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路上

繁体版 简体版
小说路上 > 关山一程 > 第24章 chapter 24

第24章 chapter 24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男人的重喘声是低哑的,彷佛深埋秽土之中的欲|望顽强地破开土层,寻求向上的空气。

隔着满是水雾的浴室,程屿仰着下颌,侧目时的目光像是凝聚着暴风雨前的晦涩暗夜。眉眼漆黑清冷,却带着风雨欲来的危险,直直撞上了关尔有些惊慌失措如小鹿的目光里。

浴室空气浑浊而燥热,程屿很是冷静,尽管呼吸沉重,但声音很稳。

“把门关上。”

关尔脑袋一下子掉线宕机,视线里的清健男性躯体充盈在脑袋里,愣了一下连忙回身把门关上。

【砰】的一声让她回过神了。

关尔:“......”

人家是不是让她出去啊,自己怎么还把门给关上了。这再推门出去,是不是显得更加刻意了?

心头上似有万马奔腾,关尔心跳快得有些失序。她满面潮红,虽然两人以前就有过数不清的亲密时刻,但现在也——

关尔紧紧闭上了眼,也太特么尴尬了......脑袋一轮菠萝蜜心经、地藏王菩萨经统统失效,除了花洒喷出的水声,耳旁充斥着都是程屿的呼吸声。

进退不得。

浴室就这么大,逼仄的空间里耳侧程屿的呼吸声逐步被放大,一声声钻进耳膜在脑海里循环播放起来,彻底击碎她脆弱的防线。她舔了下唇,终于慢慢转身。

头顶的花洒喷薄出半温不热的凉水,顺着程屿的短发,一路沿着他高挺的鼻骨蜿蜒下滑。他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她,那双平日里幽深的冷硬眉眼此刻变得柔和了几分,只不过下颌线绷得很紧,胸膛剧烈起伏着,像是一头穷途末路的困兽,狠戾而又亢奋地盯着自己爪下的猎物。

他眯着眼关掉了花洒,残留在身上的水珠迸发出耀眼的色泽,分辨不清是汗还是水。他的身体线条无疑是颇负美感的,肌肉遒劲但不贲张,久不见日光的肌理白皙泛着勃|发的青筋。失去衣物的包裹,关尔才知道这副身躯究竟蕴含着多少能量。

关尔选择忽视地上黏腻的水液,一动不动地仰头去看他,“你还没告诉我,今晚你睡哪?”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呼吸依旧紊乱,从架子扯下毛巾,语气没半点感情:“睡你。”

关尔:“......”,这是被自己气昏头口不择言了嘛?

关尔默默往后退了几步握上门把手,潦草鞠了躬,“真抱歉,打扰您洗澡的雅兴了。”说完立马转身想推门而出,却被程屿一把揪了回去。

她还没惊呼,就被人一手抄起膝盖,一手绕过腋下给抱了起来。

关尔盯着他冒出青茬的下巴,以及之下时而滑动的性感喉结。终于忍不住嘴贫起来,“你现在行了吗?”

程屿推开浴室门,直接把人扔到了床上,假装恶狠狠地警告她,“再不听话我就真抽你。”

关尔被逗得咯咯笑了起来,程屿自己随意擦了下身上的水,披了件浴袍。从抽屉里取出吹风机插在床头的插座上,先给关尔吹头发。

关尔枕在他的大腿上,被热风吹得有些脸烫,便偏了下头,突然身子愣住。状若无事又坐起了身子,乖乖垂着头让人从上到下像撸小狗一样撸毛。

热风与微凉细长的指间在发间穿梭,有丝丝发麻,“好了。”

关尔呼了一口气,连忙在床上爬远了几步,抱着膝盖看程屿站在床边给自己吹头发。

“你这几年,”关尔歪着头看他,“有喜欢的人吗?”

程屿闻言抬眼看她,默了会儿关掉吹风机去拔插头,“没有。”

关尔托着下巴,努力让自己别笑得那么开心。

“你会娶阿依慕吗?”

关尔看他转身去收拾桌子上她吃剩的外卖,“不会。”

“那你要娶其他人吗?”

程屿系上塑料袋放在垃圾桶里,转身往床上过来,毫无预兆地一把抓住她小巧玲珑的脚踝,把被子掀开盖在了两人身上。

关尔感觉他的大手完整地圈住自己的脚踝,力道不大地向外侧扯着。

程屿清冷的眉眼染上了艳糜之色,关尔的呼吸连带着有些急促,四目相对,不知是谁忍不住,彼此的头颅都微微往前凑了几分,四片唇瓣黏在了一起。

原本的试探浅啄变成了深刻的撕咬碾磨,第一次地短暂分开,关尔艰难喘息了一下,就听程屿压抑带笑的嗓音传来。

“不想我娶其他人,我总得验货吧?”

关尔没反应过来,接着就又被噙着嘴唇触碰,等到再一次时贴合时,他灵巧的舌头轻轻一撬,她的舌头被迫与他交缠起来。有力的舌根舔吮着她的上颚和口腔各处,关尔口中的津液被席卷一空,口腔和喉口的酸胀感越来越难耐。

然而身上这人还依旧不知满足,退出来时吮咬她的唇瓣,进入时又凶又猛。亲得她简直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像缺水的小鱼张着嘴,无力地抓着床单。

终于程屿微抬了点身子,满意地看着关尔满眼逼出了泪光,红唇染上了一层水霜。关尔朦胧中见他掀开了点被单,身子往下滑了一点。

她正诧异着,忽然异样的感觉袭来。

程屿的鼻子挺立,关尔似乎还能想象亲吻时这人鼻骨膈在脸上的触感。

“师哥,”关尔刚说完,忽然身子敏感地随着弹动了一下,“你起来。”

然而程屿置若罔闻,像是起了兴一般又弹了一下,关尔终于忍不住身子完成了一把弓,一边求饶一边躲,“师哥我错了,你不要——”

“叫谁师哥?”程屿抬起了点头,嘴角水液晶莹,他弯着嘴角用修长的手指抹了点嘴角的液体,捏住关尔的下颌,擦在了她饱满的唇瓣之上,印压出一道暧昧的痕迹。

关尔立刻下意识皱了下眉,程屿见状直接吻了上去,他一边吻着一边抬眼看她逐渐舒展的眉眼,“舒服了?”

关尔想躲,然而程屿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

关尔简直要被他搞怕了,“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了?”

程屿眼睛半眯了起来,关尔立马改口,“不是不是,体贴人体贴人。”

程屿冷哼了一声,裹挟着将她唇瓣都含在了唇齿之中,吻得又凶又急,来回碾压,简直跟平日里骄矜自持的人判若两人,彷佛原始的兽性冲出了规则秩序的兽笼,本能里的动物野性在黑夜张牙舞爪。

“程屿——”关尔喘着气实在受不住,现在她相信程屿这几年确实没找人了,简直跟个饿狠嗷嗷待哺的雏鸟一般。

人总是在恐惧与欲望之间挣扎,一旦没有了可能会失去的忧惧时,人的欲望和贪念会逐一放大。

眼见着程屿又微仰着头,拍了拍她的腰身,跪在她岔开的两腿之间,大掌握着纤细颤抖的腰肢,关尔用手背挡住了眼睛。

“师哥,我眼睛痛。”

程屿起身去关灯,回来吻了吻关尔紧闭的眼皮,把眼角的泪痕吻干净才往下在锁骨处流连。

关尔闷哼了一声,五指无力地抓着程屿的短发,“师哥,我痒。”声音跟猫似的。

程屿叹了口气,把人捞起来侧躺,自己抵住她的后背,偏头去亲吻她。

“怎么这么难伺候?”

关尔眼皮很沉,她像是潮浪之中随波涌动的孤舟,唯一的依靠只有后背抵着的程屿的胸膛。

*

再次醒来屋内一片寂静昏暗,只有窗口处有点猩火在跳动。关尔适应了一会儿黑暗,发现程屿不知何时起床正在窗边抽着烟。关尔试图动了动,发现腿酸得像是跑了几十公里的马拉松,连喉咙也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窗台处的黑影动了动,唯一的光亮被熄灭,关尔艰难地转了下脖子,腰部位置就被来人垫了个枕头。

关尔吓了一跳赶紧往另一侧缩,哑着声音开玩笑道,“师哥,再闹下去就要天亮了,咱体力好留到下周好嘛?”

程屿默了一下,拿手背去贴她的额头。

“你干嘛?”关尔躲了一下,没躲掉。

“看是不是烧糊涂了。”

关尔看他要收回手转身走,便拉着他的手揩起了油,五指挤进他的掌心,挨个细细碾磨了起来。

“我是糊涂了,”关尔声音嘶哑,说这话的时候特像诱惑小红帽的老巫婆,“被你的美色迷得五迷三道的,师哥,你可不就能这样不仁不义把我丢在这了,不然我就是下辈子都要继续缠着你。”说完觉得自己的举止太过幼稚,又自说自笑了起来。

程屿:“......”

程屿没理她,起身倒了杯水,回身时道:“现在天已经亮了,天气预报说有雨。”

关尔下意识抬起上身去看外头,果然半拢的窗帘外,天空已经微微亮,只不过有些阴沉沉的。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的,昨晚上程屿死活不让她睡,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了。

“喝水。”

关尔偏头去接贴在嘴角的水杯,程屿顺势搂着她的腰把她抱在了怀里,给她当人体靠背,“直接喝。”

背后贴着一副暖烘烘的身体,关尔这下消停了,不敢再无事撩|骚,于是敛着睫毛安静喝水。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关尔盯着程屿起身拿走杯子的身影,“我找不到你的玻璃杯了。”

“什么玻璃杯?”程屿愣了下,没听懂她的话。

关尔自己也回忆不起那个杯子具体的模样,其实跟普通的杯子也什么区别。自从她跟方晴夏许久没了联系之后,她就失去了那个杯子的所有线索。

关尔盘着腿,“就很久之前,那个不小心在自习室被摔的,你和我都拿错的那个杯子。”关尔苦恼地回忆着,“我记得那年音乐节结束后,我还回宿舍去找来着,后来却怎么都没找到。也不对,就是想不太起来找没找,好像就是丢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程屿语气未变,重新上了床揽着她躺下。

“不知道,就刚才做梦梦到了。”关尔往他怀里钻了钻,“不仅仅是杯子,也有好多人,都不见了。”

程屿抓住她乱摸的手,“再睡一会儿,一小时后雨停了再走。”

“去哪啊?”关尔感受着手下紧实滑腻的肌肉群,手感确实挺不错的。

程屿眯上了眼,十分正经道:“把你卖了赚钱。”

关尔见他手只是虚虚搭着,便肆无忌惮往下蜿蜒,“卖我干嘛,我有钱啊,你没钱我养你啊。”

程屿此时难得放松下来,整个人显得十分慵懒,语气低缓而轻柔,“用一百多块钱?”

关尔才想起自己是‘寄人篱下’的状态,不服气问他:“那你有多少钱?”

“四百五。”程屿从兜里还摸出来给她看。

关尔是个很会审时度势的人,立马抱住‘金主’爸爸的大腿,“你有钱,那你养我吧。”

程屿重新塞回了兜里,无情道:“那还是把你卖了吧。”

关尔见他薄薄的眼皮下眼珠一动不动,眼底有淡淡的青痕,安静地趴着没再说话让他休息。

“怎么不说话了?”程屿眼皮没抬,用手指梳着她的头发,“我得回去送趟货,你——”

关尔等了一会儿,才听他说:“你暂时先跟着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