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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我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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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门事变结束后的当天午时,李麟便来到东宫门口,而自己的妻子陈沄早已等候多时。

李麟看到室内女人和小孩们,拳头紧握心中绷紧。

“真的不想杀害这些无辜的人。但是如果我留下他们的性命,他们会复仇吗?会,杀父杀夫,不共戴天,历史上多少人因此死于他人复仇?”

想到这里,李麟吞下口水问:“你觉得他们应该活下来吗?”

尉迟慕言说:“殿下,元凶已经伏诛,没必要再肆意杀戮。不杀,反而让世家与百官认为你是贤君而忠于你。”

“可是他们都会杀了我。既然如此...留下前齐王妃杨璃及齐王所生的县主!留下前太子妃甄音及前太子所生县主!至于侧室以及郡王,全部诛杀!”

听闻于此,陈沄马上走上去握住李麟的手。

“二哥,说好不大开杀戒?为何要处置他们?”

李麟毫不犹豫地说:“幕僚不会为了他人而丧命,最大风险的莫过于能继位的儿子,还有他们的后妃。”

李麟想进去,被陈沄又拉回来:“你答应过我的。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冷漠?”

“不是你让我造反吗?”

一句话让陈沄无法回答,也许造反,是她的错误决定。

李麟挣脱开陈沄的手,然后直接走进去大殿。陈沄连忙赶到李麟前方捉住他。

李麟一声令下:“来人!控制住太子妃!开始诛杀!”

一刀刀砍下,陈沄眼睛瞪大地大喊,“李麟!放了我妹妹!”

可是陈沄却被侍卫拉出房外。

陈沄大喊:“七星团!给我制止!”

李麟大喊:“不许制止!不可以用自己的仁慈换来日后的威胁!”

陈思语站在中间,对着陈沄摇摇头苦笑着说:“算了,姐,我已经选择错,我没得逃。来生,还做姐妹。”

李麟后退一步,顺便把门关上,而在即将关闭的门缝,看到里面鲜血飞溅,惨叫连连,那些曾经围绕在权力漩涡边缘的侧室们,如待宰的羔羊,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之中。

陈沄被侍卫死死捉住,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她的哭喊声在血腥的空气中回荡,满是绝望与悲愤。

最终,在门即将被关上的那刻,陈思语被人从身后砍上一刀。

李麟转身看向陈沄,他缓缓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轻轻抚去她脸上的泪水。

陈沄怒视着李麟,眼中满是怨恨:“李麟,你变了,变得如此冷酷无情,你为了皇位,连谁都能下得去手!”

李麟的手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又被决绝取代:“我若不狠,如何能保住我们及我们孩儿的将来。”

陈沄冷笑一声:“那么两名王妃呢?所以区别对待是为了什么?”

“二人家族可以为我所用。稳住家族,才能更好治理江山。而陈思语,她背叛过我们,我,不可能信任背叛自己的人。”

陈沄摇摇头狂笑,而此时,杀戮声停下,陈沄松开手闯进门里面,只见地面一堆堆尸体,而杨璃抱着部分县主,甄音抱着另一些县主,所有女子都颤抖而惊恐地看着陈沄。

陈沄已经梗咽,那场面,已经无法形容的凄惨。

李麟走进来说:“所有死者,风光大葬,陵墓交由家属,无家属者由朝廷负责,唁金分发家属每人三百两。”

说罢,李麟大步走出大殿,陈沄眼含着泪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李麟做法是对,陈沄心知肚明,如果过于仁慈,自己非正常得来的皇位亦不安稳,但是不仁慈,又会遭到世家非议离心。

她走到陈思语的尸体身边抱起来哭了。

这一刻,才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一切皆不能自己左右的道理。

为了处理身边之人,李麟亲自到了掖庭大牢。踏入回声之路,火光掠过阴暗的地方,两边都是一个个铁笼。

李麟扫视一下所有李兼程和李积的人,然后说:“原东宫以及齐王府的下人,你们听着,今后不得回京,不得为李兼程和李积报仇,否则,诛九族。如果你们愿意配合,今日以每人二十两同时结算工钱还你们自由身。然后,所有县主年纪尚幼,交由几位王妃照料,一同安置于长乐门附近,终生不得离开京师。”

李麟走到掖庭宫的大殿内,只见左右权臣之间,跪着太子身边红人——魏贤朝。

魏贤朝也意识到李麟的到来,连忙行礼:“魏贤朝,拜见太子。”

李麟一边走一边问:“魏贤朝,本王问你,昔日前朝拜见太子,父皇这个朝代也拜见太子,然后今日拜见太子,忠臣否?”

身边的人嘲笑起来,你一言我一句说他三家奴隶。

魏贤朝不慌不忙地再次行跪拜礼。然后缓缓开口:“管仲说过,社稷亡,臣亡,社稷在,而君亡,不过只会难过一段时间。晏子说过,君王若听忠臣所言,社稷怎么会危难?反之,不听忠臣之言,又何必与他一起赴死?”

李麟坐下,然后用锐利的眼神望向魏贤朝:“本王知道,你劝前太子杀我,是因为你是忠臣。”

该来还是来了,魏贤朝整理一下微微慌张的表情,他深知说错一句话,或者随便乱编都容易被捉出问题而被杀,他必须实话实说同时让人信服。

“不,微臣只是良臣。良臣为国,所以见你们争斗太厉害,对乾坤国社稷不利,所以,两人之中,当杀一人!而微臣,作为太子之人,定必为其效劳!如果前太子昔日听从微臣的话,必然无兄弟相残之祸!早知你们会来找微臣,但微臣没有逃,是因为微臣做的便是管仲晏子这样乾坤国良臣。”

所有人都为之惊讶,没想到会有人为此赞扬自己,纷纷嗤之以鼻而群起笑他。

李麟举起手阻止吵杂,然后追问:“如若本王只需要忠于自己的忠臣,你岂不是没有用?”

“依我来看,自古以来,良臣比忠臣重要。良臣意味着优秀的臣子,而在此丰厚底蕴的国力下,更应该用有才能的人,而忠臣,如果没有才能,那不过是本分而已。”

“嗯...本分吗?”

李麟喃喃自语,他也在犹豫眼前的人,如此情况依然那么淡定地完美应对,证实是一名有才有胆识的人才,杀了怪可惜。

魏贤朝继续说:“殿下可杀了微臣。”

“为何?”

“世间只知道太子与前太子厮杀,而不知具体原因。杀了微臣,就可以稳定天下民心,让老百姓知道,因何而杀?百姓自然安定,社稷自然安定。”

李麟故意拍桌而骂:“没有你,就不会有兄弟残杀,你必须死!”

魏贤朝再次行礼:“谢殿下看重。”

李麟嘴角微微一提,然后说:“天下本来不安定,只是生活在安定的社稷中。此时更需要人才。魏贤朝,本王可以免你一死,首先,刚刚本王说过,本王喜欢忠臣,不喜欢背叛国家背叛自己言行不一之人。其次,你要去把齐王领地和前太子领地的人劝和。说不予追究,只需效忠于我。这次,谁陪同?”

陈风想了想,自己功绩不高,正是立功机会,他率先走出来提出:“请让微臣陪同。”

“好,那么你要注意,边疆常有图凡国贼兵侵犯,有机会顺便给本王打回去。”

两人应声回应。

殊不知,在今后,魏贤朝便是自己的最大贤臣功臣。

几日后,李麟把朝廷官职几乎全部换成自己的心腹,李烈骜尝试重新夺回主导权,却遭到宫中之人反对,李烈骜知道,如今他已经接近被架空了。

看清现实的李烈骜不得不放弃,因此太子李麟、太子妃陈沄、吏部尚书陈风与陈沄母亲黄幼冰被召见于乾清宫书房。

李烈骜叹息一声,然后说:“麟儿,如今你已贵为太子,亦应重返执政。朕身体不适多时,太子理应分担国事。今日朕赐你太子监国,由你代劳了。”

“儿臣定必治理好国家。”

李烈骜眼睛一眯:“齐王与前太子造反,而侧室中有一人是太子妃家亲人,对太子及太子妃声誉不好。不过啊...太子妃说过你日后姓长孙,那么也好...”

陈沄惊愕地抬头看向李烈骜和黄幼冰,黄幼冰却一脸铁青地盯着自己,仿佛在寻求什么答案。

李烈骜继续说:“所以,从今日开始,修撰国史,太子妃父亲长孙独步因前朝政变逼害,后由陈氏收养,陈夫人是继室嫁入长孙独步,后来长孙独步牺牲后改嫁给陈路。而陈思语,是民间陈氏女儿。与你们长孙家无关。因此,自今日起,对外,陈风即为长孙风,陈沄即为长孙沄,对内不变。长孙禅海便是你们的叔父。黄俭便是夫人的长兄。”

陈沄和李麟都愕然了,这样修改身份,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于是陈沄追问。

李烈骜却依然自说自话:“然后这一次战斗,是因为朕的后妃怂恿导致,加上二皇子功高盖主,朕被奸臣所迷惑,因此导致兄弟相残。所以,这就是历史。你们说对吗?”

李麟问:“父皇无需如此,儿臣会优待官员,不计过去得失,唯才是用。并承诺还老大和老四一个身份。”

李烈骜摇摇头,“朕不但必须要这样做,还要为你们的行为做修正,人言可畏啊!并不是一个贤字可以平息你的所作所为。”

陈沄拒绝这种安排,严正声厉地说:“请父皇收回成命。儿臣不希望因为这件事,犯上不孝祖先的骂名。亦不愿意为吕氏一般求生而三姓家奴。”

李烈骜脾气马上上来:“可是朕在意,自古暴君无归心者。就灭亲与威胁便可以让你们二人背上一条千古骂名。如果不为你们修正历史,治理天下必然不够稳固!朕是昏庸!可不是无能!朕亦要为自己的后代着想!”

陈沄气不过,想阻止,却被李麟捂住嘴。他低声对陈沄说:“刚和父皇反目,此时再展现你的反骨麻烦可大了。甚至影响你家人。”

李烈骜继续说:“看来儿子长大了,阿耶也该明白了。守孝完满后,麟儿,你登基吧!”

李麟与陈沄对视一眼,心中五味杂陈,只见李麟眼睛不禁泛起了泪光。

接着,李麟走到李烈骜面前抱住。他的头深深埋在李烈骜的胸前大哭起来,那抽搐哭泣,哭得如此通融入心。

几个月后,陈风从前线大胜归来,在大殿上汇报工作。此时,图凡国已经渐渐减退进攻的意思。朝廷上得知自己被改姓和家族关系后,虽然没有表明在行为上,但是心中却是十分愤怒。

然后,陈风就姓氏问题来到东宫后院与陈沄见面。

“小沄,你怎可自改姓氏?好了,现在阿娘对你如此厌烦,你说如何是好?”

“如果不这样,我又如何让长孙禅海给陛下洗脑,让他知道自己身边的人都是太子?又如何让陛下不得不禅让皇位?”

陈风一听,心中惊讶得直摇头。他没想到自己的妹妹居然心计那么重。

“想不到啊,你还是个不择手段的人。”

“我只是为了让李麟身边无障碍。其余我不会干预。”

“我看你就是与那饿死齐恒公的竖刁无异。说不干预,背后一套前面一套。”

陈沄不耐烦地说:“当初你为何不把小语带走任由其他人捉拿?”

“说什么事后话?我能做到吗?喂,你究竟是以陈沄还是长孙沄质问我?”

“那么如果以长孙沄的身份问你呢?反而是阿兄你为何要身先士卒与魏贤朝出外?我警告你,以我的身份对你的高权是会冲突,日后被后人说我们兄妹把持朝政只会死路一条。”

“长兄为父,你不要妇人之仁。我作为男子更为长兄,难道就不应该以事业为首要,壮大我们陈家家业?莫不是非要以长孙家吗?我所做这一切我没有错!做大事就必须有野心有欲望!”

“别忘记,今时今日你所有身份,都是我为你求得机会。希望你明白,我所做的事,有很深理由。而你所做的事,就是不要权倾朝野,做我所不能做之事。”

陈风吞了一下口水,他没想到自己的妹妹已经变得如此耀武扬威。

正当陈风一气之下转身离开,陈沄说:“阿哥,我是陈沄,不是长孙沄,我再说一遍,你要记住你的身份,就是阻止我和李麟做错事。还有,保护自己。如果连你也牺牲,我和娘该怎么办?”

陈风闻言,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与无奈:“你放心,我心中有数。”

陈沄轻叹一声,缓缓走到陈风面前,语气柔和了几分:“阿哥,我并非怪你,权谋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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