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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路上 > 屠户家来了个绿茶赘婿 > 第2章 楔子 (下)

第2章 楔子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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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后,国丧一过,民间又恢复了热闹气,最忙的当属做媒的了。不仅民间热闹,官员们也热衷于儿女婚事了,新晋起来的几个新贵十分受欢迎,连许榕家的门槛也险些被踏破,许榕烦不胜烦,要将媒人赶出去,硬是被他爹拄着个拐拽住了。

“她今日说的你不喜欢,好生回了就是,何苦得罪她,要是她出去胡嚷嚷一通,给你编造些有的没的,日后谁还给同你说亲?”

许榕无奈道:“爹,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的情况,我不可能再成婚的……”

许爹嘟囔道:“万一呢……”

相比之下,沈府就冷清多了。

温琢乐呵呵道:“哎怎么没人给你说亲呢?好歹也是京中第一美男子。你看看人许家,哎呦我刚过来还看到许榕送个媒人出来,那脸笑的,估计是好事将近咯!”他觑了觑沈暄难看的脸色,壮着胆子啧道,“这对比……”

沈暄脸色沉的要滴出水来,神情晦暗,垂目不知在想什么。

温琢暗叹,这脸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和许榕有什么血海深仇,见不得他好呢。

他又道:“虽然你名声是差了点,人也不咋地,但也不要灰心嘛,万一有瞎了眼的呢。就比如当初……”

“你年后就要会考了,整日这么闲?不如我写信问问温伯父?”

这语气……温琢见他真动火了,也不敢招惹太狠,讪讪道:“我这就回去温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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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朝,许榕骑着马,老远就见到朱雀街路口站着个眼熟的人。

这是上朝必经之路,他站那也不奇怪。许榕本打算跟往常一样无视,出乎意料地,那个人主动拦住了他。

沈暄微仰着脸看他:“听说许大人好事将近?”

许榕本不欲理他,但见他阴阳怪气,语气十分欠揍,忍不住动了肝火:“关你何事?”

沈暄脸上露出个笑来:“许大人忘了自己已有家室了吗?”

许榕静静低头盯他,眼珠被怒火蒸得熠熠。他点点头,从马上一跃而下,一拳就冲那张俊脸上砸去。

沈暄早有防备,他侧身闪躲,但许榕的功夫岂是那么容易躲过去的,尽管他已反应已足够快,还是被刮蹭到了,嘴角立马火辣辣的。

这个时辰朱雀街上已有不少同去上朝的官员,他俩在这对峙时已经引起众人纷纷注目,此时见许榕又开始揍人了,顿时惊呼开来。

许榕还待再揍,就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住手!成何体统!”

他愣了愣,转头去看,就见一个约莫五十岁上下的小个子官员在对他怒目而视。

个子挺小,嗓门倒是大。

许榕被人喝止,冷静下来,也不想再给众人看热闹,骑马离开。

众臣习以为常,本以为又是不了了之的小事。没想到还有见不惯那“恃强凌弱”的正义之士。那小个子官员是御史冯明,参过的人比吃过的饭还多,出了名的难缠,当天就在朝堂上狠狠告了许榕一状。

“身为朝廷命官,当街殴打同僚,形状狂悖,目无王法,如此损害朝廷脸面,请陛下严惩!”

皇帝这下想装不知道都不行了。沈暄又告病,满朝文武都道是被许榕打伤了,他训斥了许榕一番,命他登门道歉。

许榕十分郁闷,沈暄根本没多大的伤,居然装病,害他还要登门道歉。更郁闷的是,那天沈暄说的话被很多人听到,他一时怒急攻心,光顾着打沈暄了,忘了反驳,谣言就这么在京中流传开了。

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说他在老家已娶了糟糠妻,后来去从军,妻子守着家等他回来,结果他一飞黄腾达就忘恩负义。

同他做过媒的人家难免有怨,太常仆射怪怨道:“许大人,怪道你不成亲,你有家室怎么不说?害我在同僚面前落了埋怨,说我要把他家女儿往火坑推!”

许榕苦不堪言,忙拉住他解释:“我不成亲跟这个没有关系呀,我没有家室,是沈暄那厮胡编造的!”

太常仆射半信半疑:“那你也没有一个在你落水时救了你,还以身相许,你去从军时操持家里苦等夫君归来却惨遭夫君抛弃的糟糠妻?”

许榕一听,顿时懵住了,“什么?落水?你怎么知道……”

太常仆射大惊:“还真有?!”

许榕此时才明白过来,心中火冒三丈,面上反而冷道:“不错,我是有过妻子,不过他已经死了!”

他说完,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就大步往外走。本来皇帝让他登沈府门道歉,他不愿去,还一再拖着,想着反正皇帝日理万机,也不可能记挂这点小事,拖着拖着就忘了,此时却恨不得一步跨到沈府门前。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雪,天色变得暗沉。许榕冒着风雪闯进沈府大门,他来时满心的怒火,可这会走在这偌大却空无一人的宅邸,渐渐地,心中的火气仿佛也被这一院的萧索冷寂冻得微弱了。

好不容易找到卧房,推开门进去,屋里冷的渗人,有人埋在床上的被褥里缩着,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碗早已冷掉的药。

许榕过去把人扒出来,沈暄两腮泛着异常的红,额头烫的吓人。

这下许榕心里的火气又冒了出来。他怒喝道:“你在干什么?!生病了不看大夫不吃药?你府里的人呢?”

沈暄睁眼看了看他,无力地摇摇头。

许榕心知是指望不上他回答了。他将人放下,骑马出去请了大夫,看大夫在看诊了,又找了火盆放屋里头,一番忙碌下来好歹屋子里有点暖和气了。

送走了大夫,沈暄府里也没个下人,他只得自己去熬药。好在这些事他都做惯了,现下也没有生疏。

大夫嘱咐晚上要盯着病人,若是还发热就要立刻请医。沈暄虽然烧的迷糊,但还算配合,许榕给他喂了药,看他睡着,自己一个人坐在火炉边盯着睡着的人发呆。

不明白自己来的时候明明是想把这个可恶的人揍得半死的,怎么变成自己照顾他一晚上了呢。

算了,就当日行一善了。

总不能真看着他被烧死。

守到后半夜,许榕实在撑不住了。他看了看床上的沈暄,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热。他放下心,脱鞋上床。

床上只有沈暄盖得一床被子,许榕也懒得找了,一掀被角钻了进去。

沈暄被他一身的寒气和动作惊醒,他看着眼前的人,半天没反应过来。

半晌,他轻声道:“许大人,我们一个被窝?这不合适吧?”

许榕困得不行,威胁道:“你敢不老实试试。”

对面不出声了。

片刻,又听沈暄问道:“你开窗户了没?”

许榕又累又困,暴躁地想打人。

沈暄忙道:“不是我故意要吵醒你,我是怕过两天被人发现沈府床上横尸两具。”

许榕火大地去开窗,窗户一开,寒风夹杂着雪花猛地吹进来,冻得他一激灵。他连忙把窗户又关小点,只留了条缝。

小跑回到床上,火盆似乎没那么热了,又开了窗,屋里又有些冷了。他也懒得再管,这次沈暄没再吵他,他钻进被子里很快就睡着了。

许榕睡得并不安稳,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

睡梦中,他感到身边有了些动静。屋里又渐渐暖和起来,许榕梦中的场景也从大雪纷飞的破庙变成了暖意融融的春天。

鹅黄柳绿,清溪潺潺,眼前的一切都亲切熟悉。

是他从小长大的清水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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