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证没有？”
“有，没带”
“姓名”
“祁溯”
“哪qi哪个su，写到纸上来。”一人大声呵斥道，祁溯只得照做。
“年龄”
“23”
“职业”
“在读大学生”
“这个岁数才刚上大学，年纪有点大啊。”一旁新来的小警察看着补充信息那一栏，嘀咕了一句，被他身旁的正在师傅瞪了一眼，立马止住了嘴。
“你也知道你是大学生，那么年轻，你知道大学生身份有多么难得吗？去干这种事。”警察老伯神情严厉，激动到拍桌。
“好在你涉案并不深，还有得救。万一那些钱你收了，那可得拘留好几天。”
“能问问，这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把我也抓进来？”祁溯也是一脸懵，昨天黎宿刚走后，祁溯也有过迟疑，对于他的话，姑且认定是真假参半，谨慎一些也好。
没有人回答他，毕竟他也没理由需要知道这些。
下一场他还没来得及赚钱呢，转眼就被几个伪装进来的便衣警察给摁在地上了。那几个警察训练有素，很快就把几个房间给搜了个遍。那几人腰里别了手枪，一看就是有组织有计划的收网行动。
哪位大人物被抓进去了，这个祁溯可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待会可能会有麻烦了，关董那边不好交代，学校那边也会麻烦一些，还有，还有刚刚赚的一些钱，不知会不会全额上缴。
这个温泉旅馆占地很大，警察一队人马闯进去，费了好大功夫，才将嫌疑人捉拿归案。
就如黎宿所说的那样，有人在里面进行毒品交易，并且吸食毒品过量致死。同行的那一个人吓破了胆，事先没有通知旅馆工作人员，直接先报了警。
但普通的报警也轮不上这样的人员配备，多半是警察在这里有踩点，不巧有人先报了警，打草惊蛇，于是迫不得已提前收网。
这一切都是祁溯猜的，毕竟在他这个年纪，警匪片也没少看。不过透过对面的玻璃看到走廊上来来往往的警察同志们，祁溯觉得自己猜的应该差不多。
祁溯这边正出着神，门外进来了一名刑警，手上拿着个档案袋，招呼了一声，从袋子里面抽出了一张纸，放到了警察老伯面前的桌子上。
只是低头瞄上了那纸上的信息一眼，警察老伯的脸色忽然就沉了下来。如果说刚刚老伯脸上还有些慈善，这会儿只剩一脸的严肃。
“你和关董，是什么关系？”警察老伯问道，他皮肤黝黑，脸上满是皱褶。额上眉毛较浅，浅到几乎看不见眉毛的存在，他的眼神犀利，动作里透露着威严和老练。
“朋友。怎么了？”祁溯见这凝重的气氛，感觉其中有些不妙，眉头也跟着紧皱。
“关董死了这事，你知道吗？”
祁溯难以置信，摇了摇头。
“关董的尸体是昨天凌晨四点被人发现，在此之前，我们发现昨天你和他有过通话，你们说了些什么？”
“通话？什么时候？”祁溯越听越迷糊，自己昨天不曾和关董有过通话，记得上一次联系也是一个月前了。这次工作，还是靠得老余联系关董的，他没有近期没有打电话给关董。
“昨天上午，你记得么？九点出头的时候。”
“我那时在工作，电话不是我打的。”
祁溯摇头，那个时候，自己在工作，哪来的时间打电话。
“哈？”警察老伯似乎是对这回答很意外。
“不过我有将手机锁进柜子里，可能有人撬了锁拿我手机打电话，事后又放回去，对了，那柜子是关董的。”
“有人可以证明吗？”
祁溯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
后面还问了一些话，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那位警察老伯盯了祁溯那张脸好一会儿，松了口气，说道。
“我们问完了，你现在可以离开警察局。”
坐了有几个小时，祁溯坐的脚都有些发麻，起身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
“能问问关董他怎么了吗？他怎么死的？”
警察老伯的用着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什么也没说，拿起桌上的档案，头也不回地走了。
“吸食毒品过量致死，昨天他的尸体在他独居的租房里发现————我们只能给你透露这些。”
那名年轻警察替祁溯解答。
“如果你再知道些什么的话，可以告诉我们警察。特别是关董的家人，我们现在联系不上，如果你有信息，尽可能和我们联络。”
“关董，没有家人，他是一个孤儿。”
“......嗯。”
“不过他有个在读书妹妹，这是我知道的。”
年轻警察沉默了有一会儿，最后向祁溯问了点基本信息后，便也离开了。
到祁溯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过午饭的时间，叶斯年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竟开车来到了警察局门口来接祁溯。
祁溯站在门口的台阶上，一眼就望到了他叶哥的车子，叶哥的座驾总是选得很低调的那几辆，只有和朋友出去的时候，才会开他那辆一点也不低调的越野。
叶哥对他的信息接收的很快，前几天还说飞去别地谈生意，这会儿他就开着车出现在他面前了。
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祁溯站在车门前，犹豫了片刻，直接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叶哥。”祁溯上车后和叶斯年他打了声招呼，
叶斯年望了他一眼，不像是在生气。
“吃过午饭了吗？”
“还没呢”
“我带你去一家西餐厅将就一下。”
祁溯只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发生在叶哥身上不对劲的事情可多了。曾有一段时间，祁溯怀疑叶哥派人监视过他，很多时候叶哥会在他们的谈话中提及到一些事，但那些事祁溯敢打赌他从未和他说过。
这事和之前一样，也是跟着糊弄了过去，他之前当面问的叶哥，如他所料，叶哥没有说些什么。
这次也一样，既然这事已经成为他们俩默认的事，就没有人再当面提起。
叶哥开车带他来到附近一家西餐厅里面，祁溯没这种地方吃过饭，不过之前确实有在一家西餐厅兼职过。
“谢谢。”
餐厅服务员递上来餐具，后面那摆盘精致的波士顿？牛扒也跟着上来。
叶斯年顺手接过祁溯那盘牛扒，对服务员摇了摇头。接着拿起桌上的刀叉，给祁溯切。
“嗯？小祁，你要切多大块的？”叶斯年举止优雅，和这装潢华丽的西餐厅融为一体。来这里就餐的每一个人都打扮精致，脸上涂抹着脂粉，胸口打上个领结，他们的气质似乎与生俱来，来自这不可跨越的阶层。
祁溯没接触过这些，叶哥虽然有时会带他进出一些场合，不过这些场合大多都是谈生意的酒会，聚餐谈生意的祁溯是没几次去过。
“都行”
祁溯答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嗯”
叶斯年点了点头，他继续低下头去，凝神认真地为祁溯切着那盘牛扒。
那银色反着光的餐到划过，牛肉半生不熟的横切面暴露在眼下，外面烤得一层很好看的肉棕色，而里面的肉还是粉嫩嫩的，
“3分熟的牛扒，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祁溯望着餐盘里那块看似熟了的生肉，在他眼里那就和生啃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仔细想想，莫非是他叶哥在惩罚他，有些事他没有摆到台面上说，但是该懂的还是得懂。
话说他叶哥是不是异食癖啊，这都吃下的话。祁溯紧紧盯着那冒着血水的肉块，吞咽了一口唾液。
忽然间，祁溯看到叶斯年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疑惑抬起头，将视线从对方的手上转移到了脸上，发现对面坐着的叶斯年正看着他。
叶斯年脸上带着笑意，却又没有说话。
祁溯想到叶斯年是在等他的回答。
“叶哥我都行。”
得到回答后，叶斯年继续切着手中的牛扒，他的动作很优雅利索，不紧不慢，举手投足间透露着精英阶层的从容。
祁溯没有再将视线投在那道牛扒间，他将视线一移，移到了一旁未开封的红酒上。
这红酒贵是贵了点，但和黎宿那家伙砸得那几瓶差距可大了。先不说那酒的成。色如何，光是那酒的价格就没法比。
话说黎宿这人和叶哥他会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有人说他们关系好？
祁溯想了想，他将手放至桌上，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百无聊赖地放空自己。得不出答案，他又将视线转移到桌上那一捧玫瑰花上。
玫瑰花？哪里来的玫瑰花？
祁溯终于发现他身上刚刚那奇怪又别扭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了。又是烛光晚餐又是玫瑰花的，这不是情侣约会吗？
他环顾四周，发现隔壁入座的基本都是同行的俊男靓女，能到这种地方进餐，多半就是祁溯想的那样。
就只有他们这桌是两个大男人共进晚餐，隔壁桌那女生还几次回头看向祁溯他们这桌，该不会是把他们当同性恋了吧？正常的兄弟哪里会到这种地方吃饭。
祁溯出神的时候，叶斯年已经将切好的牛扒递了过来，递到了祁溯面前的面前。
“叶哥，我帮你切。”祁溯开口道，手已经率先伸过去拿过祁溯那盘未动的牛扒，照着叶斯年刚刚的动作。
“嗯。”
祁溯学什么都很快，甚至动作更利索些，不一会儿就把切好的牛扒递了回去。
明明是祁溯为了避免尴尬的一个举动，可是在叶斯年眼里，这又多了几分暧昧。
“叶哥你，这么快回来？”祁溯嚼着嘴边的牛肉，感觉下巴还是有些疼，嚼疼了他便索性不嚼了，扯了个话题出来聊。
“嗯，接到你的消息赶回来，毕竟我很担心你。”
“没事，叶哥，我都多大的人了。这种小事不用劳烦叶哥。”
叶斯年摇了摇头，感觉他话里有话。祁溯觉得，叶哥眉目里有种社会精英阶层的睿智与自信，但是更多的时候，那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只有淡淡的忧伤。
“你还是太年轻了，小祁。”叶哥语重心长地说道，怎么和某人不久前说的话一样。
“这个温泉旅馆——”叶斯年刚想说点什么，自己却又把话咽在了嘴边。
这话忽然被掐断，没有了后文。这更激起了祁溯的疑惑。
“怎么了？”
“没事，现在告诉你还太早了。”叶哥他总是这样，和祁溯他谈话，经常会把一些话题给截掉，话术也几近雷同。
“你和黎宿在一起了？”
叶斯年说这句话时，祁溯正喝着高脚杯里的红酒，听他这么一说，嘴里的酒液差点喷了出来。在反应过来不是那一回事后，祁溯才答道。
“刚好遇到他，他在那边谈生意。”
“然后呢？”
叶斯年对黎宿的事很感兴趣，祁溯猜想是由于俩人间某种不由分说的特殊关系。
“然后黎宿和过来谈生意的陈总闹翻了，闹得很彻底。”
“哼。”叶斯年轻笑一声，他面无表情，脸上没有了笑意。
祁溯留了一手，没有将后面的事给说出去，包括黎宿当着陈总的面质疑叶斯年这事。
他们都知道这件事，都知道这东西，唯独祁溯目前一点儿信息都没有，包括叶哥他，他们都是知道些什么。
“小祁”
叶斯年把手伸过来，握住了祁溯放在桌上的手的手腕。
“嗯？！”祁溯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了一下，毕竟一向沉稳的叶哥怎么会突然做出这个举动，有些让人难以捉摸。但是祁溯最会的就是人前强装镇定，除了某人之外，他从来都没有被拆穿伪装过。
“以后遇到什么事，可以来找我。”叶斯年当面又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钱的话好说，如果你急用的话，我这边可以立刻划一笔钱到你账上，你日后还也可以。”
祁溯出来赚外快，还差点被牵扯进了警局。叶斯年就这事一路上都没有开口，终于是在这时，他又提了一遍。
叶斯年这边是想全力帮助祁溯他们，无论是姐姐的病还是他的学业。但祁溯在犹豫，他也不是傻子，一个人怎么会完完全全对你好，给你掏钱掏心掏肺不求回报，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