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咎的血滴在直播镜头上的瞬间，打赏值飙升到足以兑换整具人体。

"感谢老板的脊椎骨。"他歪头避开桃夭的机械触手，染血的锁骨贴上云归岫后背，"待会给你看更好玩的——"

云归岫的锁链绞碎三台摄像机，冰蓝色右眼突然刺痛。在桃夭数据化的神经中枢里，她看见谢无咎的病毒代码正在篡改灯芯："你心脏在数据化！"

"这叫赛博心动。"谢无咎徒手撕开袭来的机械臂，青焰顺着线路烧向主控台。他后颈的琉璃灯纹明灭不定，像是接触不良的霓虹招牌。

桃夭的腹腔突然裂变成炮口，暗红色能量束擦着云归岫耳尖掠过。谢无咎猛地将她扑倒在地，滚烫的呼吸里带着焦糊味："现在逃还来得及。"

"这就是你的计划？"云归岫屈膝顶向他腹部，"cosplay烈士？"

"不。"谢无咎突然咬住她耳垂低笑，"是殉情。"

他胸口灯芯突然爆出强光。云归岫的异瞳看到惊悚画面——谢无咎的脏器正在量子化，每个细胞都映出不同时空的自己。研究员打扮的谢无咎隔着数据流与她对视，用口型说："杀了他。"

桃夭的机械佛母形态在此刻完成。八条合金触手化作金刚杵，脑后悬浮着血色电子佛轮。她的声音合成千万个绝望主妇的哭喊："把我的阿泽还来！"

谢无咎拽着云归岫撞向电子佛轮，青焰在梵文代码上烧出缺口："看好了！"他抓起她的手按在佛轮核心，"这才是打赏系统的真相——"

数据洪流冲刷视网膜。云归岫看到七年前的深夜，桃夭穿着染血围裙在厨房剁肉。案板上的手机亮着器官黑市页面，每笔转账都伴随着她往阿泽静脉注射的非法药剂。

"他早变成怪物了。"谢无咎的声音混在数据风暴里，"你喂他吃的不是药，是其他主播的肝脏！"

桃夭的电子佛轮突然卡顿，机械触手疯狂拍打自己的头颅："不可能！阿泽只是生病...只要换够器官..."

云归岫的锁链趁机刺入佛轮接口。琥珀色左眼顺着因果线追溯到地下室——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根本不是阿泽，而是被剥皮的替身演员。

"你的爱情早死了。"她甩出瑞士军刀钉在桃夭眉心，"活在打赏值里的，不过是器官贩子的提线木偶。"

机械佛母发出最后的悲鸣。谢无咎却在这时暴起，青焰凝成长枪贯穿桃夭胸口："游戏结束。"

爆炸的气浪掀翻整个直播间。云归岫在废墟中爬起，看到谢无咎跪在数据残骸里，病毒代码已经侵蚀到下颌线。他抬头时，右眼变成机械义眼："检测到威胁目标，执行清除程序——"

云归岫的锁链与他的青焰相撞，炸开漫天星火。

"谢无咎！"她躲过能量束，异瞳突然看到破绽——他心口灯芯正在实体化。

锁链如银蛇缠上他腰腹的刹那，云归岫借力跃起，齿间咬着的黄金假牙狠狠刺入灯芯。那是0907用命换来的病毒密钥。

谢无咎的惨叫声中，无数记忆碎片喷涌而出。云归岫在时空乱流里看到：

穿白大褂的自己将灯芯植入少年谢无咎的心脏；

研究员谢无咎跪在实验室焚烧她的尸体；

现在的疯批美人谢无咎在三千世界反复拼凑她的灵魂。

"阿岫..."病毒消退的谢无咎突然抱住她，犬齿刺破她肩头皮肤，"别再让我弄丢你了。"

整座直播间开始崩塌。云归岫拖着虚弱的谢无咎爬向通风口时，突然听到机械运转声——本该死亡的桃夭残躯在废墟中蠕动，机械佛轮重组成了婴儿形态。

"妈妈..."电子合成的啼哭中，佛轮裂变成无数微型无人机，"饿..."

谢无咎突然抢过云归岫的锁链甩向出口："走！"

"你又要演英雄戏码？"

"不。"他在她掌心塞入染血的灯芯碎片，"去查查你父亲名下的生物公司。"突然露出招牌的疯批笑容，"记得想我的时候，舔舔这个。"

云归岫被推出通风口的瞬间，看到谢无咎点燃全身青焰扑向机械佛母。他的口型在说："第五次轮回，达成。"

她在下坠的失重感中握紧灯芯。琥珀吊坠突然发烫，映出实验室档案的残页——【项目编号001：云归岫（初代灯芯载体）】

地面裂开深渊的刹那，有机械触手缠住她的脚踝。云归岫最后听见的，是谢无咎哼着走调的歌谣："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来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