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摆摆手,安抚钟荔婉的情绪:“放心放心,不是什么大伤。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把身上的命案洗脱掉。”
钟荔婉叹了口气:“昨天光顾着去搞定血阵了,也不知道谢恹有没有找到七皇子的什么证据。”
说着,她看了谢恹一眼,试图从对方的身影中得到某种安心的保障,最后的寄托。
然而,她目光刚刚触及谢恹,就听见一阵暴起的声音。随即将见着两人中间的青坡,忽然飞溅起枯叶和腐土,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地底下爆破而出。
怎么回事?血阵昨天不是破了么?
难不成?还有其他鬼兽?
钟荔婉正要看个究竟,就见着不知何时,那四殿下已经飞奔而来。整个人腾空而起,脚踩着枯木,点头之间飞跃到了那地底下出来的东西上面。
他仿佛脚踏竹叶,是个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一样。
只见着他双手拉长,最终念念有词着什么一样。紧接着,在他的手指尖升腾起一阵蓝色的火焰,那火焰燃烧的越来越大,即刻就要笼罩这方圆之中。
钟荔婉立刻躲闪开来,她怎么不知道这四殿下还有这两下子。
待到她躲开,想着去寻找谢恹的身影的时候,就见着谢恹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横到队伍中去了。
且非常有英勇牺牲的身姿,双臂护着,附身单膝挡在队伍面前。
“父皇,小心。”
随着他话音刚落,那蓝色的火焰便立刻耽误不得的烧了过来。精准的烧到了谢恹的身上,他拿手臂一挡,护着身后的人躲出几米之外了。
钟荔婉瞧了眼驾驶不对,也立刻寻了个地方躲起来了。
也不是说这凶兽异常凶猛,而是这四殿下的架势实在是花哨,范儿起的老大,像是地表刮过的几级强风,什么乱七八糟的枯叶腐土也是一刮三层高。
钟荔婉用手挡着脸,就听见外面天旋地转,风呼海啸,不得安宁,好大阵仗。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外面才渐渐平息。
钟荔婉放下手,就见着那四殿下也是脸上挂了彩,捧着一束幽蓝色的珠草往队伍中去了。
他虽然脸上挂了彩,可是却满面微笑,双手捧着珠草而来。
先是瞧见谢恹惊讶了一瞬,随即立刻双膝跪地,将双手的珠草奉上:“父皇,孩儿得闻此地有一株草药奇珍,食用便可使人延年益寿,百病根除。”
“如今,实是孩儿之幸,得以将这等奇珍献给父皇。”
队伍为首的皇帝不动声色的扫量了两眼谢铭安手心中的奇珍。身边的太监有眼色的将奇珍捧了过来,递到皇帝跟前。
只瞧着皇帝伸出手虚虚抚摸了一下奇珍,随即又打量了一眼地上跪着的谢铭安。
“你此番有心了,待到回到山庄,孤再请国师与你详谈这奇珍草药。”
旋即,他又注意到了钟荔婉。
许是认出了钟荔婉,更被钟荔婉此刻这有些邋遢狼狈的模样惊到,表情僵硬在了脸上。
钟荔婉立刻眼疾手快的给皇帝行了一礼,请罪道:“臣女惶恐,情形所迫,还请陛下降罪。”
皇帝摆摆手:“你也跟着回山庄好好梳洗一番,再来说吧。”
处理完了所有事,皇帝才正眼瞧一旁的谢恹。他不敢松懈,即便是手臂因为刚刚的挡护流了血,整个人也毕恭毕敬的跪着,不敢有丝毫怠慢。
见着谢恹,队伍后面是似乎有了些微的躁动。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谢恹,他的狼狈程度也不必钟荔婉带给他的震撼小。
“你因何出现在这里?”
他一个不受待见的皇子,贸然出现在天子面前,就是冒犯。
谢恹立刻叩首,双手伏低,头抵在拇指:“参见陛下,臣惶恐,绝非有意出现在陛下面前。只是这地方离臣所住的破庙近,今早出来找吃食时,恰好碰见了此番场景。见着陛下有危险,这才不得已出现在陛下面前。”
“臣能得见陛下一面,已是万分感激,不敢多求。方才实属冒犯,还请陛下降罪!”
钟荔婉嘴角一抽,心道这家伙在胡说八道什么,不是才吃了翠花偷过来的两个烧饼出的门么?
皇帝沉下气,只是打量了谢恹两眼,随即转身,道:“既如此,你们几个都跟着回山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