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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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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明九年,天空阴沉,寒风卷起漫天飞雪,乱糟糟飘扬在半空。

承恩伯府被下旨抄家,雪落在地上,兵荒马乱的留下一地黑色脚印。

一片混乱之际,丫鬟翠儿步履匆匆,穿过北园,往南走出正院,再穿过两座院子,一个花园,转过一处假山游廊,终于来到一处荒芜偏僻小院子。

她顾不得身上的雪粒子,打帘子进了东偏院简陋的厢房,带进一阵寒风。

躺在床上的秦玉君,被风一吹,多日混沌,终于有了一丝清明。

她艰难的抬头,瞧见翠儿一脸焦急,脸色比外面这天气还阴沉几分。

秦玉君无力的招招手:“翠儿你过来,我有事交代你。”

翠儿心中正大乱,外面乱哄哄的情形叫她害怕,士兵拿着半人高的大刀,拖走了一个又一个人,还有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哭声、叫喊声响彻孙府。

她想告诉大姑娘,外面的情况,可看着面如槁木的大姑娘,又不知如何开口,怕她担惊受怕之下,承受不住。

秦玉君还不知外面的情形,但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她撑着手,勉力坐起来:“翠儿,待我走后,你求老太太开恩放你出府。”她指了指窗外那颗老树的方向,“你的身契我藏在院外那颗老树下,里面有些我准备的碎银子,没多少,你出去嫁人也罢,做点小生意也好,这孙府不是人呆的地方。”

翠儿没想到大姑娘病成这样,还为她打算,听她仿佛交代后事一般,泪点点落在秦玉君单薄的被子上,翠儿忍不住心中惊惶,扑在秦玉君的床上痛哭,“姑娘,孙府已被下旨抄家,外面现在大乱了。”

秦玉君呆了片刻,嘴角露出一丝回光返照的笑:“这样也好,你立即拿着我给你准备好的东西,从后院狗洞逃出去。”

翠儿抬头,泪珠留在下巴上,自从被关在东偏院后,大姑娘甚少开怀,如今这一笑,仿佛一朵寒风中的芙蓉,刹那盛开,只是这白色芙蓉等不到变色,转瞬就凋零了。

“姑娘我不走。”翠儿趴在床边不肯走。

秦玉君嘴里呢喃着,快走,快走,眼睛渐渐睁不开,意识却还在,也还能听到翠儿恸哭,“大姑娘,我对不起您,对不起您。”砰砰砰的,是磕头的声音。

秦玉君不知道翠儿为什么对不起自己,她眼前一片黑暗,慢慢的意思也越来越模糊。

忽然,秦玉君感觉身子一凉,像是身上的衣服被人毫不顾忌的扯开,有男子喘着粗气的声音传来。

她痛苦的想,难道就连自己死了,孙庆宗这畜生也不放过自己,连她的尸体也不得安眠,竟然要侮辱自己至此吗。

生前自己一退再退,自知没有娘家撑腰,在孙家一再忍气吞声,妥协退让,对下人也素来宽和。

只希望孙庆宗和孙家其他人别来打扰她,她只想过自己的日子。

哪知道,孙府上下看孙庆宗动辄对她打骂,她只一味隐忍,孙府上下便都知道她这三少夫人性格懦弱,渐渐的,连仆人也对她不敬不尊。

如今她已经死了,孙庆宗这畜生连她的尸体也不放过吗!

思及此,秦玉君大怒,猛的睁开了眼睛,来不及想自己已经成为一具尸体,如何能够睁开眼睛。

只见眼前的画面和她想象中不一样,没有灵堂、棺材,也不见孙庆宗猥琐的面孔,而是一个高大健硕的男子,死死按着自己的肩膀。

这一幕与七年前的情景何其相似,不,简直是一模样一样,她受此人奸·污,后被孙庆宗和孙家众人视为□□。

孙庆宗将自己毒打一顿,她本已经自己必要死在在孙庆宗的拳头下。

没想到自己那常年阴郁的公爹却拦住了孙庆宗,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没有被打死,而是被幽禁在东偏院的一亩三分地,再未曾得过自由。

如今情景重现,她难道要再经历一次那些痛苦吗,老天何其残忍,连死都要让她再受一次这样的侮辱。

秦玉君看着眼前的男人,上一次她又慌又乱,不曾注意过男子的面容,又加上房间昏暗,男人如铜墙铁壁捁住她。

她又羞又急,痛哭求饶,眼泪鼻涕挂了一脸。

最后,那贼人一言不发,似乎嫌弃她的脸,一把将她翻转过身去。

她惊惧下,心中想的却是一定不能让人发现,不然她必死无疑。

不知道过了多久,酷刑才结束。

事后她蜷曲在床上,几乎昏迷,等到再醒来,只模糊看到一个高大男人离去的背影。

待那男人离开,她立即忍着痛坐起来,捡起地上衣服穿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她穿好衣裳又重新挽了鬓,将厢房内凌乱的床铺整理好,桌椅板凳重新恢复原位,房中看不出任何异样,才推门离开。

做完这一切,不过半柱香时间,她从不知道,自己这弱小的身躯,竟可以有这样快的速度和力气。

踏出房门,走上游廊,才发现这里是老夫人用来招待客人的松柏堂厢房,位置幽静,景致不俗,可她无心观赏。

出了西园,一路无人,她自以为一切天衣无缝,想不幸中的万幸,那贼人出现和离开,都未惊动府里其他人,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本以为老天好歹是可怜她的,不料一个月后,就在她以为一切都被她隐藏得很好,那件事已经结束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怀了那个贼人的孩子,她忧心害怕,翠儿发现了她的异常,知道瞒不住,她将事情告诉了翠儿,让翠儿偷偷出府,给自己买堕*胎药。

可不知为何,翠儿带来的药没有作用,三个月、六个月、九个月,这个孩子都还在她肚子里好好的活着。

翠儿劝她:“横竖无人知道您被……不如就当他是孙家的孩子,这也是您的依靠啊。”

看着硕大的肚子,她接受了翠儿的劝说。

临盆那天,疼了一天一夜,终于,在天刚亮的时候,她感到有什么东西从体内滑出,一身婴儿啼哭随之而来。

她昏迷了不知道多久,翠儿面色难看,进到产房告诉她:“六奶奶,孩子没气息了。”

听了翠儿的话,她本该庆幸,本该放松。

可在往后的日子里,她总是感觉那个孩子还活着,她时常在夜深时,听见他的啼哭。

明明三副堕*胎*药都没能他死去,如此顽强的生命,却在见到这世界的一刻,没了气息。

再后来,承恩侯府被参骄奢淫逸,草菅人命,抢占民田等等十几项罪名。

本以为侯府会被抄家,孙家竟只是被降为伯爵,在圣旨下来的那天,孙庆宗发疯,抬手掀翻茶盏,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贱人,不知羞耻,我今天便要了你贱妇的命。”

秦玉君瘫倒在地上,半边脸火辣辣的像是被火烧一样,眼泪不自觉流出来,终究是瞒不住。

孙庆宗如同石头一样坚硬拳脚,向她砸来,她感觉不到疼痛,又想自己是不是可以解脱了,早知道瞒不住,当日就不该心存侥幸,直接吊死岂不省事,免受这一遭皮肉之苦。

翠儿早在见自己主子倒在地上就去请三老爷和三夫人。

三夫人和三老爷赶到的时候,只看见秦玉君像凋落的破败树枝,横躺在地上。

嘴角青紫,挂着血丝,头发凌乱,钗环配饰七零八落,而孙庆宗的脚猛踢在秦玉君的身上。

嘴里还不断说着:“都是你这贱妇,不要脸,要不是你,我家何至于被降爵……”那些侮辱下作的话,从孙庆宗口中吐出。

一向阴沉的三老爷听见这话,立即出声喝止:“住嘴,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三老爷身边的吴大在三老爷的示意下,拦下了暴怒的孙庆宗。

痛到麻木的秦玉君,呆呆看着房梁想,终于结束了。

翠儿扶起秦玉君,姑娘全身没有一处好地方,像一只破损的傀儡,双眼无神,整个人失去生气,翠儿手抖着拿帕子给她揩嘴角的血。

等孙庆宗和自己公爹在外,不知道说了什么,三太太木着脸对她宣判,幽禁东偏院,终身不得出。

秦玉君闭上眼,眼角滑出两行清泪。

是喜极而泣,比起继续和孙庆宗继续做夫妻,幽禁东偏院与她而言,反而是好事。

再之后,就是承恩伯府被抄家那天,她在东偏院油尽灯枯。

再睁眼就回到了现在。

已经死过一遭的人,还有什么可惧怕的,她用力推开眼前的男人,憋得脸通红,却推不开身上的人,对于眼前强健的男人来说,她这点子力气,如蚍蜉撼大树。

男人纹丝不动,反而因为那双柔夷推自己胸前,感到体内血液更加翻滚。

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屋内,发出犀利如野兽狩猎的光,活活像是要把秦玉君吞入腹中。

秦玉君想到上辈子,绝不能再让这贼人得逞,知道抗争不过眼前身材高大的男人,她开口说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竟敢在国公府逞凶,你若现在停下,自行离去,我便饶你这次。”

本是呵斥,但秦玉君一向畏缩怯懦,加上害怕眼前男人,说出的话也这样颤巍巍,没有一点威慑力。

男人停下来,看清了仰躺在身下的女人,昏暗中也能看出女子身材微丰,肌肤赛雪,脸如玉盘,不是什么绝世美人,勉强算是温婉可人。

帐内弥漫着女子独有的幽香,是芙蓉花的味道,男人眼神一暗,低头欲偿白芙蓉的味道。

秦玉君大骇,全身却无法动弹,只能看着这贼人轻薄自己,眼睛止不住流下泪来。

天理不存,自己死了还不足惜,还要让自己死后再经历这样的痛苦,她上辈子是罪大恶极之人吗!要受两次这样的侮辱!

男人看美人双目如泪如泉涌,那眼泪落在脸上,就像盘子里盛满珍珠:“哭什么,孙家就是这样教你的?”

“你,你再不停下来,我便要喊人了。”秦玉君微微喘着气,虽然这样说着,可她知道她不敢喊人,喊了自己只会死得更快。

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老天爷既然如此残忍,枉自己平日吃斋念佛如此虔诚。

既然如此,她便靠自己,不再走上辈子的老路!

她目光变得冰凉坚毅,对眼前的男人道:“我看你不是寻常歹人,想必今日的事情乃是误会,现在你马上离开,今天的事情我只当没有发生。”声音没了乞求变得冷静。

自己上辈子只顾着害怕和担心被人发现,竟没有发现此人身份有异,她见男人不说话,又说道:“你要是还要点脸面,就从我身上起开,刚才的一切我便不再追究!否则我拼着自己的名洁不要,也要告发你,让你身败名裂。”

像是听到一个笑话,男子冷笑一声:“这承恩侯府当真是有意思得很,还是说这是你的把戏?”

至此,秦玉君终于明白,孙家知道男子对自己做的事,真是好荒唐,她竟然两辈子才知道这个真相。

只是,孙家图什么?

秦玉君抬头,直面男人冷峻的眼:“我非自愿也不是在演戏,这位,公子可否放过我。”

说完又挣扎起身,窗幔内昏暗,但是趁着挣扎的空隙,她发现,眼前男人不是寻常歹人,他身上这身玄色锦袍,襟边用银丝秀了流云纹样,腰带上配了饕餮玉配饰,即便不是王公贵族也非富即贵。

两辈子了,她才发现这个男人身份不一样,上辈子自己当真是愚蠢。

可是男人并不准备放过她,裴玄度想,要是平时他不至于宠幸这样一个女人,可是现在,他身上的毒被鹿血催发,一股股气血又翻涌起来。

不管这个女人是欲拒还迎,还是真被迫,今日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不打算忍。

秦玉君明白,这男子不打算放过自己,她剧烈的躲避挣扎,阻止男人放肆的行为:“你是谁,怎敢如此放肆!放开我!放开我!”却徒劳无用。

裴玄度此刻正是最难受的时候,秦玉君挣扎的动作,让他的已经失去剩余的理智,火势席卷而来。

秦玉君感到他不正常的体温,哭着喊:“来人!救,呜……”嘴被捂住。

狂风袭来,摧残枝头上的白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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