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拉坐在梳妆台前，看着秋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枚珍珠发卡别进乌黑的发间。寝室里弥漫着茉莉香氛的气息，窗外飘落的雪花在玻璃上凝结成霜花。
“塞德里克一定会看呆的。”克拉拉上前帮秋整理着旗袍领口的盘扣，指尖抚过精致的金线刺绣。丝绸下传来好友急促的脉搏——秋紧张时总是这样。
秋的脸颊泛起红晕，“你呢？哈利是不是还没有和你表白？”
“他连邀请我时都结结巴巴的，别说表白了。”克拉拉转了个圈，玫瑰金礼服流淌着星河般的光泽，“不过你说得对，这种朦胧的阶段最让人心动。”
当她们走出休息室时，塞德里克早已等候多时。他穿着黑色的礼服，在看到秋的瞬间，灰色的眼睛亮了起来。
“你们先去吧，”克拉拉冲他们摆摆手，“我还要去拿个东西。”
哈利站在大厅，懊恼地看着塞德里克牵着秋步入礼堂，简直像从童话书里走出来的王子公主。他怎么就没想到去拉文克劳塔楼接克拉拉。
“你看起来像被游走球砸了脑袋。”罗恩嚼着馅饼评价道。
“我不和你这个。”哈利不想多说。
“为什么？”
争论间，礼堂突然安静了一瞬。
克拉拉独自走进来，玫瑰金的抹胸礼服勾勒出优雅的肩颈线条，左臂缠绕的飘带随着步伐轻轻飞扬。德姆斯特朗的男生们纷纷侧目，而那个金发蓝眼、人气极高的奶油小生——康德拉·艾森伯格——更是直勾勾地盯着她，嘴角挂着迷人的微笑。
哈利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们长得真像，却说不太上来。他看到不远处的厄尔，比起厄尔来说，他更像克拉拉。
在克拉拉向他走来的时候，他心里所有的想法都消失了。
“克拉拉，你今天真漂亮。”哈利干巴巴地说。
“谢谢，我每天都很好看。”克拉拉抚摸过自己的金发，要知道她每天都早起半小时用来打扮，今天更是在头发上缀着细小的水晶，像撒了星星。
”是的。”哈利笑着说，“我很荣幸成为你的舞伴。”
克拉拉将手放在哈利弯出的手臂上，“你知道就好。”
他们入场的时候，克拉拉看着人们的目光，她有着别样的安心。
随着音乐起舞，哈利比之前跳的更好了。
克拉拉说，“你是临场发挥选手吗？这比你之前跳的都要好。”
“或许吧。”
音乐高潮迭起，到了女伴转圈的节点。
“克拉拉！”秋在一次旋转中被她拽到身边，两人相视一笑，裙摆如花瓣般绽开。被留在原地的塞德里克和哈利面面相觑，最终在尴尬的气氛中僵硬地搭上对方肩膀，跳出了一段堪称霍格沃茨史上最诡异的男步双人舞——哈利踩了塞德里克三脚，而塞德里克不甘示弱，他的膝盖也踢到哈利的腿骨，虽然是无心之举。
“你们这是在发明新舞种吗？”罗恩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手里还抓着一只烤鸡腿，“就没人想和我跳舞，赫敏跟克鲁姆跳了整整三支舞了！”
哈利正想回答，却看见克拉拉已经退到舞池边缘，她走动的时候，飘带也随着跳动。哈利突然想到一年级见到克拉拉的时候，那是他第一次心动——克拉拉对着他笑后离开时，围巾也是这样在身后飘动的。
他还来不及多想，就被罗恩拽走了，“你就和我呆着吧。都跳了三支舞了，你不累吗？”
罗恩和哈利刚坐下来，就看到赫敏走了过来，罗恩拉着哈利一起走了出去。
而克拉拉正在想象着两年后的场景：秋可能会在中国办一场婚礼，穿着绣有凤凰的中式嫁衣，塞德里克穿着红色的礼服，而她自己可能要负责阻止玛丽埃塔往交杯酒里掺火焰威士忌……
“表姐。”
清朗的男声打断她的思绪。艾森伯格站在她面前，黑色礼服衬得他肩线格外挺拔，领针闪烁着低调的银光——他已经成功让三个德姆斯特朗女生和两个布斯巴顿姑娘今晚为他心碎了。
“不想跳。”克拉拉干脆地拒绝。
“我还没说什么呢。”艾森伯格微微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表姐，你和我的中间名都是赛斯曼。”他直起身，蓝眼睛里带着罕见的认真，“你知道的，不管怎么样，我们遇到一起总是会跳一首舞。"
克拉拉叹了口气，将手放进他掌心。
当他们在舞池中央旋转时，飘带与燕尾服的下摆交织出流畅的弧线。艾森伯格带着她完成了一个高难度的倾斜步，克拉拉的后腰几乎与地面平行，玫瑰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看台上传来一阵惊叹。
哈利回来时正看到这一幕。他僵在原地，火焰威士忌在胃里烧成一团。罗恩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恍然大悟，“哦！你倒霉了，大家都在讨论艾森伯格。哦——他们可真般配，他可真是你的一个有力的对手。”
“闭嘴。”哈利的目光死死锁住克拉拉被艾森伯格扶起时露出的后颈——那里戴着一条银色的项链，项链的尾端就和他的手链一样，一颗红宝石坠着。
他本来还为此沾沾自喜，可是现在看着人群的目光，他居然想让他们都转过去。
舞曲终了，哈利终于按捺不住，拉着克拉拉冲出礼堂。
“赫敏说我根本不懂恋爱，”他的声音在寒冷的走廊里格外清晰，“她说我连表白都忘了。”
克拉拉眨了眨眼，“所以？”
“所以——”哈利深吸一口气，“我喜欢你。不是作为朋友。我的意思是，我们在一起吧。”
“我知道，”克拉拉笑了，好像这是世界上最普通的事情，“我去拿圣诞礼物给你。”
当她转身时，哈利悄悄挥动魔杖。槲寄生突然在天花板绽放，翠绿的枝叶间缀满珍珠般的浆果。他拉住克拉拉的手腕，将她拽进怀里，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火焰威士忌的灼热和初雪的清冽。克拉拉的飘带缠绕在哈利的领带上，像命运早就写好的注解。
远处，圣诞钟声敲响，雪花在窗外无声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