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丞风的父母常年在外地工作，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给祁萧找了条新毛巾和一套自己的干净衣服："可能有点小，凑合穿吧。"

祁萧接过衣服时，指尖不经意划过顾丞风的手背，像一道电流。顾丞风迅速缩回手，假装去倒热水。

"你一个人住？"祁萧擦着头发问。

"嗯。"顾丞风递给他一杯姜茶，"喝点热的，预防感冒。"

祁萧接过杯子，他们的手指又一次短暂相触。这次顾丞风没有立即抽手，而是任由那一秒的温暖停留。

"谢谢。"祁萧喝了一口茶，突然皱眉咳嗽起来。

顾丞风这才注意到祁萧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潮红："你没事吧？"他下意识伸手去摸祁萧的额头，触手滚烫。"你发烧了！"

祁萧摇摇头："没事，可能淋雨有点着凉。"

顾丞风翻出体温计和退烧药，不容拒绝地命令道："量体温，然后吃药。"语气强硬，手却在微微发抖。

体温显示38.5度。顾丞风咬了咬唇："你今天别走了，外面雨这么大，你又发烧..."

"可以吗？"祁萧问，眼睛因为发烧而显得格外湿润。

顾丞风点点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你睡我床，我睡沙发。"

那天晚上，顾丞风每隔两小时就起来一次，给祁萧换额头上的冰毛巾，喂他喝水吃药。凌晨三点，他正轻手轻脚地准备离开床边，手腕突然被抓住。

"丞风..."祁萧的声音因为发烧而沙哑，"别走。"

黑暗中，顾丞风僵在原地。祁萧的手心滚烫，那温度似乎顺着血管一直烧到他的心脏。

"我就在沙发上。"他最终轻声说，却没有挣脱祁萧的手。

"陪我一会儿，就一会儿。"祁萧的声音带着病中的脆弱，让顾丞风无法拒绝。

他慢慢在床边坐下，任由祁萧握着他的手。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勾勒出祁萧的轮廓。顾丞风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仔细地看过他了。

"为什么是我？"寂静中，顾丞风轻声问出了这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祁萧睁开眼，即使在病中，那目光依然清澈而坚定："因为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是你。"

这个回答太过模糊，却又奇妙地击中了顾丞风心中某个柔软的部分。他没有再问，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祁萧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清晨，顾丞风醒来发现自己趴在床边睡着了，而他们的手依然交握。他轻轻抽出手，祁萧还在熟睡，烧已经退了大半。晨光中，祁萧的睡颜安静而美好，让顾丞风不自觉地看了许久。

那一刻，他心中的某道墙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