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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把他拉起来吧！”托尼退去了身上的战甲，活动了一下身体说，“话说，我们怎么就都听他的，摆这傻不拉几的pose了。”

索尔一伸手，把洛基从地上拉起来了，然后又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生怕好不容易老实一点的弟弟又眼睛一转就跑了。

“——酒。”洛基委屈地说。

“还有正事呢。”索尔一拍他的后背说道。

托尼则说着：“对了，你们赶快整理一下。”……根据上一次的回忆，洛基知道，托尼只是想快点去吃他的土耳其烤肉。

娜塔莎拿着心灵权杖走过来：“权杖归谁？”

洛基悄咪咪举起没被索尔抓住的手，向她眨眨眼。

娜塔莎看着他，不易察觉地笑了一下。没被心灵宝石控制的洛基，看上去顺眼很多呢。

但是洛基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在托尼说“突击队正在赶来收走它”之后，史蒂夫问了一句：“宇宙魔方呢？”

这下所有人都看向惊慌失措的洛基了。

“弟弟，宇宙魔方在你这里对吧？”索尔看向洛基。

洛基脑袋一抬：“没有。在和齐塔瑞人打斗的时候，被他们抢走了……”

“洛基？”娜塔莎鄙夷地看着他。

“……然后，我估计这时候他们已经把宇宙魔方传送给灭霸了。”洛基眼睛也不眨，很坚定地说，他眼神里流露出了很多的无奈，“真是太惋惜了。”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

还是索尔打破了沉默：“洛基，他们不傻。”

洛基继续开始解释：“实际上，为了保护宇宙魔方，你们可以——”

“吼——”浩克捏住拳头咆哮了一声，又砸了一下地。

“……可以，可以从我这里，暂时拿走。”洛基一哆嗦，踩索尔脚上了。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洛基再一次很不情愿地把心爱的宇宙魔方交给了史蒂夫。

而这时，电梯门开了，托尼说的突击队走了进来。

“哥哥，他们一看就不是好人啊。”洛基开始把脑袋耷拉在索尔肩上说，其实他是累的快没力气站着了。

“地球人更了解地球人？”索尔说，“……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可是，娜塔莎依旧把洛基的权杖给了他们。克林特还嘱咐他们，小心被权杖控制了。

洛基发誓，克林特狠狠瞪了他一眼。好凶。

史蒂夫按着蓝牙，已经行色匆匆地和他们擦肩而过：“我这就下去协调搜救工作。”

洛基为了保留自己的嘴巴，选择了闭嘴。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地翻了个白眼——

这次浩克依旧是不能坐电梯，他不得不在托尼的劝说和洛基欢快地拜拜下，愤怒地冲进了楼梯间。

索尔看着他的弟弟尽管脸色苍白，但还是笑的一脸开心，小表情完全暴露了他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很好笑吗？”索尔问。

接着，他们都听见了浩克愤怒的嚎叫声——“太多楼梯了！”

……

“洛基会向奥丁做个交代的。”

“不，犯人必需得先向我们做个交代。”皮尔斯说。据说，他是神盾局的上级。但在洛基眼里，就是头发比他还少的蝼蚁。

“首先，我弟弟不是犯人，其次，他不是你的弟弟。”索尔很强硬地回绝了皮尔斯的要求，“你们没有权利逮捕他。”

洛基立刻在索尔背后给了哥哥一个大拇指，然后再加上一句：“也没有能力逮捕我……”

“哦，洛基，你现在是真的应该少说一点了。”娜塔莎在后面提醒道。

托尼走到前面：“洛基的事我们还没有了解全面，等他在我们这里交代清楚了，再上报给神盾局——”他很小声地对皮尔斯说：“他们是神，招惹他们的下场，我们已经经历过了。”

也不知道他们嘀咕了些什么，反正托尼转身对他们做了个跟我走的手势——洛基的手腕儿还是牢牢被索尔捏在掌心里。

托尼带着他们走到了一楼的会议室。

“你们这是要审讯我？”洛基问。

“OK，斑比，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现在应该坐在审讯室里。”托尼说，“——贾维斯，给我们来点威士忌。”

娜塔莎坐在托尼旁边，她的身边是克林特。她把双手放在桌子上：“洛基，我们不是审问你，只是聊一聊——就比如说你刚刚提到的灭霸是谁？”

“或者，你是怎么突然改变主意的……”托尼补充道。

“但我并不认为，洛基之前的行为是可以让人接受的。”克林特说，“上百人遇难，以及里面估计有不少死于我的手下——你在干什么？”

克林特指着洛基。

洛基已经喝完自己杯子里的酒，开始把索尔的杯子拿过来，眼睛亮亮地盯着酒水，用舌头浅浅舔了一下杯沿。

“如果是葡萄酒就更好了，或许你们可以喝索尔的藏酒——”

“洛基。”索尔提醒着。

“OK！”洛基疲惫地往椅背上一倒，用手按了按眉心，“又让我解释一次，你们这群蝼蚁是多么愚蠢自大，我突然感觉占领地球没有一点挑战感。”

“所以现在被压在这里的是谁？”托尼笑了一下。

“洛基不是被压在这里，他要是不是心甘情愿，早跑了。”索尔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洛基是真的非常愧疚，你们看他眼泪汪汪的眼睛！”

——那是因为洛基刚刚打了一个哈欠。

娜塔莎等人表示很是无语。

洛基则无视索尔，继续用轻浮的语气说：“齐塔瑞人是灭霸最差的军队，灭了战舰就能干了他们——结果就把你们折磨得半死不活了。占领你们，不是一件光荣的事。”

“所以，是灭霸用心灵宝石控制了你。”娜塔莎抓住了关键词。

“不是！你们以为我像巴顿那么傻吗？我是一个神，我不可能像蝼蚁一样被控制了！”洛基摇头，但是他的脑袋疼的厉害，立刻就停了下来。

“洛基，你是被影响了——”索尔皱着眉头。

“没有。”洛基一本正经地说，“我是遇见了灭霸，和他一拍即合，我帮他拿无限宝石，他给我王位。虽然他的确是一个危险的敌人，但我占领地球是真心的——呜，呜呜，呜！”

索尔啪一下封住了他的嘴巴。

“好了，我已经明白了！”索尔对着复联众人说，“洛基是谎言之神，他的话要反过来听。”

不是的，不是的！我这次说的是真话！洛基瞪着绿色的大眼睛拼命对他摇手。

“——洛基度过了一段非常艰难的日子，他从彩虹桥掉落，一个人在宇宙飘荡。我应该早点找到他的……”索尔叹了口气，继续对托尼他们说，“然后这个时候，他遇见了那个叫做灭霸的人……”

“于是，洛基在最脆弱的时候，被心灵宝石放大了内心的恐惧？”娜塔莎一边思考一边说，“这说的通。”

索尔一想，顿时脑补了他的弟弟一个人在冰冷的宇宙艰难求生，忍饥挨饿。他可怜兮兮地想要哥哥来救他，可是索尔这时候却把他的弟弟抛之脑后……洛基奄奄一息的时候，好不容易遇见能救他的人，却没想到落入了灭霸的手里……

再看看洛基，小脸苍白，眼底乌青，满头冷汗！索尔顿时想扇自己几巴掌。

洛基也不知道索尔想了一些什么，反正半分钟不到，他的哥哥就开始红着眼睛，感慨万千地拍着他的肩膀。一副哥哥以后罩着你的坚定表情。

搞得洛基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被心灵宝石控制了。

“所以，你们都懂了吧，他和克林特一样，也是受害者。”索尔坚定地点了点头，“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那个叫灭霸的人。洛基虽然有很多鬼点子，但是，他一直很善良的……”

复联众人对视一眼。要么索尔说的是对的，要么就是因为他对洛基的滤镜有500米厚。

可是他们看着洛基翻着白眼捂住自己的耳朵，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是更大了。

洛基听着那群地球人和索尔叽咕叽呱讨论着自己的命运。他们的声音渐渐遥远了，他努力睁了一下眼睛，看见的东西都蒙着一层黑雾。

他迷迷糊糊好像听见他们在笑，应该是托尼一个幽默的比喻。

他还是太累了。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想要休息，四肢百骸都被酸痛肆虐着。

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就是一个外来者，被迫加入了那个愚蠢的叫做复仇者联盟的会议。其他人都是索尔的好友，在未来他们会和索尔并肩作战。

他自己则像是逃离了阿斯加德后，又闯入了另一个别人的家庭。

他像是被排斥了一样，拼命想要缩进自己的保护套里，可是四肢却僵硬地像是灌了铅……

托尼轻微挥了一下手，说：“按你的话说，你的弟弟只是受了惊吓，就像应激的猫，来地球挥爪子了？”

大家开始笑了。

这时，索尔感觉肩上一沉，把头一扭，发现他的弟弟已经很安静地闭上眼睛，枕着他的肩睡着了。

“他是睡了？”克林特震惊地问。

索尔轻轻拍了拍洛基的脸：“洛基？洛基？洛基！”

他的弟弟没有一点反应，呼吸低微，嘴唇灰白。

娜塔莎唰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几步走过来，把洛基的脑袋掰起来，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看。

“他是晕倒了。”

“什么？”索尔一脸茫然，“不可能！”

克林特说：“可能是我之前射了他一箭？我本来是准备连发的。”

“你们这种武器，对我们没有什么伤害的。”索尔慌张地说着，把洛基抱起来，“这，这怎么办？不行，我要先把他带回阿斯加德……”

可是抱着洛基了才想起来彩虹桥被毁了，又只有洛基会用宇宙魔方。看着弟弟惨白的脸，索尔急得后背都是汗。

“不急，先把斑比安置到医疗室。”托尼很淡定地对贾维斯说，“贾维斯，安排医疗团队。”

“OK，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