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两个人的影子映射在地面上，靠得比本人还亲密，心脏的位置似乎重叠在一起，紧紧挨着。

夜晚的冷空气如往日一般席卷着校园，周遭静悄悄一片，连树叶被微风拂过都未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彼此的温度和心跳是唯一能感受真实与不同的地方。

但又那么不真实，那么虚无缥缈，那么像一场不愿醒来的编织好的美梦。

宋若采的心跳终于渐渐归于平静，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这么轻的声音，却落针可闻，气息佛在闻折柳的耳畔。

他也莫名跟着宋若采欢喜，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好喜欢你，好高兴。”

大概是因为太高兴了，更多华丽的词藻反而说不出来，闻折柳只能说出“高兴”这样简单的词。

闻折柳的声音很沉，从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缓缓传导过来，紧贴的胸膛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说出的每一个字所带来的胸腔共鸣，那共鸣仿佛是一场绵长的悸动。

这么直白的表达，宋若采倏然不知道该如何招架，一时间只能吐出最简单的问题：“为什么高兴？”

“高兴我可以告诉你，”闻折柳依依不舍地结束这个拥抱，他面向宋若采，脸上的欣喜溢于言表，“我喜欢你。”

宋若采眨了下眼，语气轻快：“以前不能说是吗？”

“以前不敢说。”闻折柳瘪起嘴。

“现在就敢说？”宋若采重复了他的表达，忽然觉得这段对话很幼稚，自己也在问废话。

但闻折柳一脸认真，理直气壮的说：“我们在谈恋爱，而且两情相悦，我当然猖狂了。”

说完得意地扬了扬眉尾，那眼神仿佛也在宣告他恋人的身份。

宋若采被他逗笑了，难得地笑出声，不过他很快收敛了笑意，一瞬间被他的理智统统搅散，他忽然想到了不好的方面，“我觉得，我不适合谈恋爱，或者说没资格，像我这种劣迹斑斑的人，和我谈恋爱肯定很累，其实我也没把爱情放太重……”

语言的方向像是打算把闻折柳的身份推远再收回。

劣迹斑斑。闻折柳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觉得他用错了成语，但他知道，宋若采是有意这样形容自己的。

“我已经是你的男朋友了，接受你的不完美是我的义务。”闻折柳沉声说，“如果觉得累，是我不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