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隐藏着的一个房间。”
虽然夏洛尔能听懂医生的意思,可是他是真讨厌医生的某些用词。
夏洛尔:“……我知道那个房间。”
“啊?你知道啊……那个房间可以隔离信息素,等这段时间抗过后就好了。”
夏洛尔:“……信息素,隔离,扛过去?”
三个特殊的词汇,预兆了另一个更特殊的词汇。
医生:“因为他现在,处于易感期嘛。”
易感期。易感期。易感期。
易感期。易感期。易感期。
易感期。易感期。易感期。
夏洛尔:“易感期。”
……心里面的警铃摇动。
夏洛尔面色沉下。
这难道是个机会?
医生:“易感期。”
医生理解错夏洛尔的意思了。
基地上的人似乎都默认夏洛尔喜欢伊弥亚。
毕竟站在Alpha的角度,乃至于全体慕强的军国主义联邦的角度,最强最厉害的Alpha自然能获得美人的青睐。
所以医生还以为夏洛尔在琢磨帮助伊弥亚:“……夏洛尔,你别想危险的事情哦,要是Omega的话,还好,Beta就别想着去帮Alpha渡过易感期了,那是SSS级的失控Alpha,指不定就会有生命危险的。”
这无疑是踩到了夏洛尔的雷区。
如果是真心相爱,那倒还好。
可是不是。
他们不是啊。
夏洛尔喉咙发紧,积压的情绪突然翻涌而上。
他盯着医生的眼睛,声音发涩:“……你们是不是都默认我很喜欢他啊?”
他还没有那么‘善良’,对伊弥亚的‘欣赏’,早就给伊弥亚操.光了。
所以现在他的内心充满着对伊弥亚的‘憎恶’。
医生:“哈哈。我也没别的意思。我知道的。我还记得你说过,你不喜欢男人。所以不管伊弥亚有多优秀,在你这里都是出局的。可是——”
夏洛尔哪能不知道‘医生’想说什么,重点都在‘可是’后面。
肯定又要试图说服他认命,接受。
反正被插.屁.股,晚年兜不住shift的又不是医生,那他当然大度了,哼。
夏洛尔累了不想争辩:“……算了,我回去了。”
夏洛尔刚开始走的时候,是慢慢的。
接下来他越走越快。
伊弥亚的易感期,是他的机会。
就和逃跑计划那时候一样。
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只要利用伊弥亚的易感期,达到深度标记,他就能利用法律,离开伊弥亚。
没时间犹豫了,他得快点行动。
伊弥亚的私人房间,私人房间中的暗室,全部都是夏洛尔想进就进的。
即使伊弥亚受伤了,处于难得的虚弱状态,也没有对夏洛尔设防。
这是全指挥部默认‘夏洛尔是伊弥亚尤其心爱的宠物’,所带来的便利之一。
没有人会阻拦高层心爱的宠物到处乱跑,毕竟宠物嘛,都是单纯无害,且除了接受主人的爱之外,没有别的生存方式,依托于主人而活的宠物,又怎么会伤害主人。
夏洛尔丝滑地进入暗室,一点阻拦都没有,夏洛尔忍不住露出讥讽的表情:
啧,反正就没把我当回事儿呗。
一个二个……
反正我就是一个随处可见的Beta吧。
讥讽到最后,却又伴随着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事情发展到现在,并非是出自于他的意愿,可是若是说他是受害者,那肯定也不是的。
暗室的空间说小,但也算大。
夏洛尔大概看了一下里面的情况,他看见床上鼓着一个成年男性的形状,一根模糊的输液管一端连接着旁边的机器,另一端连接到被子里面。
受了伤之后,伊弥亚果然也会变得脆弱。
夏洛尔感觉伊弥亚有那么一点可以触及。
夏洛尔甚至天真地想:或许就算是SSS级别的Alpha,易感期的时候,也会跟发.情.期的Omega那么无害呢!
那他是想错了。
在夏洛尔关门反锁的时候,夏洛尔听见一阵急促的东西倒地的声音。
夏洛尔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他被饥渴的野兽盯上,求生欲让他感到后背发毛。
偏偏他为了达成目的,又得去逼迫自己去克服这些恐惧,去直面伊弥亚的易感期。
“!…”下一刻,夏洛尔就被抵在了门上,呼吸间热乎的气体洒在夏洛尔的脖颈,让夏洛尔当场就起了微妙的反应。
夏洛尔捏紧拳头,一如既往地没有反抗,多次跟伊弥亚打对手戏,夏洛尔知道怎么抗拒都会成伊弥亚快乐的情.趣。
然而这一次,后面的人却犹豫了:“夏夏,奇怪,你为什么在这里啊……”
那语气跟小朋友撒娇一样,夏洛尔感觉到陌生。
跟通常人猜测中相悖的是,伊弥亚经常撒娇,他会抓着夏洛尔的手腕撒娇,或者是用黏糊糊的语气撒娇。
可是伊弥亚不会允许自己处于弱势地位。
更别提表现的如同小朋友一般。
身后的人当然是伊弥亚·拉裴德。
而且是易感期中的SSS基因等级的Alpha,曾前部战场行动组组长,现十三阵线总指挥,伊弥亚·拉裴德少将。
但易感期导致其激素紊乱,让伊弥亚无法掩饰自己的行为,那曾千方百计不惜任何代价非要去藏起的‘幼稚’‘纯爱’,不得不暴露出来。
夏洛尔不由得也将语气放轻缓:“我当然是来看你的……”
伊弥亚蹭着夏洛尔的脖颈,发出如小动物一样舒服的稀碎的杂音:“夏夏,我好想你啊……”
夏洛尔:“……嗯,我也是。”
夏洛尔不知道这句话他是否是真心的。
可是他的确无法否认,有那么百分之一的余地,他确实是有想念过、心疼过伊弥亚。
但是伊弥亚紧跟着的问题,让夏洛尔心里发寒:“……可以吗?”
可以什么?
夏洛尔心顿时冷了下来。
一个典型的Alpha。
他到底对Alpha在奢求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夏洛尔已经不会再有犹豫,几乎是立刻,他便回答:“可以。”
他就是为此而来的。
为了利用Omega保护法,离开军营,他必须先成为伊弥亚的合法妻子。
也就是说,他要被伊弥亚深度标记。
这不是难事,因为易感期的Alpha,根本无法克制想要成结,进行深度标记的冲动。
一切正如夏洛尔的计划进行。
但在基地里无望的生活,让夏洛尔的心智支离破碎,无法支撑他做出其他理性的长期规划,如今的他好比是溺水的人,不顾一切地抓住一切可以让他逃离水池的事物。
这个计划确实不完美,但夏洛尔已经没有选择了。
再继续呆下去,夏洛尔认为他会在孤立无援中死掉。
计划终于进行到关键的一步。
万幸,此时的夏洛尔还保有理智,没有沉浸在情.潮之中。
可能是出于性别因素,Beta总是比Alpha冷淡。
夏洛尔当然是不会比Alpha沉迷。
夏洛尔冷冷地扫视伊弥亚,然后把手伸向伊弥亚的脖子。
人表达爱意与恨意时,激活的是同一片大脑区域。
夏洛尔。
他做不到承认自己没有哪怕一分爱过伊弥亚,可是他完全不否认他对伊弥亚存在恨意。
他想,那些爱,已经跟恨融在一起了,变成了一种畸形的,不道德的执念。
夏洛尔冒出了一个危险的想法:
如果趁着伊弥亚成结的时候杀了他,会不会更好呢……
夏洛尔的手指骤然收紧,温热的原生手与冰冷的仿生手一同,在伊弥亚苍白的脖颈上勒出狰狞的红痕。
方才还沉寂在甜蜜美好中的伊弥亚,瞪大眼睛,易感期混沌的意识瞬间被刺痛。
他看着夏洛尔难过的眼神,
心中的一些柔软的地方也跟着碎掉了。
直到呼吸接不上来,伊弥亚才发出不可置信的疑问:“……夏夏…你真的要…要杀我吗?”
他们明明在做最亲密无间的事,为什么却又像隔着血海深仇?
夏洛尔:“嗯,我恨你,伊弥亚。”
伊弥亚:“……为什么?”
夏洛尔:“没有为什么,我只是想要你死掉。”
伊弥亚迷茫:“……可是,夏夏不是喜欢我吗?我们是两厢情愿的,不是吗?”
夏洛尔:“你啊,真的是……床上什么鬼话都能说。”
手指发力,让伊弥亚的辩解断断续续:“……我……没有。”
他是为了求生?还是说的真话?
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的时候,已经没人在乎了。
夏洛尔:“你听好了,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跟你在的每一天,我都觉得生不如死。”
那些甜蜜的幻想彻底碎掉了。
伊弥亚感觉眼睛前面雾蒙蒙的:“我以为夏夏是喜欢我的啊……问你,你也不说……”
伊弥亚以为自己会很愤怒,实际上他很伤心,这种冲击力极大的伤心。
让他一瞬间连反抗都不想反抗了,全身都在顺从,想要去满足自己认定的伴侣。
激素武器只能说是个诱因。
伊弥亚潜意识里就是这么想的:
如果夏洛尔有想要杀掉他的念头,那他潜意识会在夏洛尔动手的前一步,就不想活了。
伊弥亚的世界,既浩瀚,又渺小。
从出生开始,他就被拉裴德家族赋予了丰厚的资源,和与之等价的任务。
他身上的荣光,一直有条件,
好在他足够优秀,所以他可以背负得起荣耀的重量。
在遇见夏洛尔之前,伊弥亚从来没有考虑过的别的生活方式,但在遇见夏洛尔之后,伊弥亚的人生从一条简单直荡的直通路。
变成一条有颜色、有四季、有花草的路。
夏洛尔是伊弥亚的初恋。
是伊弥亚很多第一次情感导向的归属地。
在遇见夏洛尔后,伊弥亚才知道人可以有另外一种活法。
他希望路的尽头是幸福快乐的结局。
被诱发的严重易感期,和激素药物的残留,让伊弥亚的脑袋持续不清醒。
生理上的缺氧,和心理上意识到夏洛尔想要他死的痛苦,反倒是刺激伊弥亚得到了一些思考能力。
只是思考能力的不足,让伊弥亚只能想到最关心的问题。
当时,战场上,伊弥亚带着勉强合格的Beta小队突进在帝国侦察兵临时基地的唯一通道。
这些Beta士兵的素质实在是不行,或许优秀的小队,已经因为席德糟糕的指挥,而消耗殆尽。
伊弥亚无数次咒骂席德,每当他意识到席徳留下的摊子有多烂,他就巴不得席德能复活再给他杀一次。
好在伊弥亚足够有能力,给这支傻.逼队伍兜底。
然而在突袭顺利,敌人被一个一个抹杀掉,一切指向任务的完美完成时,变数发生了。
伊弥亚瞄准敌人的自动弹,被一个Beta士兵推开。
“不要!”那个Beta士兵激动地手舞足蹈,他想跟伊弥亚表达什么,“不要打他!”
伊弥亚:“?”
“那是我们认识的人!是A组小队的罗修!”Beta士兵笃定道,“我绝对不会认错!”
伊弥亚只觉得尤其荒谬。
不管是Beta士兵突然组织上级瞄准发射弹药。
还是一个什么鬼,叫A组小队的罗修出现在敌军队伍里。
最重要的是,十三阵线暂时队伍沟通的术语,因为士兵的学习能力问题,并没有统一进行强制要求,若是说敌军里有这边的人,那就表明敌方有破译军事信息的能力。
那他们怎么能顺利深入到敌腹?
还是说这是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