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大。

你站在花店门口，看着玻璃上倒映的自己。今天你特意换上了新买的碎花连衣裙，裙摆随着晨风轻轻摆动。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店内的花架上，各色花朵在晨光中舒展着花瓣。

你站在花店门口，看着屋檐下不断滴落的雨帘，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汽。这样的天气，店里几乎不会有什么客人。

你正准备关门，突然看到一个身影踉踉跄跄地走在雨中。那是个年轻男人，他穿着一件米色风衣，手里握着一根白色的手杖，在雨中摸索着前进。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你的心揪了一下。

"先生！"你撑开伞跑了出去，"雨太大了，要不要进来避一避？"

他愣了一下，转向你的方向。你这才看清他的长相——那是一张极其精致的脸，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睫毛上还挂着雨珠。他的眼睛很漂亮，却空洞无神。

"谢谢。"他轻声说，声音温柔得像是春日里的风。

你扶着他走进店里，给他倒了杯热茶。他捧着茶杯，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我叫林深，"他说，"刚才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我叫苏晚，是这家花店的老板。"你看着他的眼睛，"你的眼睛......"

"先天性的，"他笑了笑，"从出生就看不见。"

你的心又揪了一下。这么好看的人，却看不见这个世界的美好。

"你身上有茉莉花的香味，"他突然说，"很清新。"

你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是茉莉？"

"虽然看不见，但我的其他感官都很敏锐。"他放下茶杯，"我能闻到每一种花的香气，能分辨它们的种类。比如......"他微微偏头，"你右手边的架子上，放着玫瑰和百合，还有......洋桔梗？"

你震惊地看着他："完全正确。"

他笑了，笑容干净得像个孩子："我很喜欢花，可惜看不见它们的样子。苏小姐，你愿意......给我讲讲这些花吗？"

就这样，林深成了你花店的常客。他总是安静地坐在角落，听你讲述每一种花的模样。渐渐地，你发现他对花有着独特的理解，甚至能帮你搭配出令人惊艳的花束。

"你的手真巧，"你看着他熟练地修剪花枝，"完全不像看不见的样子。"

"熟能生巧而已。"他低头笑了笑，"其实......我一直想开一家花店，可惜......"

你没问下去，但心里已经暗暗做了决定。

那天傍晚，林深的哥哥来接他。那是你第一次见到林渊，他穿着剪裁考究的西装，眉眼间与林深有七分相似，却多了几分凌厉。他扶着林深的手臂，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谢谢你照顾我弟弟。"他说，声音低沉悦耳，"他总跟我提起你。"

你注意到，林渊的眼睛也是看不见的。

从那天起，林渊也开始频繁出现在你的花店里。他比林深更沉默，却总能在你需要帮助时恰到好处地出现。比如搬重物时，比如遇到难缠的客人时。

你开始习惯他们的存在，习惯店里总是弥漫着淡淡的茶香，习惯他们温柔的声音，习惯他们偶尔流露出的脆弱。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你正在整理新到的花材，林深坐在他常坐的角落，手指轻轻摩挲着一支白玫瑰。林渊站在窗边，似乎在感受阳光的温度。

店门被推开，你抬头，看到男友周扬走了进来。他手里提着一个小蛋糕："晚晚，今天是我们认识三周年纪念日。"

你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这个重要的日子。你下意识看向林家兄弟的方向，发现林深的手指突然收紧，白玫瑰的花瓣被捏碎了几片。林渊转过身来，虽然他的眼睛看不见，但你总觉得他的目光落在了周扬身上。

"这位是？"周扬也注意到了店里的两个陌生男人。

"啊，这是林深和林渊，他们是......"你突然不知道该如何介绍。

"我们是苏小姐的朋友。"林渊接过话头，声音依然温和，却让你感到一丝寒意，"经常来店里买花。"

周扬皱了皱眉，显然不太高兴。你连忙拉着他去了后面的休息室，没注意到林深的手指已经掐进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