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暴雨中的转折

避开的第五天，天空阴沉得像要塌下来。放学铃刚响，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顷刻间形成雨幕。没带伞的学生们挤在走廊里抱怨，顾丞风靠着墙，盘算着等雨小点就冲回家。

"用我的伞吧。"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顾丞风转头，祁萧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旁，手里举着一把黑色长柄伞。雨水的气息混合着祁萧身上淡淡的薄荷香，让顾丞风有一瞬间的恍惚。

"不用。"他往旁边挪了一步，"你自己用吧。"

祁萧没有动："我家近，跑两步就到了。"

"我说了不用！"顾丞风声音突然提高，引来周围几个同学的侧目。他懊恼地咬了咬下唇，压低声音："你别这样...别对我这么好。"

祁萧的眼睛暗了暗，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好。"他收起伞，"那我陪你等雨停。"

顾丞风想说"不必"，却发不出声音。他们就这样沉默地站在走廊边缘，雨水溅湿了顾丞风的裤脚。十分钟后，雨势丝毫未减。

"看样子一时半会停不了。"祁萧突然说，"我有个办法。"

还没等顾丞风反应过来，祁萧已经脱下校服外套举过头顶："用这个挡一下，至少不会淋得太惨。"

顾丞风瞪大眼睛："你疯了？这样你衬衫会湿透的！"

祁萧笑了："所以，接受我的伞是不是更明智？"

最终顾丞风妥协了，两人共撑一把伞走进雨中。伞不算大，他们不得不靠得很近，近到顾丞风能感受到祁萧的体温。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盖过了他如雷的心跳，却掩盖不了祁萧身上传来的阵阵暖意。

"你家往哪边走？"祁萧问。

顾丞风指了个方向，祁萧点点头："顺路，我送你。"

路上有个大水坑，祁萧自然地揽住顾丞风的肩膀把他往自己这边带："小心。"那一瞬间的接触让顾丞风浑身僵硬，却没有挣脱。

到了顾丞风家楼下，两人都湿了半边身子。祁萧的刘海贴在额前，水珠顺着下巴滑落，却还在笑："明天见。"

"祁萧。"顾丞风叫住转身要走的男生，"你...要不要上来擦一擦？雨太大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出这个邀请，就像他不知道为何此刻心跳得如此剧烈。

祁萧的眼睛亮了起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