,回头望已不见官兵。

二人下马贴好隐身符,马儿挨了一鞭子向野外跑去,它现在一身轻松,一会就会兜回去找韩冬。马鞍上掖了一张纸条,画了个酒袋子,意即他们虽然弃了坐骑,却是仍在找艾五中。

余下的路只能步行了,王幼安握着白赫兰温热的手,边走边说安慰的话:“你不要怕,虽然贴了隐身符你看不见我,可我一直能看见你。”

白赫兰捏了捏他的手,趁着隐身凑近他脸颊,王幼安躲了一下,听到对方笑了一声,方意识到刚才并不是要亲他。

“这么不愿意?”

王幼安立刻否认:“没有。”

见白赫兰只是笑笑没再有别的表示,便在心里对着自己把话补充完整——没有不愿意,我只让你亲,但现在的你不行。

王幼安的符,从没失效过。与大队军士擦肩而过时,果然均对他们毫无察觉,刚才遇上他们拨马回转时,那为首的将士还冲这边喊了一声,估计是对这俩人的来处有所怀疑,此时正催马去追。

“这只是第一拨人。”当人马都过去了,白赫兰小声说。

“说的对,第一波管杀,第二波管埋,也许一会就会遇到第二批带着任务去的军士,人数还要更多。咱们的人顶得住吗?”

“放心,不是有諏光吗?这个人在就一定有转圜的余地,也许打不起来。”

一个小府城通常是拿不出这许多兵力的,但是这秀枬府城东有撤回来的谭家军的虎扬营。

奉召回来已经一年了,一直没有进得了京城。这一年里虎扬营的将士被四处借调,剿匪的、京郊开荒的、皇陵运土的,今年入了夏还有州府各县的防洪借调。一来二去,只借不还,原来的四万人马只剩了不到五千。一直在损耗,一直在分解,想必候召一年的谭小将军也知道,先考留下的这四万旧部分崩瓦解到一人不剩之日,也是他罢黜获罪之时。

他可能也看开了,整日在府城流连于街巷青楼,饷银俸禄早已花完,如今造的都是谭大帅给他攒的那点家底本银。

无怪乎艾五讲起他时,一脸的嫌弃加唾弃。

——艾五那一小队自然也是被借调走的谭家军,看年纪多半还追随过先大将军。

二人进城后略加打听,向府衙后的磨枝巷找去。

“艾五若是被扣起来,为防走漏风声,多半会扔进戒备森严的府狱,咱们既找不到,也抢不出,不如去找他的主子去?让他想办法。”王幼安征询意见。

白赫兰也学会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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