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莞先送陈景淮回家,到了地方后,她给代驾付了车钱。
代驾对她道了谢,并把车钥匙递到她手里,还询问她需不需要帮忙把陈景淮送上楼,聂莞谢绝了代驾的好意。
聂莞费力地搀扶着陈景淮往楼道走去,陈景淮高大的身躯此刻软绵无力,脚步虚浮,整个人几乎都靠在聂莞身上。
聂莞累得气喘吁吁,小脸憋得通红,却咬着牙坚持着,半拖半拽地把陈景淮带到家门口,她在陈景淮兜里摸索着找钥匙,好不容易翻出,手却因为疲惫有些颤抖,插了几次才把钥匙插进锁孔。
门开了,屋内漆黑一片,聂莞摸索着开灯,暖黄的灯光瞬间照亮屋子。
她扶着陈景淮往沙发走去,嘴里念叨着:“陈哥,您先在这儿歇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说着,她摘下因为温差蒙上一层白雾的眼镜,轻轻放在茶几上。
陈景淮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仰头靠着,眼睛半睁半闭,嘴唇嗫嚅了几下,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不一会儿,聂莞端着一杯温水出来,坐到陈景淮旁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陈哥,喝点水,能舒服些。”
陈景淮努力的睁开眼睛,接过水杯,手却一抖,水差点洒出来,聂莞赶忙握住他的手,稳住水杯,心头莫名一紧。
陈景淮喝了几口水,精神稍微好了些,抬眼看向聂莞,目光里透着几分歉意,声音带着些酒后的沙哑:“莞莞,都这么晚了,还让你折腾,真对不起。”
聂莞微微摇头,眼神关切:“陈哥,别说这些,你先躺一会儿,我去给你拿条热毛巾擦擦脸。”说着,不等陈景淮回话,起身走向卫生间。
聂莞拧了条热毛巾出来,轻轻擦拭着陈景淮泛红的脸颊,动作轻柔细致。
眼见着陈哥一点动静都没有,聂莞轻声说道:“陈哥,去卧室躺着吧,在沙发上睡不舒服。”说罢,便弯下腰,双手穿过陈景淮的胳膊,试图将他扶起。
陈景淮身形高大,即便意识有些迷糊,体重也实打实压在聂莞身上,聂莞脚下一个踉跄,闷哼一声,却仍咬牙坚持,一步一步往卧室挪。费了好大劲儿,才把陈景淮挪到床边。
聂莞刚要扶他躺下,陈景淮身子一歪,聂莞躲避不及,随着他倒在床上。慌乱间,聂莞的手按在陈景淮胸口,脸瞬间红透,忙不迭地想抽回手,嘴里小声嘟囔:“陈哥,你慢点儿。”
陈景淮下意识搂住聂莞,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莞莞……”
聂莞的心猛地一跳,又羞又急,脸颊滚烫,她轻轻推搡着:“陈哥,你醒醒。”
陈景淮却仿若未闻,手臂收紧,聂莞挣了几下没挣开,心乱如麻,只能僵着身子趴在那儿。
就在聂莞不知所措之时,陈景淮努力地睁开眼睛,在黑暗中看着聂莞的面庞,脑袋晕乎乎的,像做梦一样,他醉得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只觉得此刻心中涌动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想要亲近眼前人。
于是,他伸手扣住聂莞的后脑,吻上她的唇瓣。
聂莞还没反应过来之际,身子已被陈景淮压在身下,热吻如狂风暴雨般向她袭来。
陈哥的吻热烈又霸道,跟他平时温吞的性子截然不同,聂莞的大脑瞬间空白,瞪大了双眼,心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一时间竟忘了反抗。
几秒钟后,她的鼻间充斥着陈景淮身上的酒气,混合着他独有的气息,这种陌生又亲昵的感觉让聂莞有些恍惚,她也不知道是被吓住了还是根本就不想推开陈景淮,便默认了陈景淮的吻。
在黑暗中,聂莞鬼使神差地伸出双手揽住陈景淮的脖子,和他的舌头缠在一起,舌尖上迅速传来淡淡的酒香,她不知是不是也醉了,只觉得自己已然沉醉在陈哥的热吻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景淮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缓缓松开了聂莞,翻身平躺着,粗重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聂莞翻身上来,紧张地趴在他身上,心脏还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像是要蹦出来一般,她的脸颊滚烫,滚烫到自己都能感觉到那热度。
“陈哥,你……你还好吗?”聂莞声音颤抖,带着一丝羞怯与担忧,试图打破这令人心慌意乱的寂静。
陈景淮没有立刻回应,过了片刻,才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像是要把那混沌的脑袋揉清醒些。
聂莞趴在陈景淮胸口,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心里阵阵慌乱。
过了好一会儿,陈景淮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聂莞的后背,声音低沉的说道:“莞莞,这么晚了,你不要自己走,我不放心,留下来。”
聂莞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陈哥,我留下来,你就别操心了,快睡吧。”
陈景淮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手臂又收紧了几分,将聂莞紧紧搂在怀里,呢喃着:“莞莞,我爱你,我……”话还没说完,便沉沉睡去,呼吸变得绵长而均匀。
聂莞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瞬间空白,唯有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一下又一下,撞击着她的胸膛。
她的脸颊滚烫,滚烫到仿佛能点燃这漆黑的夜,手不自觉地攥紧了陈景淮的衣角,指尖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陈哥平时性格内敛,让他把这个‘爱’字说出口,可能也是趁着喝醉时才能说出来的。
聂莞就那样趴在陈景淮胸口,许久都没动一下,直到感觉陈景淮的毛衫被汗水微微浸湿,她才回过神来。
屋里的暖气给的很足,温度确实有些高了,她轻轻撑起身子,低头看向陈景淮,只见他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平日里利落的短发此刻也有些凌乱地贴在额头上。
聂莞的心跳还未完全平复,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些,然后小声在陈景淮耳边说:“陈哥,屋里热,我帮你把衣服脱了,不然会不舒服的。”像是怕惊扰到他,声音轻柔得近乎用气声。
陈景淮没有回应,依旧沉浸在睡梦中,只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似乎在梦中也能感受到这份燥热。
聂莞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解陈景淮毛衫的扣子,手指因为紧张还有些颤抖,第一颗扣子就解了好一会儿。她的脸颊依然滚烫,一方面是因为刚刚那炽热的吻和陈景淮那句醉后的告白,另一方面,此刻与陈哥如此近距离的亲密接触,让她羞涩不已。
好不容易解开几颗扣子,聂莞轻轻将衬衫从陈景淮肩头褪下,动作轻柔得生怕弄醒他。
聂莞红着脸,手指微微颤抖着伸向陈景淮腰间的皮带扣,她的目光慌乱地闪躲着,不敢直视眼前的景象。
她缓缓将陈景淮的裤子褪下,全程眼睛都尽量看向别处,只凭着手上的感觉行事。虽然她看不太清,但是为一个男人脱衣服也怪难为情的。
聂莞把裤子叠好放在床边椅子上后,她才敢重新看向陈景淮,视线模糊中,聂莞隐隐约约的能看见陈景淮光裸的上身,肌肉线条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聂莞的心猛地一跳,又慌乱地移开视线,手忙脚乱地拉过被子,轻轻盖在他身上,将那具让她心跳加速的身躯遮了个严实。
聂莞在给陈景淮掖好被子后,直起身子,这才发觉自己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黏腻的不适感愈发明显。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一旁的衣柜上,犹豫了一瞬,还是轻轻走了过去。
打开柜门,里面挂着几件陈景淮平日里常穿的衣服,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聂莞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衣物,最终停留在一件棉质睡衣上。她迅速将睡衣拿出来,背过身去换上,宽大的睡衣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却莫名有一种别样的安心。
聂莞重新走回床边,轻轻的拉开被子一角,挨着陈景淮躺下,心还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着。
陈景淮像是在梦中陷入了不安,眉头紧皱,手也不自觉地收紧,聂莞见状,侧过身子握住他的手,轻轻安抚道:“没事的,陈哥,睡吧。”
聂莞静静的看着陈景淮的侧颜,回想起刚才的那个热吻,很奇怪,对于陈哥的逾矩举动,她并不生气,心里反而有种莫名的踏实感。但这种感觉并不是爱情,她不讨厌陈哥,但是也不想这么冲动的跟他在一起,这是对他的不尊重。
想着想着,聂莞渐渐进入了梦乡。就在她快要入眠之际,陈景淮却突然一个翻身,将聂莞紧紧搂进怀里,聂莞的脸瞬间红透,身子也变得僵硬,她紧张地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然而陈景淮并未再有进一步的举动,依旧沉睡不醒,聂莞在他怀里待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动静,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放松下来。
第二天早上,当聂莞睁开眼睛时,就看到陈景淮支着身子盯着她看,那目光里带着几分宿醉后的懵懂,还有些她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星星点点地洒在陈景淮的脸上,勾勒出他硬朗的轮廓,聂莞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还置身于昨晚那场如梦似幻的情境里。
“陈……陈哥,早。”聂莞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羞怯,她慌乱地避开陈景淮的目光,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被子。
陈景淮似乎这才回过神来,他轻咳一声,想要坐直身子,却不小心扯到了被子,露出一小截光裸的胸膛,聂莞的脸“唰”地一下更红了,眼神像受惊的小鹿般闪躲着。
“早,莞莞,昨晚……辛苦你了。”陈景淮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浓浓的歉意,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驱散脑袋里残留的昏沉,可脑海里却不断闪回昨晚的画面,接吻、拥抱,还有那句酒后脱口而出的“我爱你”,每一个片段都像重锤敲在他心上。
聂莞微微摇头,轻声说:“不辛苦,陈哥,你昨晚醉得厉害,我怎么能放心走呢。”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睡衣衣角,那是陈景淮的睡衣,宽大的版型裹在她身上,此刻却像是带着滚烫的温度,灼烧着她的皮肤。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尴尬与暧昧,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直面昨晚那些汹涌又失控的情绪。
陈景淮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看着聂莞红扑扑的脸蛋,心中泛起一阵涟漪,那些原本被理智压抑的情感,在宿醉后仿佛冲破了牢笼,肆意蔓延。
陈景淮凝视着聂莞,片刻后,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缓缓低下头,朝着聂莞靠近。
聂莞下意识地绷紧身体,心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她眼睁睁看着陈景淮的脸越来越近,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带着一种让她慌乱的亲昵。
就在聂莞紧张得几乎屏住呼吸时,陈景淮的唇轻轻触碰到了她的。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聂莞大脑“嗡”地一下,有那么一瞬间,她忘记了抵抗,甚至鬼使神差地微微仰头,迎向这份亲密,唇瓣也不自觉地轻轻回应着。
陈景淮察觉到她的回应,心中一喜,手上微微用力,将聂莞揽得更近了些,加深了这个吻。
聂莞只觉唇上的触感愈发炽热,陈景淮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可就在她沉醉其中不过几秒,陈景淮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慢慢抚上她的后背,聂莞瞬间惊醒。
她慌乱地伸手抵住陈景淮的胸膛,别过头,躲开了他灼热的呼吸。
“陈哥,别这样。”聂莞的声音带着颤抖,像是受惊的小兔子,她急促地喘着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陈景淮也猛地回过神,看着聂莞慌乱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懊悔,赶忙松开手,和聂莞拉开一点距离。
“莞莞,对不起,我……我一时没忍住。”他的声音沙哑中透着懊恼,抬手挠了挠头,心里很自责。
聂莞低着眼睑,手指紧紧揪着被子,心乱如麻。她一方面为刚才那瞬间的意乱情迷而感到难为情,另一方面又不知该如何面对陈哥这般热烈的情感。
最后她竟说了一句:“陈哥,我还没睡醒呢。”
本以为莞莞会生气,可当听到她的这句话时,陈景淮突地笑了,他看着聂莞,眼中的懊恼褪去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意:“好,那你再睡会儿,是我唐突了。”
聂莞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她红着脸把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闷声说道:“陈哥,你也歇着吧。”话虽这么说,可她哪里还睡得着,满脑子都是昨晚和今早发生的事。
陈景淮轻手轻脚地起身,怕惊扰到聂莞,昨晚借着酒劲放纵了自己的情感,可如今清醒过来,面对莞莞的羞涩与逃避,他知道不能再给她压力。他默默走到衣柜前,拿了身衣服,走出卧室的门,转身进了卫生间。
水流声哗哗响起,陈景淮站在喷头下,任由冷水冲刷着自己,试图让滚烫的头脑冷静下来。莞莞是他的宝贝,他不能对着她胡来,他必须要克制住自己的情感,莞莞是个好姑娘,爱她的同时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