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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路上 > 关山一程 > 第32章 chapter 32

第32章 chapter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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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她小姨!

关尔吓得大气不敢出,但低头见程屿的表情,又倒吸一口气,她努力暗示:“小姨!”

程屿动作一顿,面色潮红,舔了下下唇,颇有些遗憾地撤了点距离。

那边儿似乎开着功放,梅时青不怀好意的声音传来,“应该不是有事,而是有人。”

显然江辞梅因为这句话语气都有些变了,“你怎么没跟舟深在一块儿?你跟谁在一起?又在哪里?”

关尔刚想反驳,那头梅时青又冷哼道:“还能是谁?”

这个大嘴巴!

关尔:“时总分分钟几百万流水,还天天搁我这扯闲蛋,像个被丈夫抛弃的后妈嗑瓜子在背后说人坏话,有意思吗?”

“这话我倒要问你了,放舟深那么个优秀人选不要,要个大学都没毕业的,你有意思吗?”

电话声音够大,程屿肯定也听得见,关尔脸上臊得慌,连一点儿余光都不敢往他那放。

“梅时青!人家样样比你强,你有什么资格说人家,你要不是出生在时家和江家,你拿什么跟他比——”

“行了,关尔!”她从没听过江辞梅用这种严厉的语气呵斥她。

关尔眨了下眼睛,心里不服但没再说了。是了,当着人家一对母子面前说人家,怎么也说不赢的。

她突然觉得有些没意思,眼睛下垂,余光便扫到程屿用手指缠着她的头发,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见她看过来,微微撑起了点身子,亲了亲她的唇角,发出不大不小的【啵】的声音。

这下不仅关尔僵住了,手机那头的两人同样也安静如鸡。

程屿拍了拍她的腰肢,让她起开点,“我先去洗澡,有事喊我。”

关尔只能楞楞点头,等卫生间关门声响起,她还没反应过来,电话那头就炸开了锅。

“关尔,你……你真是出息了!”

关尔捂着额头,破罐子破摔,瘫尸在被蹂躏得像腌咸菜的被窝里。

“关尔,你现在究竟在哪里!你不要跟我说你现在又跟着他跑去北疆。”

哪有这么夸张……她有这么恋爱脑嘛。

“没有,还在S市。”

“时青你快去找人,这小妮子今晚的话我是不能再信了,我要是今晚见不到你的人,我就要报警了。”

能让干练精明的江辞梅说出这番话,关尔确定她确实被程屿刚才的举动气得不轻。

“妈你先别气,我来跟她说。”

梅时青接过了电话,没过一会儿语音转为视频。

关尔低头看着布满自己脖子上的草莓印,以及白t上的两团不明的湿迹,觉得这就是自己鬼混的最佳铁证。

想都没想立马果断切掉。

她连忙发语音道:“今晚我会回去的,我求求你就不要火上浇油了好嘛,没看小姨气成什么样子了。人家就是好不容易来S市一趟,我在北疆还是他招待的我,他千里迢迢来这谈客户,我做个地陪怎么了?”

“你脑补那么多干什么,有那想象力去写网文啊。你的人生格言不就是每分精力都要有金钱的回报嘛,你跟我较什么劲儿,我又不会给你分红,好好维持你冷傲嗜血的无情奸商人设不好嘛?”

关尔写完发送,还觉得不够想继续打字,那边立刻发过来一句冷冰冰的话,“不论你在哪,限你半小时回来,不然你将永远失去我这个小姨。”

关尔:“……”

默默收回了自己螃蟹爪,改为树懒单指敲字。

“喳,老佛爷~”

程屿仰着脖子静静地淋着温水,淅淅沥沥的水声故意没开太大,果然没过多久就听到撞门声。

程屿冲散身上的热量,抓着毛巾开了门,见关尔垂着头,一点一下,轻轻地撞着浴室的玻璃门。

程屿连忙用手掌垫着,把人揽住,“这又是做什么?”

关尔回抱他的腰身,神叨叨道:“给浴室之神磕头,祈求来年五谷丰登,天上掉钱。”

程屿有些哭笑不得,把人往外带:“说什么胡话。“

“师哥,我要走了。”

程屿毫不意外地“嗯”了声。

关尔十分不满意他的反应,“没了?”

“注意安全?”

“你变了……”关尔一把推开他,咬唇扑在床角,假装一抽一涕地哭诉,“果然,男人得到了就不珍惜。我家小姨说的就是对的,你——诶诶,哈哈哈,把我放下来!”

程屿简直臂力惊人,单手像布娃娃一样把她揽腰抱起,两人维持在了同一水平面。

故意恶狠狠道:“再闹,今晚就让你下不来床。”

关尔没忍住:“哈哈哈,好冷啊,程童鞋你这台词也太跟不上时代了。”

程屿无奈把她放下,当着她的面捡了身运动服换上。关尔摸了摸鼻头,程屿又找了件宽松的运动外套给她穿上,“我送你,走吧。”

关尔攥着他的手,还没过足戏瘾,“爱妃果然贤惠,待朕回宫,定然接你回去。”

程屿任她闹,打开手机问她:“皇上是想坐地铁还是打车?”

“打车!皇上怎么能坐地铁。”

回到梅家,关尔就嚣张不起来了。

果不其然,一进门,就面临三堂会审,三张包公脸目光炯炯齐刷刷钉向了她。

关尔没了程屿在身边撑腰,只能表示组织说得都是对的,再三发誓自己一定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然而第二天中午,她就把昨晚发生的事忘得七七八八。骆舟深上门来接她去参加婚礼时,她以为自己昨晚上失忆了。

“你怎么也不跟我确认下啊,我差点就忘了。”关尔一边跟着他往地下车库走,一边吸着刚才阿姨塞她手里的豆浆,“我就包个红包,会不会不够?”

车库冷风嗖嗖,骆舟深见她只穿了一条挂脖白色连衣裙,先问她,“你不冷吗?”

关尔摇了摇头,“说实在的,只包个红包还挺尴尬的,毕竟人家真跟我出生入死过。”

当时两人合作拍摄某处海底洞穴,被困氧气告急,纯凭运气死里逃生。说起来简单,但当时的危险不可为外人道也,也许只有当事人才真正知道,当时有多绝望和痛苦。

骆舟深不在现场,事后得知也吓了一身冷汗。

所以他昨天也才说,这两人的关系比他和关尔要好。过命的交情,确实比不过。

骆舟深摁下遥控器,车灯在黑暗的地库里闪了几下,“也算个祝福。大好日子,他不会计较太多。再说,他也不缺这点。人生四大喜事,今天就占了两样,还给他脸了?”

关尔呵呵笑起来,“这样说起来,还不知道新娘子是谁呢?是不是我们认识的——”

【嘟】——

对面的停车位骤然亮起前灯,光束直直打在两人身上。

关尔蹙眉,刚要说点什么,手机响了起来,是程屿。

“上车。”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但关尔立刻就懂了,立马蹦跶着要过去,被骆舟深一把拉住,

“江阿姨让我好好开车,把你安全送到婚礼现场,我可不能食言。”

‘江阿姨’二字像是故意强调。

他声音不大,但在安静无人的地下停车场里,很快就飘进了程屿的耳朵里。

关尔刚要回绝,电话那头和对面都响起了引擎声,“我跟在你后头。”

骆舟深:“……”

*

外滩,临江大酒店。

婚礼在顶层的空中花园举办,现场人头攒动。

骆舟深熟人多,只一会儿就被几个同行拐跑了。电灯泡不见了,关尔开心地拉着程屿躲在角落捡小蛋糕吃。

程屿不喜欢吃甜的,但关尔想挨个试一下,便自动充当‘小蛋糕垃圾桶’。

“昨晚上老宋头怎么样了?”

程屿今天换了一身清爽的牛仔外套和牛仔裤,看上去年纪小了不少,像个男大。

这人怎么还开始形象管理了?

关尔内心好笑,但不敢明说,开玩笑,虽然这人有时候脸皮厚得惊人,但有时候脸皮也薄,万一说了以后就不打扮了怎么办?

便随便捡了个话题。

程屿接过她吃了一半的小蛋糕,一口丢进嘴里,几下吞了下去。

“应该没事。”

关尔立马脑补了一场大戏:“应该?该不会那个女客户真把持不住,那啥了吧。”

程屿淡淡扫了她一眼,用拇指去擦她嘴角的奶油:“没喝醉,大半夜过来敲我门,还找我喝酒。”

关尔突然想到了什么,“宋擎一直是单身?”

“嗯。”程屿自己捡了个草莓味的小蛋糕,觉得味道还不错。

“那他——”关尔故意停顿了下,“经常半夜找你喝酒?”

程屿没看她表情就知道他在脑补什么,“人有喜欢的人,别乱想。”

关尔的八卦之魂瞬间燃了起来,“喔吼,谁啊谁啊,我也要知道!”

“又在说谁呢?”

关尔转头,见许久未见的齐鑫变得有些许陌生。那标志性的络腮胡不见了以后,整个人倒显年轻了不少。要不是听着声音熟悉,她还不一定能认出来。

她刚要惊呼,就听她身后传来一道娇俏的女音,“诶,那个前女友是吧?我可得好好看看长什么样!”

关尔没反应过来,齐鑫脸色一变,转头之际,露出了另一张熟悉的旧人脸。

——苏青。

当年曾跟程屿传过不少暧昧传闻,且传言中程屿“甩”了她后,“勾搭”上的另一个富二代女友。

苏青看见程屿也是一愣,齐鑫可能不知道情况,有些抱歉地冲他们道:“不好意思,小青说话就是这么大大咧咧,她开玩笑的,别当真。”

关尔心里打鼓,便去观察程屿的面色,发现他神情自然。

苏青轻笑了声,“不好意思,说错了,是我前男友来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另外三人有人皱眉有人讶异。

“你说——”

苏青没意识到齐鑫的脸色变化,反倒像许久未见的老友般,言笑晏晏地冲程屿打招呼,“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品味还这么糟糕呢。”

这话说得着实刻薄了。

齐鑫都有些动怒,压低了声音道:“苏青,今天什么日子,能好好说话吗?”

苏青讶异他为什么生这么大气,“怎么?说不得?程屿都没说什么,你倒急上了。”

虽然尴尬,但关尔总得为老友说一句,“苏小姐别误会,我和老齐已经很久没联系了,以前大家都是好朋友,骆舟深跟我们关系也都不错。”

苏青刚才一直都没把眼睛往她身上放,这下才十分不乐意轻蔑地乜了她一眼,“不敢当,我跟你不熟。早知道是你,这请帖我都不会让齐鑫发出去。”

“够了!”齐鑫此时的声音没刻意压低,周围不少人已经注意到了这边,“你在闹什么?人家是客人,你有没有点分寸?”

关尔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自己有种莫名的恶意,但这是人家的婚礼,总不能因为自己搞砸。

“我——”

程屿将她拦在身后,从衣兜掏出个红包,递给了齐鑫,“新婚快乐,我们有事就不多待了,告辞。”

说完就要牵着关尔的手离开。

齐鑫连忙要制止,这时刚好见骆舟深刚社交回来,便给他使眼色。

骆舟深也是一头雾水,只能硬着头皮道:“对对,送了份子钱,不留下吃席老齐是要生气的,咱们什么交情送个红包就不要推三阻四了嘛。刚好这家酒店的大龙虾放在亚洲的餐厅里也都是数一数二的,你们不留下来吃就亏了。”

“还有老齐啊,我刚听你妈喊你和嫂子呢,说是有什么事要跟你商量。大家都是老同事老朋友了,我们自便就可以了,你们先去忙吧。”

有了骆舟深这个和事佬,这场久别重逢带来的暴风雨才暂且止息。

但身处其中的四人却各怀鬼胎,宴席吃到一半,骆舟深见他俩一个赛一个的沉默,便也不再多话。中途关尔衣服沾了点油污,便起身去卫生间清理,但没想到出来时又遇上了苏青。

她依旧一脸冷傲不近人情,此时脸上的厌恶比之前更甚。

关尔刚才为了照顾齐鑫的感受,没发作。但不代表她就是个软柿子,可以任人揉搓。

“你不是冲齐鑫,你是冲我来的,还是冲程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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