姩眯了眯眼,笑容更加灿烂。
顶着傅知浔冷冷淡淡的语气和态度,她硬着头皮开口:“你可以借钱给我吗?”
离唇的杯子稍顿一瞬,沉黑的眸略微抬起。
很快又恢复如常,依旧是那般冷冽又严肃。
“借多少?”
童姩竖起四根手指头,满脸期待:“四个亿。”
傅知浔长腿交叠,捏着酒杯的手随意地放在腿上,轻轻摇晃着杯中透明的液体。
他一副波澜不惊的神色,语气如常道:“不少。”
童姩嘿嘿一笑,没皮没脸的地说:“对你来说,也不多。”
如果说以前她尚且对傅知浔的财力不了解,只知道他在京江市地位崇高,那今晚从进入耀森集团到他的办公室,这一路所见所识,就真实地感受到——
眼前这人的财力已经远超过她能想象的。
哪怕昔日处于顶峰的童家与如今的傅知浔相比,也不过是蚂蚁见到了大象罢了。
“的确不多。”傅知浔说。
童姩顿时喜笑颜开,就差朝着傅知浔伸出手去,直接说请赶快填支票吧。
然而傅知浔却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前两次都没开口,今天怎么就开得了口了?”
童姩一愣,欣喜的神情凝结在脸上,渐渐敛了回去。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傅知浔的问题,她之所以开不了口,并不全是因为自尊,更多还是在跟他赌气。
赌一口持续了两年的闷气。
如果是以前,她必然是要朝他声讨——
为什么两年前她突然就联系不上他了?为什么他也从不联系她?
当年她不就是在盛砚知面前说了一句他的坏话嘛!至于跟他断交至此吗?!
可此时此刻,她只能谨记“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于是嘟了嘟嘴,委屈巴巴地说:“那还不是怕你不答应,这样很伤自尊的……”
“然后呢?”
童姩眨巴眨巴眼睛,水灵灵的双眸好似要哭了似的:“再不还钱,他们就要大闹我爸爸,也就是你哥哥的葬礼。”
按照童家与傅家的辈分来说,童挽阳的确是傅知浔无血缘的哥哥,但一般都无人提及这个关系。
童姩故意这么一说,不过是想引起傅知浔的恻隐之心。
“情势所迫,事态紧急。”童姩捂着脸哭兮兮:“我才不得不暂时放下我高贵的自尊心嘛……”
“……”
面对童姩的戏精表演,傅知浔毫不动摇:“好好说话。”
童姩立即收敛,将手放在腿上,正肃道:“好的。”
心中忍不住暗骂,这人可真难搞啊,居然不吃这一招!!!
傅知浔抬眸,向她睨去。
小姑娘一身淡粉色套装,发间别了一枚白色珍珠装饰,轻薄通透的妆容配上浅浅的唇釉,整个人看上去粉粉嫩嫩,特别娇俏。
此时虽然坐姿端正,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但浅棕色的眸子微不可察地转动着,不知还有多少小心思没使出来。
他敛回目光,倾身将酒杯放在茶几上:“理由正当,勉强接受。”
童姩抿嘴笑开,掩着自喜朝傅知浔看去,以为就此蒙混过关了。
“可是,”
傅知浔深沉的眸光冷淡,不近情面地说:“我有何理由,借你这么多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