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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路上 > 屠户家来了个绿茶赘婿 > 第7章 第五章

第7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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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两人都有些起迟了,好在许屠户昨夜喝多了,仍在呼呼大睡。

许榕逃过一劫,脸面得以保住了。

昨日的席面还剩许多,两人直接热一热吃了,也省得做饭了。

因沈暄无亲,他也不需回门,索性成婚第三天,许屠户就带着两个小辈去城里将沈暄的户籍落了下来,顺道逛了一圈。

对许榕来说,婚前婚后的生活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这让他松了口气。

许家又恢复了平淡寻常的日子。

这些时日,许屠户对自己的生意多有疏忽,如今大事已过,他也日日里早早出门做活了。

沈暄如今抄书也熟门熟路了,经常去城里带些书回来抄写挣钱。

这日,许屠户将小夫妻叫到跟前,斟酌着道:“暄小子,男儿在世,还是要有个正经营生,才好立足。我这活计,你做不来,我看你读书写字不在话下,我认得城里大酒楼的老板,不如托人问问,看可缺账房,将你举荐过去,你看如何?”

沈暄目光闪了闪,还未说话,许榕已开口道:“爹,阿暄以前就是读书人,叫他继续读书吧。”

许屠户“哎”了一声,看着他欲言又止,到底也没说什么。

等沈暄离开后,他悄声道:“你怎么会想让他继续读书考功名,读书人那是好供的吗?况且…况且…”他忍不住还是说道:“你就不怕他日后有了功名嫌弃起咱家来吗?”

许榕道:“爹,阿暄不是那样的人。他是读书人,又那么聪明,怎会甘心一辈子做一个碌碌无为的庸人,我不想这么自私,为了自己去困住他。日后的事日后再说。”

晚上许榕快入睡时,突然听身旁的沈暄道:“榕哥,我今天…听到你和爹说的话了。”

许榕闭着眼嗯了一声。

“榕哥,你真不怕我日后变心吗?”

许榕反倒被他逗笑了,睁开眼,看着沈暄忐忑的表情,坦然道:“你是那样的人吗?若是你日后有功名嫌弃我家了,那我们和离就好。”

沈暄深深地看着他:“可是,你供我读书科举,我若是有了功名,你却和我和离,那、你图什么呢……”

付出了那么多,却并不想要得到什么,为什么?

许榕一向心宽,并未听出他话中深意。他困的不行,不胜其烦,敷衍地道:“那你若是敢抛弃我,我就让你尝尝杀猪刀的厉害!”

身边的人安静了。

许榕以为他被吓到了,胡乱呼噜了一把他,安抚道:“吓你的。别瞎想了,睡吧。”

沈暄看着闭目熟睡的人,他像是见到了什么从未见过的新奇事物一样,目光不断在许榕脸上逡巡,专注而仔细。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眼前人清醒时总是神采奕奕的眼睛,却被那呼出的气息惊醒,慢慢又收回手。

沈暄翻个身,仰躺在枕上,他面上带着几分茫然,睁着眼看黑漆漆的屋顶,一点睡意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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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决定让沈暄读书,许榕便让他爹多打听打听城里哪个书院好。

许屠户一个大字不识的粗人,这辈子就没和读书人打过交道。他趁着出摊,尽心从客人那里打听了好几日,总算打听得槐树巷有个孙秀才,教书很不错,县城很多人都去他那里拜师求学。许榕便带上沈暄,拎着礼物上门了。

这尚不是束脩,得先去让先生看看决定收不收。

许榕特意让沈暄穿上了那件月白衣衫,给先生留个好印象。沈暄本就容貌出众,又刻意收拾一番,往庭院里一站,真真可谓芝兰玉树。

两人没等多久,孙秀才就来了。

中年人,国字脸,眉间一道深深的皱痕,看着就是一个刻板严肃的先生。

两人忙起身见礼。

孙秀才坐下,开门见山道:“以前可读过书?”

沈暄恭敬回道:“读过几年。”

“上过场吗?”

“上过几次,小子愚笨,可惜未得中。”

孙秀才捋捋胡须,随意考校了沈暄几句,点点头:“三日后来学堂念书。”

许榕大喜过望,他自觉是泥腿子,怕孙秀才不愿意收沈暄,心里正忐忑,闻言忙感激道:“多谢先生!”

孙秀才又叮嘱了些拜师求学的规矩,便让他们离开了。

从孙秀才家出来,两人都很开心,也不急着回去,逛了一圈,绕去肉市告诉许屠户这个好消息。

一家子欢欢喜喜地提了几块肉和几坛子酒回家了,准备晚上庆祝一顿。

许榕做饭手艺一般,反倒是许屠户大概因着经常出入各家酒楼后厨的缘故,手艺很不错。

不仅如此,别看许屠户五大三粗,可是个捏得了绣花针的汉子,从小到大许榕的衣啊鞋啊,只要不是太复杂的,都是他爹收拾的。许屠户也曾试着教会许榕,毕竟是个哥儿,可许榕就是天生少了这根筋,在捏断了不知多少根绣花针以后,许屠户放弃了。

今夜许屠户兴致高,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

他还非要沈暄陪着他喝,不喝不行。沈暄长这么大很少喝酒,苦着脸硬着头皮陪他喝,没几下就不行了。

许榕看不过眼,按住他爹,道:“爹,你别折腾他了,我陪你喝罢。”

这招百试不厌。

许屠户果然偃旗息鼓。

倒不是许榕也不会喝酒,恰恰相反,喝酒这玩意儿也是天赋,许榕就正好是千杯不醉的那种人,酒量好的吓人。

许屠户好酒,受自家爹影响,他从小就喝酒,也爱喝。小时候他爹和他喝,可长大了就只能自己喝了。

为什么呢。

许屠户喝不过他了。

本来许屠户是不服的,可每次都拼不过自家小哥儿,只得认怂,又好面子,每次许榕找他喝时总找各种借口推脱。

许榕把沈暄扶回屋,一路上沈暄都死死扒着他,就差挂他身上了。

沈暄虽然年纪小,个头却不小,只比许榕矮了一寸。

许榕被他折腾地路都走不稳当,索性打横一抱,将他稳稳抱了起来。

他不甚满意地掂了掂,这也太轻了,以后要多养养,养胖点才好。

大概养猪养习惯了。

沈暄倒是心满意足了。将他放到床上时,他还不乐意,皱着眉睁开眼,抓着许榕袖子不放。

许榕今天也喝了不少,一身酒味,不洗澡难受得紧。

他对这样的沈暄耐心好的出奇,低声哄道:“阿暄,我去打水来给你擦脸好不好。”

沈暄听到给他擦脸,双眸微微睁大,似是想起了什么,脸上一副又不想放开又想要的神情,眉毛皱了几皱,终究还是敌不过想要的心动,慢慢松开了手,再三叮嘱道:“那你快点啊。”

许榕忙起身洗漱去了。

等他打了水回来,发现沈暄竟然没睡着。

少年的眼睛猫一样睁着,趴在枕头上,眼巴巴望着门口。

他心一软,端着水盆过去,拧了巾帕给他擦脸。

沈暄仰起脸,眼睛明晃晃地盯着他。

“闭眼。”

少年就乖乖闭上了眼睛。

许榕捏着帕子仔仔细细擦过他脸上。

灯光下这张脸如同一尊最完美的白玉雕,令人忍不住想捧在手心细细把玩。

他这样仰脸闭眼的模样,真是说不出的可怜可爱。

沈暄感觉到许榕动作停了好久,疑惑道:“哥哥?”

许榕让他闭眼,他就真的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

许榕蓦地惊醒,干咳一声,见他没看到自己的失态,松了口气,忙给他擦完了。

又给他擦了手脚,忙活一通后,总算能安稳睡觉了。

想多了。

身边的少年总不老实,一直偷偷往他身边挨蹭,一刻也安分不了。

作为一对假夫妻,这两人自然不睡一个被窝,老老实实两个被窝,平时都相安无事。

可今天沈暄却闹腾地厉害,不肯自己睡,非要来挤他。

少年一直孜孜不倦地试图往许榕怀里蹭,若是许榕被他闹恼了看他,他就睁着一双桃花眼,可怜兮兮地看回来。

撒娇卖痴。

许榕吃不住这招,节节败退。

最后看着怀里醉猫似的少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终于安稳闭上了眼睛,他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却莫名的软,像是怀里真的抱了只猫。

真是奇怪,自己明明是个缺乏耐心的性子,但在沈暄这却总是格外包容。

说不定他真是猫妖呢,出现的莫名其妙,长得又这么漂亮,还被我救了,所以来报恩。

许榕胡思乱想了一阵,自觉好笑。忍不住紧了紧怀抱,也闭眼沉沉睡去了。

明日还得准备沈暄的束脩,趁早收拾好念书要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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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很快过去。

这日,许家三人都起的早早的,吃了早饭,往车上装好束脩礼和沈暄的书箱,天还蒙蒙亮,就动身了。

许屠户赶车,他把沈暄送到后正好去肉铺。

许榕本是不用来的,但他不放心,就跟来了。

相处越久,他发觉沈暄看着成熟,实则还是个没长大的少年。

刚救回沈暄时,他进退有礼,遭逢巨变但没表露出一点脆弱害怕,许榕以为是沈暄本身早熟,还暗自感叹这少年真是厉害。后来就知道他不是不害怕,只是强忍着没表现出来,他们成婚后,沈暄越来越依赖他,渐渐暴露出少年心性。

所以他不放心沈暄一个人去,打算先陪他几天,待他适应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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