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无聊啊!”
澄澈的湖面荡出一圈圈水波,只见刚才还在水下的银发少女脚尖轻点,就顺着水的涟漪微微后仰,轻巧地在岸边坐下。
小腿仍浸在水中,带着双脚轻轻晃荡,不时地溅起片片水花。
岸上,一个短发微卷的女孩儿盘腿坐着,水边的少女狡黠地笑了一下,随后用手舀了一捧水,扬手对着短发少女泼去。
短发少女淡然地歪了歪头,完美避开了水珠,显然,这样的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每次都这样,也不知道你到底在玩些什么,你知道我能避开的吧。”
短发少女撇了撇嘴,对水边盈盈笑着的好友翻了个白眼。
“哎呀,因为满月一天天的绷着张脸,超——无聊的啊。”
银色长发飘散着,还坠着水珠,有几缕贴在脸侧,少女也懒得打理,只是满不在乎地开口,
“好想下山看看啊。”
“乐溪!”
被称作满月的少女瞬间变了脸色,厉声开口,
“大祭司说过的吧,山下很危险。”
“是吗?我可不觉得。”
乐溪一只脚抬起,架在岸上,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支着脸歪头看满月。
满月一脸愠色,显然是对她的话很是生气。
欣赏了一会儿好友的怒容,乐溪伸了个懒腰,身体后仰躺在地上,一只手抬起想要抓住些什么,最后只是挡了挡有些刺眼的阳光。
“我算过了,山下是有些危险,但对我来讲就如蜉蝣撼树,根本不值一提啊。
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大祭司她们一会儿说没有族人下过山,一会儿又说山下很危险,这不是很矛盾吗?”
乐溪眯了眯眼,
“他们越是瞒着,我越是想知道。
满月,你再怎么拦我也没用,雾山的阵法再精妙也是死物,破解虽难但也不是问题,总有一天我会下山的。
毕竟,我可是族里最有天赋的巫女,天才,是不会被困住的。”
清风吹过,地上的青草也仰了仰身子,原本盘腿坐着的短发少女站了起来,看着躺在地上满脸是肆意和骄傲的好友,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其实她很清楚,只要她告诉了大祭司,大祭司一定会把乐溪拦下,乐溪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违抗大祭司。
只是那一刻她看着乐溪充满自信的笑容,突然觉得,这个女孩,注定不会留在一成不变的湖水中,她要的是肆意的海,肆意的风,肆意的人生。
即使是后来悲剧发生,满月也从未后悔放任乐溪去做她想做的事,因为对于乐溪而言,比起无聊地活,她更喜欢嚣张地死。
如乐溪所言,雾山的阵法虽然精妙,但与她而言,却绝不会是桎梏。
呼——
乐溪轻吹一口气,手中的银粉化作斑斓的银蝶,在月光下为她引出一条蜿蜒的小径。
刚走了几步,她若有所感地回头,看到了偷偷来送行的满月,轻笑了一下,无声开口:
“那就祝我,潇洒无羁吧。”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乐溪停在一座大宅子前,一路上摩肩接踵,却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对乐溪而言,隐去声息的小术法再简单不过。
“这一户……应该是最死不足惜的了。”
人类的世界无钱寸步难行,好巧不巧乐溪身无分文,还是个黑户。
骄傲如她怎么可能去给别人打工,观察了几日,她就发现这个镇上有个欺男霸女的混蛋,正好还是个有钱的少爷,肥羊自己送上门来,就不怪她宰咯。
太血腥的画面她也不喜欢,索性放了几只小蝴蝶,挨个儿给这一家人下了毒,本体在这院子里闲庭信步,用银丝搜查着,把那明面上的、暗地里的钱都搜刮得干干净净。
强龙难压地头蛇,只是因为龙还不够强而已。
乐溪一夜暴富,再催眠了几个小吏给自己搞了个户籍,顺利融入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姑娘来碗面吗?”
“好啊。”
少女浅笑盈盈,点了碗最贵的面。
毕竟,只有只有最好的东西,才配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