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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路上 > 被迫成为千古一帝的爱情保安 > 第7章 命帖

第7章 命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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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存低头,目光落在孩子稚嫩的脸上。

“小壹,去院子里玩一会儿,好不好?”

语调轻柔,暖如江南三月的细雨。

小壹点了点头,慢慢跑向院子。

方存站在原地,目光扫过地上的无头行偶,神色复杂。

一旁,阵法中的袁枫语气冷淡:“谢凌烟被我所伤,他们走不远。”

方存眯起眼,目光斜睨向结界内:“谢凌烟,你怎么看?”

袁枫面无表情,语调淡漠:“武不及我,术不及你。不过术武双修,都能有此境界,就很麻烦。”

方存听罢,耸了耸肩,做了个投降手势:“行了,少点我,下次注意。绝不让您再次被困阵里,这总行了吧?”

方存指尖轻触结界外壁:“稍等。天阶阵法,解开需要半炷香。半炷香之后,镇西门会和。”

方存收回手,将视线转门外,他下弯腰,一把将小孩抱了起来:“走,我们去买糖。”

··

大街之上,夕阳的余晖渐渐褪去,街道两旁灯火初上,熙熙攘攘的人□□错而行。

孩童手里捧着糖果,舔着糖纸:“神医大哥哥,你也尝尝。”

“糖是留给好孩子吃的,哥哥已经不需要了。”

地平线上,夕阳缓沉。

疏而——

街道尽头烟尘四起!三顶黑色斗篷,如鬼魅般掠过人群。

人群一阵骚动。

人们下意识的想逃,可下一刻,所有人的身体都不受控制。

他们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脚,却发现自己像是被无形的线操控,身不由己地朝着那黑色斗篷的方向扑了过去。

惨叫、哭喊此起彼伏,血腥味如潮水般弥漫开来。

然而这一切,都像是与始作俑者无关。

方存抱着少年,缓步向前,步伐悠然。

仿佛此刻的街头,仍旧是那熟悉的烟火人间。

透明的结界悄无声息的拉开,血腥与哀嚎,被挡在了薄如蝉翼的屏障之外。

孩童趴在方存的肩膀上,稚嫩的声音里透着几分不解。

“大哥哥,爹爹怎么还不来接我呢?”

方存将糖果递到小家伙唇边,语气平静得仿佛只是在随口聊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能是——在帮大哥哥打坏人吧。”

暮色低垂,血色未褪。

街道尽头,极为荒诞的一幕,正在无声地上演。

人们哭喊着,哀嚎着,却又毫无畏惧地冲向那些地狱的暗鬼。

像是迷途的亡魂,像是赴死的信徒。

哭喊声、求救声逐渐微弱下去,最终只剩下空气中弥漫的无尽死寂。

血泊漫流,街巷成河。断墙残垣,死寂彻骨。

人间炼狱。

···

华钓官道上,疾驰而过的人马带起了一阵卷尘,飞掠如风,声势如雷。

远远望见任玄一行,为首的江恩终于松了口气,江恩催马迎上前去:“将军!你们没事吧?!”

任玄点点头,抬手勒住缰绳,语调沉稳:“先去大营。”

夜色未央,风声催促。

辕门前,守卫哨兵迅速察觉靠近的马队,长枪横拦。

马头一顿,铁蹄扬尘。

任玄单手从怀中掏出一块青色令牌:“叫你家将军立刻出来见我!”

哨兵定睛一看,神色骤变,不敢迟疑,匆匆转身入营。

片刻之后,丰泰大营的总兵岳暗山快步走出营地。

远远看清来者是任玄,岳暗山步子倏地一滞。

下一秒,岳暗山面露不耐,伸手摘下头上的沉重铁盔,随手丢给副手,嘴里骂骂咧咧:“妈的,还以为是殿下来了。”

岳暗山迈步出营,没有好气:“你小子来就来,摆什么谱?”

任玄没理他,只目光微微一偏,朝他递了个眼色。

岳暗山的眼神一顿。

下一秒,没有任何迟疑,岳暗山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嗓音低沉:“陆世子,末将失礼。”

陆溪云神色匆忙,摆摆手,懒得多说,直接开口:“岳将军,诸事繁杂,我无暇细说。这三日,你营中事务,就交由任玄处理。”

岳暗山一愣,本想反驳,军务非令不得擅改。

可转念一想,反驳个屁……陆溪云要一张军令,还不是跟喝水一样简单?

岳暗山硬着头皮,闷声应道:“末将领命。”

陆溪云步履匆匆直入营中。

任玄目送那背影消失,瞥见岳暗山一脸吃瘪的模样,不由得暗暗发笑。

他迈前一步,一把将岳暗山从地上拽起,嘴角挂着明晃晃的幸灾乐祸:“哎哟,老岳,咱俩什么关系嘛!还分什么你说了算,我说了算?军务上的事,我们可以好好商量嘛!”

岳暗山瞪任玄一眼,一副“你给老子滚犊子”的表情。

任玄没理会他,侧头朝旁边的副将招了招手:“开启四门武禁,全城戒备。另外,给陆世子找几个可靠的大夫。”

岳暗山闻言一愣,皱眉望向任玄:“陆溪云受伤了?”

任玄没好气地推岳暗山一把:“你少咒老子。”

岳暗山愈发不解:“那你搞这么大阵仗干什么?还有,你怎么跟陆溪云混一块儿了?殿下呢?”

任玄轻叹一口气,摇摇头:“被盯上了,不过料想,那帮偃师还没丧心病狂到敢碰你这里。”

岳暗山一听,这下来了精神,当即拍了拍自己厚实的胸膛,豪气干云:“你把心放肚子里!我这大营,蚊子都飞不进去!”

任玄懒得搭理他的自信,拉着人往一旁走,压低声音:“刚刚跟着陆溪云进去的,还有谢凌烟。咱们殿下不待见这人,你想个法子,把他晾外面。军事重地、外人免进都行,找机会点点陆世子。”

岳暗山闻言,瞥了他一眼,一脸不屑:“你可拉倒吧。”

岳暗山抱着双臂:“你怎么不自己去劝?”

岳暗山:“上回你撺掇我劝陆溪云不出南部四洲,老子被殿下罚了两年俸!”

岳暗山一副’滚,别想再害老子‘的表情,冷笑一声:“我还不知道你了?”

任玄啧了一声,恨铁不成钢:“你这人咋不识好赖呢!殿下那是爱护你,真要罚你,能才罚你两年俸禄?”

岳暗山冷嗤一声,毫不买账:“那你去劝呗,让殿下也爱护爱护你?”

任玄闻言,不疾不徐地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老子有大智慧你不懂”的怜悯:“诶,你啊……竖子不足与谋。”

岳暗山差点被他这话气笑,任玄却已经背着手,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声,进了营地。

营帐之内,氤氲药香沉沉压着空气。

陆溪云正替谢凌烟处理伤口。

谢凌烟左肩上的剑伤并不深,仅仅刺入一寸,可伤口周围却透着异样的焦灼,皮肉像是被烈焰炙烤过,焦黑的痕迹还在缓慢蔓延。

所幸,陆溪云的功体属寒,这才勉强压制住了灼伤的扩散。

青年眉头紧蹙,语气里焦急又气恼:“谢大哥,你不能总是这样啊!为什么不能把我也圈进去?!外面那些人,任玄一个人就能应付!”

站在一旁的任玄闻言,忍不住蹭了蹭鼻子。

陆世子,您这话未免也太抬举我了。

谢凌烟没有立刻回答,低眉沉默了半晌,目光这才缓缓落在任玄身上:“今日遇到的三人,任将军似乎都很熟悉?”

何止是熟悉,这帮偃师,老子和他们纠缠一世了。

任玄颔首,直言不讳:“今日所遇的三人,青衣者名方存,是偃师一脉的统领。红衣者叫袁枫,是偃师一脉的祭司。至于那名灰袍者,我至今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主要是那灰袍偃师,年纪轻轻,在偃师内部辈分却高的吓人。偃师内部和方存一辈的,喊那厮师叔。比方存矮一辈的,喊那厮师叔祖,打了一辈子交道,任玄从没听过那厮的名字。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任玄认真道:“此三人同行,绝无小事。”

任玄思索片刻,抱拳行了一礼,语气透着几分郑重:“谢城主,听在下一言。这几日暂且不要单独行动,待银枢城遣人来接您。偃师们盯上的是您,他们在明,您在暗,不得不防。”

陆溪云立刻接话:“对啊,谢大哥,你就先跟着我吧!我已经知道该怎么治你的病了,改日我们找个阵师试一试。”

谢凌烟微微抬眸,语气带着一丝疑惑:“阵师?”

任玄心下一咯噔,意识到陆溪云这是把方存的话当真了,顿时有些戚戚然,赶忙打岔,试图转移话题:“谢城主,任某斗胆一问……您的身上,怎么会有魂契?”

以谢凌烟的实力,不该有人能强迫他立这种东西。

谢凌烟倏尔一笑,并无不可言:“当年年少气盛。异族扣关,在国境线上,与两三好友饮颈相交,立锲盟誓,生死与共。”

谢凌烟声音淡淡的,带着几分云淡风轻的调子:“只可惜,到头来,也没人去动这张锲书。而如今,也只剩我还活着了。”

任玄的喉结微微滚动,心头猛然一沉。

他皱了皱眉,忍不住低声说道:“……您这不是魂契,是命帖吧?”

魂契,只是一次性的买卖,交换即止,生死有界。

而命帖……是不死不休。

它最大的隐患便在于——死亡的一方若不主动放弃启这份锲书,存活者就会被连根拖死。

任玄缓缓吐出一口气,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对方身上。

谢凌烟还活着——那么,那些与他立誓的故人,在濒死之际,必然放弃了锲书。

陆溪云这厢已经捋过来了。

青年眉头微动,试探道:“谢大哥,你说的国境线……不会是西境线吧?”

谢凌烟瞥他一眼,慢悠悠地“嗯”了一声。

陆溪云:“你说的朋友……不会有我二哥吧?”

谢凌烟笑意未改,语气依旧慢悠悠的:“怎么,不许他有朋友?”

一瞬间,陆溪云整个人都不好了。

陆溪云整个人炸毛般愤然起身:“二哥这就太过分了!”

“我当年要和朋友立锲,他骂我不懂事,说这种誓约生死不可儿戏!结果他自己转头就去干?”

“他简直是只许州官放火!”

陆溪云一边骂着,一边气得来回踱步,眉间一股压不住的怒气:“我要早知道,小时候就该偷他书、藏他剑、抢他酒!”

谢凌烟听着他的控诉,竟莫名失笑:“这些你好像都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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