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守白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将手中攥紧的戒指递给她,道:“那不一样.......”
霍溪接过戒指,轻轻举起他的右手,替他戴上了戒指,戴的是无名指,寓意婚姻。
她问:“有我的吗?”
顾守白低头,扯出项链,道:“我一直戴在身上。”
霍溪暗自叹了一口气,这让她怎么放心的下,她宁愿顾守白把她忘记,也不愿见他这样执着于她。
顾守白道:“霍溪,我替你戴上,好不好?”
“好。”
他本来就是发情期,做什么霍溪都愿意宠着他,不想让他受委屈。
霍溪替他解开项链,将戒指取下,递到他手里。
顾守白给她戴着戒指,霍溪就低头,看着他,见他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伸出手来,轻轻地为他拭去冷白肌肤上的晶莹泪珠。
她哄着:“别哭了,宝贝,我们回家?”
顾守白牵着她的手,声音沙哑,却还是哽咽着解释:“我不是故意要哭的,就是发情期,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一想到你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我就害怕。”
“我知道,我都知道,对不起,不该让你担心的。”
医疗部离家属楼很近,不到十分钟,霍溪就牵着顾守白的手回到了家中。
霍溪松开了他的手,道:“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洗澡。”
顾守白点头,自觉乖巧地去了卧室。
没过三分钟,顾守白就过来敲洗手间的门,道:“霍溪,你好了吗?”
霍溪关上了淋浴,让自己的声音更加清晰一点,道:“没有,马上。”
顾守白的声音软软的,他小声道:“我能不能进去?”
他现在一分钟都不想离开霍溪,只想跟在她身边,看着她,才稍微有一些安全感。
霍溪无奈地笑了笑,将洗手间的门打开,氤氲的热气中夹杂着青苹果味的酸涩,拂面而来。
顾守白的眼尾立刻就红了,他走进去,像是童话中的王子主动献祭给恶龙。
.......
早上六点,搂着顾守白还在睡觉的霍溪听见细微的响动,警觉地抬起身来,看向顾守白放在枕边的光脑。
她拿了过来,看了一眼顾守白,对方还在睡觉。
霍溪轻手轻脚地走出去,接了通讯,是司艘的。
“霍溪,你在吗?怎么样,有感觉什么不对吗?作战中心给你放了一个月的假期,好好休息。”
霍溪:“没什么大碍,就是手上还有点伤疤。我还有事,检查麻烦帮我推到下午,先挂了。”
她开门进去,就看见顾守白坐起身来,拥着被子,明明困得不行,却还是强打起精神来寻找霍溪的身影。
看见霍溪进来,顾守白放下心来,张开双臂,想要霍溪抱着他,道:“是找我的吗?”
霍溪走过去,将他拥进怀里,道:“不是,是找我的。接下来我有假期了,可以好好陪你几天。”
顾守白软软地贴着她,神情依赖,道:“可是我只有一天的假期。”
“要不我把我的假期取消,我们两个一块出去执行任务?”
顾守白轻啄了一下霍溪的嘴唇,道:“不要,我想你好好休息,不陪我也没关系。”
他太乖了,一点都不像刚刚进行完全标记,极度需要安抚的Omega。
霍溪忍不住心疼,道:“我抱着你睡觉吧,好好休息。”
顾守白摇头:“不行,你还要去做检查。我要陪着你一起去。”
霍溪抱着他躺下,道:“我已经推到下午了,你好好休息,好不好?”
顾守白安静下来,却怎么也睡不着,道:“我睡不着,霍溪。”
霍溪也不怎么困,但她看着顾守□□神不太好,便知晓他这几天应该没睡过什么安稳觉,只能耐心哄着:“那你想要干什么,我陪你。”
顾守白缩在她怀里,问:“你遗书里面写了什么?”
他们身为军人,每个人在入伍后,都会准备好遗书。
这是他们留给家人最后的念想。
霍溪想了想,道:“我没写。当时我觉得自己一个人,写给谁,都是一种冒犯,所以就没写。你呢?你写了什么?”
她的身份本来就比王科他们敏感,无论写给谁,都会给那个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顾守白道:“我写了两封,一封给家人,一封留给你。”
霍溪算了算时间,当时她和顾守白还只是战友关系,她忍不住调戏顾守白道:“原来你那时候就相中我了,说实话,你喜欢我喜欢了几年?”
顾守白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大三的时候就喜欢你了。你呢?”
霍溪揉了揉他的头发,道:“比你早一些,大二的时候,我们两个那时候不是正好被教官分到一队了吗?我当时就在想我要是找个Omega,肯定就找这样的,太好看了。”
顾守白笑她:“见色起意?”
霍溪绞尽脑汁,反驳他说:“错了,宝贝,是一见钟情。”
她动心的时候,谁也没敢告诉,也从不敢奢望表白得到顾守白的回应,对她来说,能和顾守白在一个队伍里已经算是心满意足了。
他们相拥着,说着话,顾守白渐渐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