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雷杨看他。
副社长拍了拍雷杨肩膀:“本来微电影大赛都取消了,因为活动策划家里有事,言惠说怕你失望,于是通宵写了个策划书给导员,最后才保住了这个企划。”
雷杨站在那里发呆:“看来,是她为我编织一个虚假的梦,而我我也用欺骗为她编织一个虚假的梦,现在我们的梦都碎了,两个相互说谎的人,很公平,对吧。”
李雨馨在一旁冷笑:“哪里公平了?她给你编的是美梦,你给她编的是噩梦。”
班长突然憋不住笑出声。
“你非黑即白的世界也该上点颜色了,”李雨馨冷着脸,从未见过的严肃,“为什么要执着于头发?换个思路,换个题材不也可以吗?比如校园暴力,连头发都不用剪了,这不比你那初恋拍出来更有意义?”
她说完,撇下几人,气势汹汹也转身离开了。
目送她离开,副社长再次吹了个口哨,扭头看雷杨:“我看行,你不如就按她说的思路重新拍,总比你拍的那什么背影、什么初恋要强。”
“什么初恋…?”雷杨苦笑着抬头,“我是不是没跟你们仔细说过我拍摄的题材跟内容?”
“微风、长发、心跳、回忆,不是么?”副社长惊讶。
摇摇头,雷杨喃喃自语:“哪怕是相同的题材,不同视角看到的,也都只是管中窥豹,当事人承受的才是最直观的那一面,可如果只是一双路过的眼睛,我所能捕捉到的,也仅仅只是与当事人短暂交集下所能窥探到的那一角,她被风扬起的长发就是我为数不多的记忆,当然也只是她亲身经历的冰山一角,也是成千上万的与她相同经历者的缩影,我只想把她、把她们还原出来……”
*
天色逐渐转暗,两个女孩依偎靠坐在窗台下的地板上,盯着地面,林莓微微叹了一口气……
肩头的重量,耳边的轻啜,逐渐浸湿的肩膀,她于是轻轻握住身旁女孩垂在地上的手。
夕阳从她们头顶的窗格投射进来,照在客厅中央,光与影泾渭分明,她们就像与光线躲猫猫的获胜者,一起蜷缩躲藏在阴影里。
轻哼起晚安小曲,林莓将脑袋也朝女孩靠过去……
相牵的手,传来温热。
哼唱与啜泣,穿透隔板流入门外人的耳中。
贺野拿钥匙的手悬在空中,她朝楼道窗口看了一眼,收回手背过身去,太阳就要落下去了,她想起奶奶的睡前童话——
“天黑了,大灰狼就要出没了,小红帽得赶紧回家洗洗睡觉喽……”
无论有什么烦恼,至少,在明天来临前,好好睡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