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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湖光秋月两相和 潭面无风镜未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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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臣家送进宫的妃嫔之中,最为得宠的,是谏台副都御史之女管文鸳。

管文鸳一入宫,便被封为祺贵人,她长得明艳可人,性格最爱撒娇,偏偏玄凌很爱她小女儿家做态。

只是她的明亮的双眸中,满是对权欲的算计。

上一世,我与她同为皇后阵营中的一员,我对她了解甚多。简单一句话来说,她的美貌像是用脑子换来的,她有多么美,就有多么的蠢。

再一次见到她,我不恨她,更多的是觉得她可笑。连上一世的我,也觉得可笑。

青芜受了半月的罚,已从永巷浣衣局回了长杨官。她比之前沉稳了些。她给我梳着发,我听着宝娟说祺贵人做得一些荒唐事儿。

我听了,只是笑笑,并不往心里去。

日子过得真快啊,马上便要入冬了,天气也渐渐的又冷又干起来。

这日晚间,我在宫里用晚饭,宝娟进殿行礼,说宁远之有话要说。

我点头,让人进殿回话。

宁远之道:“娘娘让奴才一直关注着启祥宫的动向,今日晚间有一内侍去了启祥宫,是慕容更衣的内侍肃喜。他从启祥宫走时还提了一个包裹。”

我听闻此事,只道:“我知道了,你领几个人,密切关注那个内侍,另外你再让宁福之去查查这个肃喜。”

他恭手应是退了出殿去。

宝娟悄声道:“襄贵嫔病了。”

我点头,她又道:“奴婢查了,是棠梨宫的手脚,也有御前的人,两拔人都想要制她于死地。”

我没说话,只觉得鱼翅有些油腻恶心。

我知道她会死的,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一向如此。可惜啊,这世间的聪明人太多,都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那一个,然后利用自己那点聪明,来计算得失,与虎谋皮,到头来,只做了他人的踏脚石。

她如此,我又何尝不是呢!

我起身道:“给我换一套深一些的衣服。”

宝娟应声,边为我穿戴边问:“主子要出去?天那么晚了,不如明日再去。”

我转头,看了看镜中的我的样子。深色衣裙下的我,像黑夜里黑猫的墨色眸子,漆黑而冷冽。

静默许久才道:“我有一些事儿,需得现在做,迟了不好。”

“另外,我也有事儿需要你去做。”

我示意宝娟靠近,她向前,我只对她耳语一番才作罢。

又吩咐人仔细照看皇子与帝姬。才往长杨宫外走。

夜间出行,不便兴师动众,只带了两个内侍,与茜云往畅安宫昀昭殿去。

昀昭殿是敬妃冯若昭的宫室。

昀昭殿阔大,月夜银光洒满庭院,庭院中花木扶苏,花木之中想是栽有桂树,在这深秋时节还有花盛开。桂花飘香,香气萦绕,令人陶醉。

早有宫娥入殿通报,此刻敬妃正站在殿阁廊下的杨妃蟠螭灯下,笑意盈盈的望着我。

我向前行礼,她笑着扶起我,只道:“哎呀,这个时辰妹妹怎么有空来。快进来,快进来。”

我就着她的手,起身笑道:“夜深了,不知是否打扰了娘娘。”

她道:“不妨事,我正无趣儿,绣肚兜呢,你来更好了,咱们一起说说话。”

相互让着坐下,敬妃道:“要吃什么茶?”

我笑:“夜里不吃茶,容易走了觉,明个儿没精神。”

“那也罢了,含珠,你去拿一碗桂花酥酪,来给贵嫔妹妹吃。”

我只笑着谢过了。看见了放在桌几上的香云色绣碧荷肚兜。

“呀,绣得真好,仿佛都闻见荷香了,娘娘手真巧。”

她摆摆手:“哪里有你说的那般好,我不像妹妹福气深厚,有皇子帝姬承欢膝下,我这只不过是长夜孤寂,绣些玩意儿,打发时光罢了。”

她脸上尽是堆着些落寞之色。

我一本正经道:“娘娘是否愿意,养个孩子在身边。”

敬妃闻言,愣了愣,半晌才呷了口牛乳茶道:“怎么不想,只是,我早已过了生育的年纪了,况,我与皇上,嗨,也就那么一回事。早些年都没有……更不用说现在了。我现在啊,心思也淡了,不过是熬日子罢了。”

我声音小了些,又往敬妃方向靠了靠,轻声道:“襄贵嫔病重了。也不过这几日间的事了。”

她轻声问:“怎么回事?前些时候不还好好的,后来只说是偶感风寒,何以至此啊。”

我隐去棠梨宫对曹琴默下手的事情,只指了指仪元殿的方向,小声对她说:“我们这位,可容不下背叛旧主的人在身边,她焉能不死。”

敬妃拿着帕子,抚着胸口:“我们都知道,曹琴默这人,最是聪明不过,昔日华妃所做之事,少不得是她出谋划策。如今倒真应了那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

“谁说不是呢,只不过……”

她叹了口气,又道:“只不过,可怜温宜帝姬,年纪小小便要失去亲生母亲。”

她仿佛也认定了曹琴默,是必死无疑了。

我道:“对帝姬来说,只怕是塞翁失马。曹琴默心机最是阴沉,在她身边,少不得会沾染一些。”

她笑笑:“这倒是,只不过生身母亲再有不是,也是亲血脉,其她人再好,又怎么能比得上。”

我点头:“可是,他决定的事,谁又能改变呢。稚子无辜,娘娘可愿护帝姬周全?”

她苦笑:“我自是……只怕啊,有端妃姐姐在我之前,我倒未必能如愿。”

我道:“那倒也未必。”

敬妃吃惊的看向我,我打岔道:“端妃娘娘素来体弱多病,只怕皇上体她病弱,不愿让她操劳。”

她笑笑只说了一个字:“那……”

我知道,她要说的话:那样就好了。

她为掩失态,又端起茶盏吃了一口。我也吃了半盏桂花酥酪。

各自按下方才话题,又说了些闲话。我才告辞,出了畅安宫。

寒凉的月色,洒落在永巷那幽深的宫道上,凉而亮的月光把宫灯里的烛光,凸显的更加昏黄。一阵风吹过,烛影憧憧,像有无数的,不为人知的东西,要从那猪肝红的宫墙里,挣扎出来似的。

我转头看看,那蜿蜒而去的宫墙。拢了拢裹在身上的大氅。不经意的叹了气。这官墙的红,真是瘆人的很,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加快了脚步。

回到长杨宫,夜已渐深,殿前花草已有霜露,宫灯照映下,像淬了毒般的晶莹闪耀。

进了殿,便要唤人梳洗,却见宝娟急匆匆而来。

“主子,得手了。”她伸手递来了一张证词画押。

我伸手接了,细细看了去。

头一份是那肃喜的“家事”自是宁福之查询而来。

原来这肃喜本是京郊人士,家有一老母兄嫂,一个幼妹。前些年大旱,田地颗粒无收,他自是不愿看一家老小典卖田地度日,也不能眼睁睁饿死。他倒是有决心,自己给自己净了身,领了官府的赏银进宫做了太监。他把每月的俸食银二两三钱拿回家,给家人度日,倒也还算宽裕,去岁还置办几亩薄田,日子眼看愈来愈好了。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慕容将军府圈地建马厂,他家的几亩薄田也被圈在其中。老百姓过日子,什么都能忍耐,可那地,却是舍不得的。

田地是命根子,是希望,即使每每旱涝天灾,他们也不愿舍弃。慕容府权势滔天,不用慕容府张嘴,自有人上赶着来收拾他们这些泥腿子百姓。

家中幼妹不堪一家失了根基,便想要上紫奥城告状,奈何双腿难敌四蹄宝马,被慕容府爪牙跟上,眼看她有几分姿色,强行辱其清白,幼妹不堪其辱,解下腰带自挂东南枝。老母闻此噩耗,几翻挣扎,终是吐血而亡,兄长奋起反抗,却不想被打坏了腿。长嫂写信给肃喜,肃喜只恨不能自己拿了刀,去打杀那群混账。

可他自己呢,又在华妃身边待奉。犹豫再三,求告华妃,华妃正逢自家兄长封爵,心里风光得意,闻此事,也只赏下银两全做为补偿,可那是活生的两条性命。华妃连问都未曾问,于是肃喜怀恨在心。

我看了点头,不加约束亲族,致使残害良民百姓,这乃是破家之始啊!

宝娟又递上一张画押道:“奴婢按照主子所说,守在棠梨宫外,见他果然要行不轨之事,便使人拿了他,还未曾审问,他自己张口便道是华妃指使其在棠梨宫纵火。奴婢觉得蹊跷。便押了他回来,宁福之拿来了这肃喜的“家事”。我以兄长幼侄以逼问其究竟。他果然都说了。

我大致扫了一眼状子,问宝娟:“可有人指使。”

宝娟道:“娘娘圣明,是启祥宫宫婢吉祥指谋,从策划到桐油等物都是吉祥。”

我点头,却看宝娟面露疑色,我问:“可还有事?”

宝娟道:“奴婢只觉得奇怪,原本棠梨宫外的宫道上侍卫巡逻很勤,今日却一个也没有。”

我笑:“如今是她管宫务,有人想要借刀杀人,自然是要行方便的。既然这一趟水那么浑,我们不妨也来搅一搅。”

宝娟道:“其实,这于我们也无妨碍,主子何必深涉

其中。”

我道:“其实是利大于弊,既然有利可图,就不要嫌麻烦。”

我笑笑又道:“独木难支啊!”

宝娟不明所以,我道:“给我换衣服,我要去仪元殿。”

打仗最重要的,便是把握最佳时机,攻其要害,才能获得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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