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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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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燕国的京城,每一寸空气似乎都弥漫着权力的味道和市井的烟火气。近日,一则消息如燎原之火,瞬间燃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那便是丞相顾瑾寒与小将军谢淮序的联姻一事。这消息最初源于谢淮序一场看似冲动的哗变,实则背后暗藏玄机,仿佛一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犹如一声惊雷在京城上空炸响,强烈的音浪震荡着每个人的耳膜,无论是朝堂之上的朝廷大员,还是街头巷尾的普通市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桩婚事已然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焦点。

燕国百姓向来淳朴且爱热闹,对这两位备受尊崇的人物的结合,自然是议论纷纷。顾瑾寒,凭借着卓越的智谋与沉稳的处事风格,在朝堂上力挽狂澜,为燕国的安稳与发展殚精竭虑;而谢淮序,年纪轻轻便在战场上屡立奇功,一杆长枪在沙场上舞得虎虎生风,保家卫国,威名远扬。这两人在燕国都有着极高的威望,深得人心。如今听闻他们即将联姻,百姓们都觉得这是天作之合,街头巷尾,人们三五成群,交头接耳,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仿佛在庆祝一场盛大的节日。然而,几家欢喜几家愁,那些原本梦想着嫁入高门,成为谢家儿媳的少女们,得知这个消息后,美梦瞬间破碎,只能暗自神伤,心中满是失落与不甘。

朝堂之上,气氛却截然不同。大臣们平日里在朝堂上各执一词,争论不休,可面对这桩婚事,却都三缄其口,无人敢于轻易置评。他们心里清楚,这不仅仅是顾、谢两个家族的结合,背后更是一场错综复杂的权力博弈。在这个朝堂中,每一个决策、每一次人事变动,都可能牵扯到各方势力的利益。而这桩婚事,就像是一把双刃剑,处理得当,或许能带来朝堂的短暂平衡;一旦处理不好,便可能引发一场轩然大波。大臣们深知其中利害,没有顾瑾寒的发话,他们谁也不敢轻易去催促婚礼的准备事宜,生怕一不小心就卷入这场权力的漩涡之中。

后宫深处,太后也早已得知了这一风声。她端坐在凤椅之上,眼神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暗自盘算着。在她看来,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必须趁热打铁。她心想,此事若能顺利促成,两人不结婚恐怕难以收场。一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心中暗自窃喜,仿佛已经看到了权势正在一步步向自己回收。太后并非无知无识的妇人,她深知单凭一纸赐婚,并不足以将顾瑾寒困于深宅大院之中。但燕国的旧律就像一把利剑,悬在顾瑾寒的头顶。按照旧律,男子一旦出嫁,便不得再参与朝政。她料定顾瑾寒若还想继续掌权,必将与朝中那些坚守旧律的老顽固们展开一番激烈的纠缠。而这,正是太后所期待的局面,如此一来,她便可趁虚而入,逐步瓦解顾瑾寒的势力,将权力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中。

这一天,宣政殿内,气氛庄严肃穆。小皇帝宇文铭端坐于高高的宝座之上,他身着华丽的龙袍,头戴冕旒,可稚嫩的脸上却透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紧张与不安。在他身后的帷幕之后,隐约可见一个女子的身影,那便是太后。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整齐地分列两旁,大殿内安静得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等待着什么。

不久,顾瑾寒身着一袭黑色朝服,身姿修长,面容冷峻,迈着沉稳的步伐从容步入殿内。他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前,缓缓坐下。他身份特殊,既是先帝最为信任的托孤大臣,又常年体弱多病,先帝念及他的功绩与身体状况,特意体恤,在朝堂上为他安排了座位。以往,他入座后,总有茶香飘渺,那是他特有的习惯,一杯香茗,能让他在纷繁复杂的朝政中保持清醒的头脑。而谢淮序,这位年轻气盛的小将军,向来随性自由,对朝会的参与向来是随性而为。起初,他还偶尔露个面,后来渐渐地索性不来了。他的缺席,让那些平日里就对他有些不满的大臣们抓住了把柄,弹劾他的奏折如雪片般堆积如山。然而,这些奏折都被顾瑾寒一一拦下。顾瑾寒并非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在他看来,武将不同于文官,他们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本就应该自由自在,不受太多朝堂规矩的束缚,谢淮序来与不来朝会,对朝政的影响实在是微乎其微。

“都愣着干什么,有事就启奏。”顾瑾寒轻轻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如同晨钟暮鼓,在空旷的大殿之中回荡。

众官员依言纷纷启奏,一时间,大殿内奏对之声此起彼伏。小皇帝坐在上方,看着大臣们绕过自己,纷纷向顾瑾寒请教、商讨政务,心中的屈辱感如潮水般再次涌上心头。他紧紧地握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心中满是愤怒与不甘。但他又深知自己此刻还不能与顾瑾寒正面冲突,只能在努力保持微笑中,缓缓松开了拳头。“是他挡了你的光,只要他还在,你就不是燕国的主子!”太后的话语就像魔咒一般,不断在他耳边回响,让他对顾瑾寒的怨恨愈发加深。

顾瑾寒正与户部尚书认真交谈,不经意间注意到小皇帝在发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失落。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忍不住看了小皇帝一眼。小皇帝察觉到顾瑾寒的目光,心中一惊,连忙收起情绪,乖巧地点了点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随着朝事一件件议完,大殿内的气氛逐渐变得有些微妙。太后终于按捺不住,轻咳了一声,那声音虽不大,却像一道暗号。小皇帝立刻心领神会,明白了母后的暗示,于是清了清嗓子,问道:“周礼,顾卿与谢将军的婚事安排得如何了?”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就像一颗炸弹投入平静的湖面,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的大臣们瞬间安静下来,整个大殿一片寂静,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礼部尚书周礼,这位在官场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老臣,并未显得惊讶。他神色淡定,从容地出列,恭敬地回答道:“皇上,这件事还未有定论。最近礼部忙于夏军的奖赏之事,人手实在抽调不开。诸多事宜都需要仔细斟酌,实在是分身乏术,还望皇上恕罪。”“拖了这么久,万一耽误了天意,朕就治你的罪!”小皇帝愤怒地拍着扶手,脸上泛起一阵红晕,他下意识地看向顾瑾寒,见他一脸漠不关心的态度,心中更加不悦,怒火也烧得更旺了。

“皇上!”顾瑾寒皱眉打断了他。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从太后的种种举动,他便能猜出个大概。只是他觉得小皇帝和太后的这个手段未免太过拙劣,如此直白地催促婚事,反而暴露了他们的急切与意图。

周礼见此情景,默默无言地跪在殿前,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谢老将军,你有何看法?”小皇帝见顾瑾寒打断自己,心中正无处发泄怒火,便将矛头转向了谢秉。谢秉本以为只是来朝堂上看一场热闹,没想到会被突然点名。他心中暗自叫苦,暗骂皇上没眼力见儿,难道不知道顾瑾寒不愿谈这件事吗?但他也不敢公然违抗圣意,只能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缓缓跪下,支支吾吾地回答:“臣……臣不懂婚嫁之事,不敢妄言。还望皇上恕罪。”

这时,一位平日里以刚正不阿著称的直臣,突然举着玉牌大步走出队列,高声呼道:“陛下!陛下年幼,正值学习政务、治理国家的关键时期,习政之事繁多,怎可尽想着风月情爱之事。如此行为,恐会让天下百姓失望啊!”这一番话,直接把皇上架到了荒淫无道的位置上,让小皇帝一时之间下不来台。

“朕……”小皇帝脸色涨得通红,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无助地望着顾瑾寒,希望他能为自己解围。然而,顾瑾寒却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神色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帷幕中的太后见状,连忙出声道:“大人言重了,铭儿只是关心他舅舅的婚事罢了。他与顾丞相情同父子,这份关心也是人之常情。要哀家说,这事早就该下个定论了……”太后试图为小皇帝圆场,可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阵抗议声打断。

随即,一众清流大臣纷纷举牌抗议,矛头直指太后:“高殿之上,怎可直呼陛下名讳。后宫不得干政,此乃祖训。臣等恳请陛下撤下垂帘!”一时间,群臣响应,纷纷跪倒在地,大殿内一片哗然。

太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她深知此刻若是发作,只会让局面更加难以收拾,只能强忍着怒火,歉意地说:“是哀家逾矩了……”

小皇帝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本以为只是简单地询问一下婚事,却引发了如此大的风波。但他坚信这一切都是顾瑾寒在背后搞的鬼,是给他的下马威,这更加坚定了他母后所说的话。他铁青着脸,额头上青筋暴起,再次以头风为由,为太后辩解。在他的坚持下,跪着的大臣们见状,也不好再继续闹下去,便纷纷起身,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太后虽然心中着急,但经过这一遭,也没人再敢轻易提起顾瑾寒的婚事。顾瑾寒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他心中明白,今日这一出看似解决了问题,但实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后面的事情恐怕更加棘手。他和谢淮序的事情,早晚会被那些世家老家伙们拿出来大做文章。既然如此,与其被动等待,不如自己主动出击,先说清楚。

再者,顾瑾寒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也意识到这场婚事未必是坏事。他原本以为太后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通过今天的事情,他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太后,她可能藏有后手。他决定以退为进,看看太后还有什么底牌。既然无法改变这桩婚事,那就将计就计,或许还能从中找到扭转局势的机会。

想清楚后,顾瑾寒便无所畏惧,他目光坚定,直接下令:“周大人,婚事按礼依办。”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在大殿内久久回荡。

就这样,顾瑾寒和谢淮序的婚事被正式敲定。消息传出,整个京城再次沸腾起来,百姓们的议论声、街头巷尾的喧闹声,交织成一片欢乐的海洋。而这场婚姻背后的权力争斗,才刚刚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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