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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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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落下,四周鸦雀无声,随即哗然。

众人瞠目结舌。

妇人跟梦游一样接过肉,这丑哥儿居然成亲了?夫君还长得这么好看?!这世道终究还是疯了…

旁边摊子上的老板娘哈地一声:“小哥,你莫不是诳我们吧?这榕哥儿这么……”口里翻滚了几下,终究没敢说出个不好来。

她便是眼红许家生意的那拨人,正经做买卖比不过,便日日靠暗地里嘲弄编排许榕为乐,此时蓦地瞧许榕冒出个模样俊俏的夫君,心里百般不信,认定了是许榕好面子不知从哪花钱找的人,干笑道:“榕哥儿都成亲了呀,这、这都没听许屠户提起过。”

沈暄仿佛就等着他们问,立刻搬了个凳子坐在摊子前,滔滔不绝,把他如何遇见许榕,许榕如何救他,他们如何喜结良缘等细细讲了一遍,跟说书一样,众人听的一愣一愣的。

老板娘不可置信道:“你、你还是入赘?!”

“嗯哼。”沈暄沾沾自得,故作羞涩道:“以后我生是榕哥的人,死是榕哥的鬼。”

众人简直一言难尽,见过做赘婿抬不起头的,没见过头抬的这么高的!真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许榕听他当众胡说八道了一通,说得他俩仿佛天上的比翼鸟一般,心中又臊得紧,又不可自抑地觉出甜来。

他知道这些人背地里怎么说他的,但他从不在意。可是自己不在意和被意中人珍重,感觉还是太不一样了。沈暄丝毫不避讳,将他俩的关系大大方方告诉所有人知道,这让他心里仿佛淌过蜜一般。

甜归甜,再这样让他堵在摊子前说书,生意就不用做了。

许榕忙把他拽了回来:“好了,你是想改行去做说书先生吗。”

沈暄见他虽面无表情,但耳根通红,脸上并不像生气的样子,放心玩笑道:“那不成,以后我还要让榕哥做进士夫郎呢。”

许榕刮他鼻子:“真不害臊。”

又道:“这两日该放榜了吧。”

沈暄点头,道:“明日。”

放榜这日,衙门前被围得水泄不通。许榕来的早,他个子高力气又大,人群再拥挤他也纹丝不动,牢牢占据着个好位置。

一声锣响,几个差役分开人群,将一张红纸贴在墙上。

许榕连忙去看。他十分长进,自过年沈暄教他认字,进步神速,后来沈暄要考试,许榕便不让他教了专心备考,自己拿着书和纸笔练习,已是认了几百个字了。

一眼就瞧见了沈暄的名字,打头第一个!

许榕高兴地差点喊出声,忙拨开人群往外走。

沈暄跟他是一道来的,但他嫌人多挤得慌,不肯进来,站在人群外面等他。

许榕奔过去拉住他,脸上忍不住地笑,高声道:“阿暄,你是第一名!”

沈暄早见他一脸喜色,心里已经知道肯定考的不错,此时也不意外,微微一笑道:“我们去告诉爹吧。”

许屠户得知后,仰天大笑三声,重重的拍了拍沈暄的肩,道:“好小子,真有本事!”

买肉的主顾好奇问一嘴,许屠户嗓门已传到半个肉市了:“嗐!也没什么,我家哥婿前几日参加了县试,今日放榜,考了个第一回来,叫那什么……首……”

“县案首!”

众人连忙贺喜,士农工商,时下读书人地位高受人敬重,一个县一年过县试者不过才几十人,便是吊梢尾儿过的,也足以在亲朋邻里中风光了,更何况是一县案首。

有人恭维道:“许屠户,你真是有福气啊!都说上门女婿大都是没出息的男人,你这赘婿竟这么有本事,真是让人羡慕。”

许屠户笑得见牙不见眼:“哈哈哈,今儿个我家有喜事,凡来我家买肉就送下水大骨头,送完为止,给乡亲们也沾沾喜气!”

众人连忙道喜,高声道:“今儿个必定得在许屠户家买肉了,下不下水的倒不要紧,这县案首的喜气,我们是一定要沾的!”

这话道出了大家伙的心声。这年头,家里有点底子的百姓都会供子孙读书,就指望考个功名光宗耀祖。便是家中没读书人的,也十分愿意沾沾喜气,万一就出个文曲星呢。

也有人眼红,隔壁肉摊的妇人见顾客都往许家肉摊挤去了,重重把刀一剁,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才考了个县试,连秀才也不是,便这般张狂。也不看看自家那个五大三粗比男人还壮的丑哥儿谁看得上,走了狗运救了个天仙样的相公招赘,不说好好看着,还供读书,真是蠢!到时候有你家好哭的!”

她这酸言酸语却实是很多人心里想的。

沈暄考了县案首的事传回村里,一时人人贺喜,转过头却少不了嚼几句舌根。

无非是笑许家犯蠢,哪有举全家之力供赘婿读书的,沈暄若是读不出个名堂来,白白浪费钱财,若是读出个名堂来,那更是不妙——哪个男人有出息了能忍得了做赘婿,到时候沈暄发达了一脚踢开许家,许屠户和许榕竹篮打水一场空,那才惨呢,别看现在风光,以后可有他们好受的——仿佛已经看到了许家日后的惨淡景象。

且不提别家如何眼红如何议论,许家是无知无觉,日子照旧。

沈暄考了县案首,孙秀才大喜过望。自家学堂出了案首,原本声名不显的学堂一下隐隐成了县城学堂之首,狠狠压了其它学堂一头,这些时日比沈暄这个正儿八经的县案首还春风得意。

他将沈暄叫去勉励一番,捋着胡须道:“你如今最要紧的事,还是必得好好准备四月的府试,时间已不多了。你是我教过的学生里最有天资的一个,如今只是童试中的第一步,连科举之路都算不得上,万不可骄傲自满误了自己。争取顺利过了府试,今年八月便有院试,正好下场一试,以你的天赋,有九成把握能考中秀才,切不可耽搁了。”

沈暄自然无有不应。

一月时间不过眨眼而过,官府早已发了告示,今年府试定在四月十五。

陇游县隶属云城府管辖,府城距县城足有两日的路程,骑快马则一日可至。

县上每日都有去府城的车马,倒也方便。

四月十一日,许榕收拾好两人的行李,带着沈暄出门了,许屠户赶车送他们去城里坐马车。

沈暄自来到清水村,就没出过远门,叫他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人独自去府城考试,许屠户和许榕都放心不下。

本来许屠户是要自己去送沈暄,让许榕留着看家的,他年轻时也曾走南闯北,见过些世面,府城人生地不熟,他去最合适。可许榕说什么也不肯,非要自己也去送。他从小就有主意,性子又犟,又不怕他爹,许屠户气的跳脚也没办法。家里要有人看着,肉摊买卖也不能断了,还有地里庄稼要时时操心,一刻离不得人,许屠户只好留下来看家。

好在只是去府城,不是很远的地方,不然许屠户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

“路上警醒些,银两贴身放好,别叫人看到。出门在外行事要低调些,不要跟别人起冲突。这次带的钱足够你们俩花用,住个好点的客栈,不要舍不得花钱,有些客栈虽便宜但住的人也是鱼龙混杂,不安全……”

许屠户已经絮叨了一路了,许榕知道他爹担心,老老实实应了。身旁的沈暄也少见的听的认真,一点没有不耐烦,似乎长辈这样的絮叨对他来说也极为新鲜。

进了县城,直奔车马行。打听了一圈,去府城有马车牛车两种车,马车贵些,一人五十文,两日到达;牛车便宜,一人三十文,但速度却慢,需三日才能到,路上干粮自备。

三人商量了下,还是决定坐马车,路上早一日到就早一日能安心。

许屠户带着两人交了一半钱,剩下的一半到了再结,被告知还有两刻钟出发,让他们要买东西的抓紧时间。

许榕行李带的齐全,没什么需要买的,便和沈暄在车旁等着。

时辰还早,但这里人已经很多了,许榕发现有许多书生打扮的人,看来去府城考试的人不少。没一会儿,车夫又带过来一个人,那人交了钱便上车了,许榕他们见状,也忙上车坐好,还能占个好点的位置。他们上车不久,又上来了两个人。

两刻钟后,车夫一挥鞭,马车准时出发了。

这马车还算宽敞,车上坐着五个人也不拥挤。许榕不动声色地仔细观察了另外三人,头一个上车的人书生打扮,二十五六的样子,像是也去考试的;后头上车的是一对父子,粗布素衣,看着也是普通百姓。

他稍稍松了口气,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马车行了半日,晌午时停了下来休整。

车夫喊道:“午饭先凑合对付一下,赶路要紧,等晚上就可以到和平镇了,那儿有客栈,能好好休息一晚。”

许榕忙不迭跳下马车,在马车里颠了半日,感觉屁股都要颠散架了。

车里的人陆续下来,车夫卸了车,牵着马饮水喂草料去了。许榕拉着沈暄找了个干净树桩子坐下来,从包里掏出水和干粮。

干粮是许榕在家烙的葱油饼,已经凉了,他将饼子递给沈暄,道:“凑合吃,等晚上住客栈就能吃热烫饭了。”

沈暄在外并不娇气,他将饼撕了一半给许榕,道:“榕哥,你也吃。”

“不必分,还有许多呢。”

沈暄嘻嘻道:“我就喜欢和你分着吃一张饼。”

许榕无奈笑笑,接过他的那半张饼啃了起来。

两人正吃着,眼前落下一道影子,抬头去看,发现是那书生模样的人过来了。

许榕观察同行之人的时候,那书生也在观察他们。他见这两人衣着干净整洁,那少年姿容出众气质斯文,像是读书人,便有心想搭话。

“敢问二位可也是前往府城赶考?”

沈暄道:“正是,这位兄台也是?”

那书生拱手,笑道:“在下张继礼,此番正是去应府试。”

沈暄亦拱手回道:“在下沈暄,这是我夫郎。”

张继礼暗暗吃惊,他见许榕个高腿长,面貌俊朗,和这少年举止亲密,还以为二人是兄弟,万没想到竟是夫妻,实在是这夫郎长得实不像个哥儿。

他忍住再打量许榕一番的冲动,行礼道:“失礼了,原来是沈夫郎。”

又朝沈暄道:“沈兄,咱们同行也是有缘,不妨交个朋友,路上也好互相照应。说来惭愧,这已是我第三次考府试了,也算有点经验,不嫌弃的话咱们也能交流交流经验。”

许榕闻言有些心动,他和沈暄都是头一次去府城,若真有个认识的人指点,倒着实不错。

他看了沈暄一眼,沈暄便明白他的意思了。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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