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请问……哎？老板？”
季迟：“还习惯吗？”
小陶点点头：“我喜欢这里，还能免费喝酒。”
季迟：“少喝点。”
黎凯：“哟，怎么过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季迟：“陪我喝一杯。”
黎凯给小陶一个眼色，小陶会意去了吧台。
黎凯又提了一打酒过来，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有任何烦心事，就只管喝，喝得烂醉什么烦恼都会忘的。
小陶端着两杯特调酒放到桌上：“请慢用。”
黎凯看一眼小姑娘不禁笑道：“还挺像回事。来尝尝新品。”
季迟一口下去没了半杯。
黎凯拦着他：“这酒很烈的，你这么喝想死啊？说说什么事？”
季迟摇头：“不说了，喝酒，来干杯。”
黎凯：“行。”
舞池喧嚣，七分醉的季迟挤进人群，毫无章法地扭动起来。
“帅哥，加个微信吗？”身材火辣的女生随着节奏摇晃着，扭头就看到了一眼惊艳的季迟，当即主动出击。
季迟：“什么？”
音乐挡住了说话的声音，女生就凑到他耳旁重复了一遍：“帅哥，加个微信。”
季迟：“好！”
季迟摇摇晃晃回到卡座，还能找回来也是很不错了。
季迟没给人家亮手机，反而递出一瓶酒：“请你。”
女生大方接下：“好，吹一个怎么样？”
季迟：“行啊。”
又一整瓶下去，季迟也晕得差不多了。
女生：“帅哥，好友还没加呢。”
季迟动了一下，手机在裤子兜里没抽出来。
女生坐到他旁边，伸手打算帮他拿出来。
将将要碰到裤子口袋的时候，小陶出现了：“不好意思啊，老板喝多了，我带他去休息。”
没等女生反应，小陶扛着季迟就走了。
“老板？”
酒吧附近就是酒店，可季迟没带身份证，小陶又是个黑户，出来得太急，完全没考虑好后路。
如果不急一点，少爷就要拿自己去喂恶鬼了。
“老板，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找黎凯，你就在这里蹲着别动啊。”
黎凯上完厕所回来就不见季迟了，但外套还留着，以为他还要喝。
“黎凯，老板喝醉了，我没身份证，你带他去酒店睡会儿吧。”
黎凯：“我也是你老板，没大没小。”
小陶：“哎呀，重点不是这个。”
黎凯去厕所醒完酒比季迟清醒多了：“怎么不回家，我准你提前下班，带表哥回家去吧。”
小陶迟疑了，她不想回去，就是有点怵秦之舟，他现在的脾气比当少爷那会儿奇怪多了。
黎凯：“算了算了，我送他回去。”
喊了个代驾，黎凯艰难地把季迟搬回了家。
季迟靠在黎凯身上，黎凯不好输密码开门，索性抓着季迟按指纹。
搞了几遍，门总算开了。
扶着醉鬼到沙发上：“酒量没有还喝那么多。”
黎凯去浴室打湿毛巾，打算给他擦擦脸，季迟醉成这样，晚上肯定不会收拾自己了。
正被自己感动着呢，抬眼一看镜子里，身后竟站着一个人直直地盯着自己。
黎凯心脏狂跳，立即用冷水冲脸，再抬头时，镜子里什么也没有了，仿佛刚刚就是幻觉。
黎凯心虚地安慰自己：“酒还没醒。”
黎凯用湿毛巾随意给季迟擦完脸就扔在一旁。
他看向茶几上季迟的手机，页面还停在好友联系人那里，没忍住好奇便拿了过来：“屏幕碎成这样也不换一个。”
黎凯只看了两眼又给他放了回去：“困了就睡，别玩儿手机了，我走了。”
关门走出去几步，黎凯总感觉身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回头看，又是空荡荡的，看来自己是真喝多了。
代驾还在原地等着，黎凯上车扣上安全带疑惑代驾怎么还不走，与后视镜对视那一刻，他的想法是跳车。
代驾的青白色的脸，血红的唇，七窍淌着血，落到方向盘上，只见那五指扭曲的手机械重复着刮表盘的动作。
黎凯确定自己现在是清醒的，非常清醒。
他碰见鬼了。
黎凯慌忙地去掏手机，四肢吓得瘫软，一时半会儿没拿出来。
“先生，还有什么东西没拿吗？”
黎凯心里咯噔一下，再看向代驾时，俨然是正常人了，刚刚的鬼呢？
黎凯扭头，就与窗边的鬼对视上，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黎凯。
黎凯抖着身子：“快走快走！”
幸好那鬼没有跟上来，黎凯才躲过一劫。
脚步声在黑暗的客厅响起，秦之舟蹲下来脱掉了季迟的鞋子袜子，又拿来干净的睡衣给季迟换上，做完这一切，抱着人去了卧室。
地方宽敞了，季迟便满意地呈大字形睡着。
这一夜睡得很安稳，没做奇怪的梦，也没遇到小鬼找他麻烦。
翼日早，没有想象中宿醉的头痛，看自己被收拾得整整齐齐，还在心里夸了一下黎凯。
四处找手机，才看到在茶几上，屏幕居然好了，准确地来说应该是换了部新手机。
原来不是黎凯做的，顿时心里五味杂陈。
一打开手机，黎凯的消息和未接电话不要命地涌了出来。
季迟回了过去，那头传来黎凯慌张地声音：“季迟，你终于醒了。”
季迟边接水边问道：“干嘛？”
黎凯：“我昨天晚上从你家出来后，遇到鬼了，真的有鬼！我一晚不敢睡，太他么的吓人了。”
季迟没拿稳，杯子掉了，悬在半空，又被稳稳放回了桌上。
季迟往某个方向看去，似是与他相望。
季迟冷言：“我现在过来。”
“你去哪？”
季迟：“不该问问你自己吗？”
秦之舟：“我又没杀他。”
季迟：“所以你就非得吓我朋友？”
秦之舟显身，一掌扣住季迟后脑勺往自己肩上贴，季迟怎么挣扎都脱不开：“他怎么样与我何干？”
季迟一口咬在他肩上，好一会儿才泄愤完：“滚开。”
秦之舟被咬反倒心情好了，自动放开他让了半步。
季迟头也不回走了。
秦之舟摩挲着肩上被咬出的印子，没将其恢复，反倒用指甲顺着纹路划开皮肉，将印子永久拓在了上面。
血淌了半个肩膀，没有疼痛，尽是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