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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等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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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倾身即将坠入河中,原本懒懒站立的商挽萧蓦地一惊,出手的动作极其迅速。

由于辛辞的伤还未痊愈,他没敢去拉那支手臂,伸出的手顺势下移,最终揽住辛辞的细腰将人带回怀中。

两人的胸膛相贴,彼此的心跳碰撞,砰砰交错如震颤不止的弦音。

若说亲密接触,此前两人共骑一马也有过胸背相贴,但那时形势紧急,气氛还没此般微妙。

如今两人气息交缠,环抱的姿势比那两位放花灯的爱侣还要腻歪些。

危险已然解除,但辛辞倒身而去的画面犹在眼前,唤起那日的记忆,箭矢飞速而来,若他再慢一步,结果无法预料,商挽萧似心有余悸,揽着纤细腰肢的手臂紧绷,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被年纪相仿的男子迎面抱在怀中,这还是头一次,辛辞的反应都变迟缓了。

蓦地,远方烟花声乍起,辛辞惊然回神,看清两人当下的姿势,她耳根瞬间发烫,仓皇地从商挽萧怀中退出来。

不管怎样,商挽萧救了她,辛辞恭敬地向人道了谢,而后在心中暗骂自己一句:几天不动,竟是快把自己睡成个废物了。

怀中变空,商挽萧微微皱了皱眉,而后理理袖子,仿若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是,等两人再起步行进时,商挽萧有意地走到了右侧,将远离河水的一侧留给了辛辞。

一路相伴而行,两人走上石板阶,辛辞拿着两盏花灯蹲下身,后慢慢将之放入河水中。水往低处流,此处地势一路下坡,刚入水的花灯很快便被带去了几尺之外。

河水被夜空染成墨色,倒映其上的花灯如点点繁星,承载着希冀照亮漆漆暗夜。

这方宁静祥和,石桥那侧却是忽起一阵喧哗,有人高深喊着“烟火爆炸啦!着火啦!大家快去救火啊!”

闻声,辛辞立马起身,循声望去,随之便见视线尽头正被熊熊而起的烈火吞噬。

街上人流变了方向,齐齐朝失火之地而去,辛辞望着起火的方向,心下对走水的原因大抵有了猜测。

城西临近郊野,正是迷宫阵所在之地。此等时候走水,在外人看来是烟花爆竹之祸,但在辛辞眼中,这是商栈在销匿证据,简直是欲盖弥彰。

沉思间,商挽萧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愿国泰民安,永世昌盛。现下正有疆土陷于水火,辛小姐不去救火吗?”

闻声,辛辞转眸看向商挽萧,恰好商挽萧也在看她,两人视线对上,而后一触即分。

辛辞忽略掉对方语气中的几分戏谑,淡声感慨,“这世间,有些火是能扑灭的,而有些火是扑不灭的。”

商挽萧没想到辛辞会这般说,稍稍一顿,接着问道:“那你觉得,这火是前者还是后者?”

辛辞转回头去,视线落在遥遥远方,“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现下这火都是救不得的,否则容易引火烧身。”

商挽萧看着辛辞,明明模样没有一点变化,可性情怎就相距这般大?是这人极善伪装,还是有别的什么?

他实在看不透。

往常,遇到这种带着满身谜题的人,商挽萧多半会选择处死,以绝后患。但是现在,二十九枚靖币已在手,只要今晚将最后一枚收齐,他便可名正言顺地取了这人性命。

只是,每每想到这,他的心情都会异常沉重,好似即将了结的不是别人的小命,而是他搁在心尖上、不许他人觊觎和触碰的某样独有之物。

似是看倦了远处的熠熠火光,辛辞将视线收回,红唇微启,轻声道了句:“我想回去了。”

商挽萧颔首应了声“那就回去”,后侧开身子,让辛辞走在他前面。

回到靖庭司已近亥时,马车在门口没停,直接驶入内院。

外面沸反盈天,司内却是宁静如常,好似无论外面发生什么,都穿不透这靖庭司的铜墙铁壁。

马车缓缓停下,商挽萧起身下车,刚想伸手扶辛辞一把,就见辛辞也利落干脆地落了地。

商挽萧收回手负于身后,指间摩挲两下没有作声。

待两人均站稳后,马夫立即调头,识趣地驱车而去。

辛辞望着马车哒哒远去,直至耳畔再听不见马蹄声,方缓缓开口,问站在她身侧的商挽萧,“平日里,你可与六皇子打过交道?”

闻言,商挽萧顿了下,不答反问,“怎忽然想起问这个?”

“也没什么”辛辞边说边走,“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六殿下或许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单纯,若是此后你与他有交集,还是要多提防着点。”

听到辛辞所说,商挽萧面色如常,并未流露讶异,问话时的语气也好似在陈述,“你是如何知晓的。”

辛辞下意识地看了眼左臂,“其实,那日我见过六殿下,他说话行事皆不似平常,是以还是防备些为好。”

说完,辛辞继续自顾自往前走。

半晌,未听到商挽萧的动静,辛辞稍稍侧眸,身侧没有人影,继而回身望去,那人竟是停在离她一丈远外。

辛辞狐疑,转回身朝商挽萧走近几步,“怎么不走了?”

商挽萧原本是垂着眸子的,闻及辛辞的问话,他缓缓掀起眼皮,开口时的声音低沉和肃然,“那日,是不是你故意让商栈的人抓住的?”

商挽萧的语气不重,但却让辛辞心中一惊,她没想到竟是连这个也没有瞒过这人。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辛辞并不打算乖乖招供,只见她状似轻松自然地摆手,“自然不是,哪会有人自投罗网啊。”

商挽萧的视线落在辛辞流转的双眸,半晌未语,似是在等这人老实交代。

其实,那日辛辞猜到了罗什会搞偷袭,心下早有了防备,罗什的布包扑面而来,她霎时憋气止息,估量着差不多了后装晕摔倒。若不是罗什低估了她的忍痛能力,她八成也不会那么顺利地糊弄过去。

辛辞被盯得心里发虚,但思及今日本就是她的死期,胆子顿时大了几分,“那日我的确是故意被抓的,俗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商挽萧的眸色漆暗,如今已是初夏,辛辞却觉得身遭寒气逼人,而比这空气更冷的是商挽萧开口时的语气,“所以,你得到的虎子是何等稀罕物件?”

“是我的清白。”

辛辞答得义正词严,商挽萧微微一顿,等着辛辞说下去。

“我怀疑六皇子与刘尚书的死有关,出此下策,也是为了尽快确认六皇子就是真凶。”

商挽萧冷嗤一声,“原来你还知道那是下策。”

“既然已经确认了真凶身份,那辛小姐打算如何处置他呢?”说这话时,商挽萧的语气中带着揶揄,彰显出他心中的不痛快。

辛辞抿了抿唇线,她心中十分清楚,以她现在的能力,要想和商栈抗衡,简直是痴人说梦。

见辛辞垂眸半晌不语,商挽萧收敛几分心中怒意,“你那最后一枚靖币呢?”

确实到了该交靖币的时辰了,辛辞从袖中取出那枚雕着“靖”字的铜币,伸手递给商挽萧。

商挽萧抬手接过,辛辞指间变空,脑中不由浮现出那位靖吏倒地身亡的画面。她猜不到,接下来她面临的将是一种怎样的死法,但她能确定的是,今日她将与这世间作别。

时间如流水,三旬转眼而过,但这等待死亡的时间却是格外漫长,辛辞垂首等了半天,都未等来商挽萧的发落。

她不禁狐疑,缓缓抬起头,而后便看见商挽萧将那三十枚靖币重新串起,余下的红绳打了个结,伸手又递到她面前。

辛辞着实是懵了,商挽萧这究竟是何意?难不成这靖币上淬了毒,她摸一摸就一命呜呼了?可商挽萧自己不也刚碰过吗?

辛辞仍在疑惑,商挽萧那里先开口了,“怎么,不想要?”

多一枚靖币就代表能多活一日,多上三十枚,就是再多三旬,反应过来的辛辞一把拿过靖币,眸光晶亮,“想要。”

看着辛辞上扬的唇角,商挽萧的眉宇舒展开来,但语气却仍装出冷淡,“我那十寸红枫毁得实在是冤,就这般让你一了百了,实在是太便宜你了,这余下的三旬,你好好想想该如何悔过吧。”

说罢,不等辛辞说什么,商挽萧便抬脚朝他的寝院而去。

辛辞垂眸看看手中靖币,后转身看向商挽萧离去的背影,朗声保证道:“司主,您放心,我定好好悔过,伺候好那株红枫!”

说罢,辛辞又稍稍放低些声音,认真道出一句,“商挽萧,谢谢你。”

话音落下,远去的商挽萧脚下一顿,而后唇角缓缓绽开一抹笑意,笑意逐渐蔓延,映入眉梢眼角。

此刻的他,如释重负,他留下了那人;而那人,也愿意留下。

翌日,辛辞起了个大早,于膳堂用过朝食便去了后院。她昨日做了保证要好好照顾那株红枫,说到就要做到。

只是,她左看右看,这株红枫长得都是极好,她所能做的似乎只有每日来此陪伴几刻,抑或检查枝叶有无被病虫侵害。

将今日任务完成,辛辞起身看向那片竹林,这里曾做过她的蔽身之处,怎么说也算是有救命之恩了。

思及还未好好逛过这片竹林,辛辞脚下一转,踏进竹林之中。

竹叶交相辉映,辛辞漫步其中,觉得十分惬意,她一路向里走去,等来到竹林尽头,竟发现那里立有一座石门。

石门隐于竹林,必定是不想让别人发现,辛辞无心去窥探与她无关的秘辛,转身打算离开。

谁料,此处竟是进来容易出去难,她刚一转身,脚下土地就轰然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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