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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夏侯氏三兄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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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雄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元洵射雕的过程,但听众人描述,也佩服其智谋胆量,想着此次救援灵州,有越多的有识之士加入越好,于是邀请道:“袁公子,想必你也听到了,灵州危机,我们三兄弟当仁不让,自是要领兵相救。我见你胆识过人,箭术也不凡,可要和我们一起,保家卫国,驱逐句黎人?”

元洵本来被留在北地郡,就是夏万怕他出事,不想让他上战场,此时夏侯雄想邀,为了保险起见,他自然不能答应。

但他自从来了西北,既没朝中重臣的“严防死守”,又没有夏万的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盯着他,一时只觉天高地阔任鸟飞翔,元氏血脉里流淌的那一股子放浪不羁就开始忍不住冒出来。

他觉得自己应该像各位先祖一样,驰骋沙场,开疆拓土,不说建立霸业,至少也得小小尝试一把吧。夏万可不会轻易让他尝试,眼下不就有个好机会?

于是他义正言辞道:“为国为民,人皆有份,大好河山,岂容贼寇践踏?今边郡危急,有识之士当执剑而起,共抗敌寇。且男儿壮志,守土卫疆,荡天下,安百姓,救万民于水火,岂能苟安一隅?元某不才,却也想尽一份绵薄之力。”

夏侯雄本来就是喜欢读书人,元洵这一番话,不管真假,既能张口就来,定是读过不少书的,比夏侯荡那是文明多了,当即更加喜爱,一拍大腿:“好!小兄弟年纪轻轻,竟能有这番胸襟见识,远超我当年太多!过几日,与我们一起杀向骆驼岭,要他们句黎人好看!”

夏侯荡在旁边听不下去,道:“大哥,不是,你真信?你看他平时讲话是这个样子吗?你看哪个正常人讲话是这个样子?你没事吧大哥?”

“你自己没读过几本书以为别人也没读过?”夏侯雄怒道,“跟人家好好学学,别每天看那些个乱七八糟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提到读书,夏侯荡自知没趣,赶紧转开话题:“这次我们的敌人可是五大将,与破多罗氏的人不同,他功夫太差,上战场只会拖后腿,要是被敌人抓住,我可不去救他。”

元洵从没听过五大将的说法,问道:“敌人不是万俟侯都?”

夏侯德解释道:“如果选择救援灵州,当然是他。但大哥已经决定走西路,先打断句黎运送粮草的路线,而这次运粮的很可能是句黎二王子呼延鞮。这人从小在战场上长大,经验老道,他手下有五人,各个都是领兵的好手,自身功夫也不差,都得了’大将’的名头,这是句黎军队中极高的武将称号,仅次于封王,这五人也因此被合称为’五大将’。”

夏侯氏堡寨中的兵都是精兵,但也最多不过二三千人,其中能打包票压制五大将的,只怕也就夏侯雄和夏侯荡,若是五大将都在军中,那他们别说截断粮草,就是活着逃出来都是个问题。

夏侯雄虽不知道元洵的功夫大概水平,想来总不会比他们高,但又想他比箭时的智谋与勇气,应该是个好苗子,练段时间上场当个百夫长应该没问题,于是他对夏侯荡道:“你先把你的弓箭练好,人家功夫差,你还输了,你功夫得差成什么样?”

这句话可不得了,要知道过去二十多年,元洵一直都是被拿来承托别人家的孩子,这次竟然翻身,一下成为别人家的孩子,不禁对夏侯雄的眼光更多了几分欣赏,谦虚道:“虽然箭术尚可,可是刀枪棍棒之类的武器只是略通一二,怕是不能近战。”

夏侯雄一摆手:“没关系,我找人教你,保你半个月就能上阵杀敌!”

*

从内院出来之后,元洵自觉神清气爽。倒不是因为他对自己学习刀法一时多有信心,毕竟他这些年废了不少刀剑师父,而是因为这么多年难得有人这么相信他能学好功夫。要知道在宫中,他碰一下刀枪,周围人都如临大敌,深怕自己不小心砍了他们,对比起来,夏侯雄简直是英勇无双!

他这么想着,路过校场,只见一群人呼啦啦跑过去,嘴里叽叽喳喳个不停,其中大部分人瞧着眼熟,是甘綦训练的那群年轻人。

其中也有吴含,元洵拦下他,问道:“你们这是去干什么?”

吴含两眼放光:“常柏要求亲,第八次了,兄弟们去看热闹。”

不等元洵说话,他已经急匆匆跑走,生怕看不到求亲场面一样。

元洵心下觉得这些小崽子们太不成熟,这点事情都搞得这么大动静,脚步却实诚地跟了上去。

常柏选的地方是后山的一处水潭,四周光秃秃没有树木,为的就是不让这些人有机可乘,看他笑话。毕竟之前七次,不管他选在树林、山涧、平野,还是庭院、阁楼、厨房甚至屋顶,都能被这群人发现。这次若是再不成功,下一次估计他只有去坟头求亲了。

当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常柏选的这地方,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石头多。

不仅石头多,石头缝也多,石头洞也多。

于是这群人纷纷寻了石洞躲起来,元洵也被贴心地分到了一个离水潭最近的,说是最佳观赏地点。

他和吴含刚趴进洞来,就见左边放着一团白茅,里面包着一只锦鸡,花花绿绿的羽毛中露出一双眼睛,和元洵四目相对。

吴含嫌弃道:“这是哪里来的笨鸡,被茅草缠住。你等下,我把它扔出去。”

元洵心中似是想到什么,拦他道:“先别扔,常柏快来了,别被他发现。”

不一会儿,众人就绪,都安静下来,屏住呼吸。

常柏带着莹玉来了。

常柏支支吾吾不敢开口,莹玉着急回去,道:“你有什么话就说,二当家让人带了几匹红缎子回来,我和春儿要给新娘缝制婚服,怕来不及呢。”

常柏闻言,赶紧道:“上次在林中我发的誓你还记得吗?”

“你发了那么多誓,我怎么能都记得?”

“不是,之前那些都是随口说的。”

“你说什么?”

“不是,我是说,上次那个,你被劫持那个,那个啊,那个是最真的!真的是最真的!”

常柏这人,平日里说话也能气人,但是对上莹玉,总是嘴上缝了针似的,说句连贯话都不成。

元洵听了想笑,忽而想起自己离二人很近,赶紧捂了嘴,怕发出声音。

莹玉还说不记得,常柏于是又道:“你看,咱们平日里这么崇拜三当家,三当家做什么,咱们就跟着学什么,如今三当家要成亲了,咱们是不是也要跟着学学?”

莹玉反应过来,红着脸却道:“三当家又不是心甘情愿的,这几天都逃跑多少次了没成功,难道你也要学了去么?”

“这个当然不学,我只学好的。”常柏道,“你不记得了,我再跟你说一遍。我当时说的是‘我常柏对天发誓,此时就莹玉一个娘子,再不会娶别人,要是让我违背誓言,就叫我——’”

“好了,我记起来了。”莹玉赶紧打断他,“尽说这些晦气话,你是求亲还是求死?”

“求亲,当然是求亲!”常柏急道,“上次你说是因为那些小子偷听,所以没答应我。这次这里什么人都没有,你总能答应我了吧。我都发了这样的毒誓,你要是不答应,我又不能娶别人,那不是这辈子岂不要孤独终老?到时候年纪大了,身子老了,别人子孙绕膝,我一个人要口水都没人理,你忍心看我如此?”

莹玉心中一动,啐道:“还没成亲呢,就开始想孙子了,想得美。”

常柏喜道:“那你是答应我了?”

莹玉脸红道:“你求亲,就是这样空手来的吗?我爹可不会同意。”

“怎么会空手?”常柏立马道:“昨天你说聘礼用的大雁威风却不够喜庆,我这次特意去后山给你猎了只红腹锦鸡,羽毛翠绿翠绿的可好看了,我花了半天才把它抓住,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呢。我拿给你。”

常柏言罢,绕到莹玉身后几块大石洞前。这里有大大小小好几处石洞,常柏怕被人发现,他特意把锦鸡藏在里面。

石洞前微微长了些茅草,常柏拨了拨,一时没看见锦鸡,有些慌乱,难道自己记错了地方?

又仔细找了找附近,在一个大洞口,白茅包着的锦鸡被一双手推了出来。

常柏大喜,赶紧接过想要道谢,随即感到不对,一俯身,只见元洵笑意盈盈一张脸出现在洞内,他刚想大吼,元洵赶紧嘘了他一声,提醒他沉住气。要是被莹玉发现,常柏这一次求亲又要失败。

莹玉见常柏久不出声,赶过来问道:“怎么了?”

常柏赶紧转身,衣服下摆挡住元洵,道:“没,没什么。这个给你。”

莹玉见他神色古怪,道:“你背后藏了什么,脸色这么难看,给我看看。”

常柏自然不能让,赶紧道:“我是看见远处有人。”

“你这谎连三岁小孩都不信!”

“不是,你看,真的有人!就在下边官道上。”

莹玉见常柏神色不似作伪,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竟然真的看见一队人马奔驰而来。

那队人皆左衽,穿着皮袄,带着锥型帽子,是句黎人的打扮。

常柏神色凝重:“大当家前日才说句黎人在明泉附近引起骚乱,没想到今日已经到坞堡附近了。”

那队人好像也看见了常柏二人,慢慢停了下来。

为首一人取出弓箭,一箭直直向莹玉方向射来。

“小心!”常柏连忙扑倒莹玉。

那队人又射出几箭,见常柏一一躲开,才骑马离开。

“这么远的距离能瞄准,这群人功夫不差,我们要赶紧通知大当家。”吴含站在山崖边,探头瞧了瞧,道。

常柏点点头,突然反应过来,惊道:“你怎么在这儿?”

吴含摸了摸头,道:“不好意思,怕这么多人你应付不过来,嫂子受伤,情急之下出来了。”

“嫂子?”常柏半天反应过来,只觉得这个称呼十分美妙,瞬间就原谅了吴含,“对,对,嫂子,是嫂子。”

“常柏!”莹玉却来了气,“你不是说这次一个人都没有吗?”

常柏心道不好,正想办法解释,元洵的声音已经响起:“是没有一个人,有两个人,还有我。”

“你出来干嘛?”常柏更急。

“帮你抓着锦鸡啊,刚才差点跑了!”元洵怀里,红腹锦鸡不住地挣扎。

“常柏,这里藏了两个人你都发现不了!”莹玉怒道。

不等常柏回答,旁边几个石洞里都探出脑袋来:“嫂子,还有我们,不是两个人!”

再远一点的石洞里,一个个头也伸出来:“还有我们,还有我们!嫂子好,嫂子好!”

远远望去,一片片都是人。

莹玉:“……”

常柏咬牙道:“你们不说话,没人知道你们在里面!”

*

官道上,刚才十几骑在一处废弃棚子旁下马休息,为首的那人向东望去,正是坞堡方向。

这人道:“这就是夏侯氏的坞堡?”

手下回道:“是他们在怀荒的据点之一。还有一个在更北边。”

“那旗子上画的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

“是三只战戟。跟咱们学的,可哪有咱们秃鹫纹威风?”

“那些红色的布料,又是什么东西?”

“据探子说是夏侯氏三当家要成亲挂上的。”

为首那人看上去也不过十七八岁,十分年轻,穿着皮甲,头发却编成一股股小辫子,在脑后扎成大的马尾辫,辫子上还插着一根白羽,神情倨傲,道:“听说他们三当家叫夏侯荡,勇猛无双,打赢了几次我们的军队?”

手下道:“破多罗氏的废物,谁打他们不是赢?若是让夏侯荡碰上大将,定叫他哭着喊娘。”

这人便是刚被提为大将的卜渠,这手下则是百夫长须卜丘。

卜渠出自句黎五大贵族之一的卜氏,虽然年纪小,但作战勇猛,卜氏又一直是万俟氏的坚实跟随者,是以他早早就获得右贤王万俟侯都的赏识,被安排跟在二王子呼延鞮的身边。

“碰上我还能让他有命喊娘?”卜渠轻蔑道,“一个小小的坞堡,还敢竖个旗子装贵族?”

句黎人逐草而居,只有贵族才拥有固定的田地,他们同时拥有大片的牛羊和成群的奴隶,常用绣着族徽的旗帜来表明所属,因此在句黎,只有贵族才有资格拥有族徽。

夏侯氏这种山贼出身,竟然也设族徽,简直是对他们的侮辱。

卜渠看了看周围,道:“你派人禀告二王子,我们的人已经进入坞堡,一切进行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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