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承太郎。”柳拉开了窗帘,刺眼的阳光射进来。
“唔…”
刚睁开眼睛的男高中生睡眼惺忪,带着自来卷的头发看起来乱糟糟的,眼神更是带着一些迷蒙,终于露出几分这个年龄的少年该有的样子。
不过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帽子扣在脑袋上这件事真的非常的承太郎呢~
“还没睡醒么?”柳有些好笑的坐在了承太郎床边,看着男人抓住她的手遮在自己的眼睛上。他的体温比她高一些,被承太郎抓住就像触碰到了一团炙热的火,挣脱不开,固执又霸道。
“在撒娇么,承太郎?”她有意逗逗他。
“嗯…”
半梦半醒中的承太郎没听清柳具体说了些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句。他的身体比想象中更依恋山吹柳,明明只比他大两岁,却有时候比贺莉更能体会他的情绪的女人。是他的青梅,他的姐姐,他的柳。
国中三年级的某天,或许是压力有些大,他第一次做了那样的梦。梦里的女人有着红色的长发和狐狸一样的眼睛,那双上挑的、死气沉沉的眼睛在看向他的时候笑的那么温柔。在他醒来以后被褥中一片阴冷的湿黏说明了一切。
从那以后他就不再叫她‘柳姐’了,而是和她的同学一样称呼她的名字——‘柳’。但她并没有意识到这样的转变,仍然把他当做弟弟,认为这不过是青春期的一种抵抗方式。
他从小就知道柳有一个意外去世的弟弟乔治,和他一样是带卷的黑发和绿色的眼睛。在很大程度上,女人对他的好来源于她对于自己血亲的愧疚和补偿。以至于山吹柳对他的宠溺有时候就连他的母亲都看不下去,但是她依然我行我素。
女人趁着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把手抽走了,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味。
“我先去吃饭了,承太郎。你再休息下,下次不要熬夜看007了。”
大厅。
“早安,花京院。”
红发的少年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阳光给他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手中的书本都仿佛变成了教廷的圣刊,高洁的不像话。
“啊,你也醒了,柳。早安。”
看到熟人的花京院情绪放松下来,樱桃耳饰也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着。
“波鲁那雷夫怎么没和你一起?”
“我下楼的时候他刚醒,估计还要再过一会。jojo呢?”
柳露出一个他也一样的表情,对面的人了然。
“要不要一起出来走走?”花京院合上书,“这么干净的国家可是不多见了。”
“可以啊,走吧。”
花京院是一个相当博学的人,兴趣甚至可以用广泛来形容。走在这个国家的大街上,从当地的历史起源到文化风俗,他都能好脾气的给人解释一番。
“真好啊,和花京院一起,都不用专门请导游。”看到有买咖椰吐司的小摊,柳走过去买了两份,递给花京院,“尝一尝么?据说是当地的特色早餐。”
“谢谢。”花京院接了过去,“真是富有特色的东西结合的产物。”
“嗯哼~再走走说不定还有更多好吃的呢。”
不得不承认,整个小队里,除了和承太郎已经相伴成习惯的陪伴,相处的最融洽的就是花京院。两个人一样的红发无形的拉进了彼此的社交距离。
“话说第一次看到花京院的头发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染的,没想到居然有东方人也有这么耀眼的红发。”
“确实有些令人意外,柳也是我见到的唯二的红发,很漂亮。”
“唔,毕竟这个颜色寓意在欧美国家很不好。”柳随手卷起一缕头发,“红发的女人被认为是女巫、烟花女郎;男人则被认为不吉利野蛮。在我小的时候也经常因为这个原因被人孤立呢。”
山吹柳的某句话似乎触动了花京院,一向温润有礼的学生想起了自己的孩童时代,由于替身的原因也经常被人排斥。
“没想到我们居然有相同的经历。”花京院有些无奈。
“诶?花京院也会受到孤立么?”
“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因为我也是天生的替身使者。所以小时候同龄人都觉得我不太正常,妈妈还带我去过好几次心里诊所。”
夹在吐司里的黄油逐渐融化滴落了出来,黏黏糊糊的带着绿色的酱汁淌到了花京院手上,像一小块不规则的霉斑。
“国中的时候吧,在体育课上,有几个男生故意把棒球棒挥到我眼睛上,当时眼睛就变形了。这大概就像是柳你说的红发的诅咒吧?不过第二天就恢复了,只是把眼球里的水分打了出来而已,万幸没伤到瞳孔。”
哈…日本学生都逃不过的霸凌被他毫无波澜的笑着说出来的时候更让人感到难受。
柳默默的把纸巾递给花京院,没在多说什么。
“谢谢…”
趁着男高中生低下头擦手的时候,女人下意识的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
“柳?”
她看向他的眼中有心疼、有怜爱、有共情:“没事的,都过去了。花京院很厉害呢,自己一个人经历了这么多,不过接下来就再也不是一个人了,对吧?”
女性的情感比男性更细腻,在那一瞬间,柳的共情让花京院感受到除了父母以外的温暖,让他忍不住把头更低下一些,再好好感受一下这种同龄人的抚慰。
“抱歉,这么说可能有些冒昧…但是可以抱一下你么?”东亚人内敛的性格让花京院说完这句话后有些脸红。
嗯,在见过承太郎这么嘴硬心软的孩子后,再看花京院简直就是高攻低防的完美示范啊!
柳主动抱住了花京院,拍了拍他的后背:“花京院和承太郎一样都是好孩子哦。等圣子阿姨康复了以后就经常来找承太郎和我玩吧,只要不是水族馆就都可以。承太郎那个家伙每次都去水族馆,完全那他没办法呢。”
“噗,原来jojo是这种性格么。”
“是哦~”
就个人体验来说,她还是更喜欢安慰花京院的,微笑。毕竟身高相近,不用像承太郎一样她还要翘着脚才能摸到他的头。更重要的是,花京院能够提供非常高的情绪价值!才不像承太郎,每次只会‘嗯’‘哼’‘好’。
“咳,抱歉,我有些失态了,不好意思。”意识到自己在一个女性怀里撒娇的花京院此时整个人脑袋都乱糟糟的,“话说已经出来这么久了,还是先回去吧。”
“哦呀~走吧。”
情理之中,波鲁那雷夫正在和一位女士调情。
“Bonjour Madame~因为您,整个新加坡都镀上了一层美丽…”这家伙又开始发情了。
“要和他打招呼么?”
“算了吧,”花京院搭腔,“还是别打扰他干正事了。”
不过波鲁那雷夫似乎已经注意到他们了,超他们走了过来。
“呦!花京院,你不是刚和jojo一起出去散步么?怎么和柳小姐呆在一起?”
“嗯?花京院一直和我在一起啊,还给你们带了当地的特色小吃。”柳把手里的肉骨茶递给波鲁那雷夫,“对了,还给您多买了一管发胶,不客气。”
“柳小姐总是这么贴心!”法国甜心恨不得贴在柳身上,却又被女人一个闪身躲开。
“正经一点,波鲁那雷夫,刚才说的承太郎和花京院一起走了是怎么回事?”
“啊,对对。花京院,五分钟前你刚和承太郎一起下楼啊,还在大厅和我打招呼了不是么?”
“完全没有,”花京院有种不妙的预感,“今天早上我一直和柳在一起。”
难道是…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遭了!是替身。
“快去找承太郎!”
真是大意了,没想到‘节制’可以变成其他人的模样么?
三个人赶忙扫跑出酒店,却在不远处被人群包围住了。地上躺了一个年轻人,浑身发生了严重的骨折。伤者在看到花京院后脸色扭曲,嘴里还在不断重复什么‘我错了,饶了我’。
花京院咬牙:“居然冒充我的样子对一个普通人做这种事…”
“喂!小子,刚才和他在一起的男人往哪个方向走了?”波鲁那雷夫显然没有那么多心思好心安慰。“快说!”
男人费力的用手指了一下,是摩天轮的方向。
“快去!”
临走前柳使用了一下替身:“别担心,我们已经呼叫救护车了,如果有什么费用问题直接打给这个电话就好。”
不好意思了乔瑟夫先生,spw就应该在这个时候起作用。
在哪里…到底在哪里啊?
轰!飞到最高点的一个吊箱忽然被踹开,穿着黑色日本学生制服的男生从天上掉了下来,身上还黏连着诡异的黄色溶胶。
“承太郎!”柳毫不犹豫的一起跟着跳向了摩天轮下的水面。
“危险!”绿色法皇直接拽住了山吹柳,把她甩了回来。
“花京院君!放开我!”
“冷静一点,柳小姐。”波鲁那雷夫按住山吹柳的肩膀,“承太郎他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往水里逃的,你看。”
原本粘附在承太郎身上的黄色节制在水中逐渐溃散开。
花京院了然:“原来如此,替身毕竟是精神力的象征,在水中无法呼吸的话,也就没办法使用替身了。”
但战斗还没有结束,柳依旧无法放下心来。
“好嘞,就让我带柳小姐下去找承太郎吧。”波鲁那雷夫一把抱住山吹柳,“放心,银色战车的速度可是很快的。跟紧我们啊,花京院。”
“来了!”
水池里,被白金之星摁住的男人不住的求饶。
真是够了…昨天才洗好的澡,今天就全弄湿了。而且还用花京院的脸做那么奇怪的事。
“混蛋,你耍我耍的很开心嘛。”承太郎满脸写着不爽,“我这个人可是很记仇的,欧拉!”
柳和波鲁那雷夫赶到时正好看到男人飞了出去。
“别打了别打了,我已经无法再战斗了,鼻梁都被打断了,而且下巴肯定也要矫正。”
“承太郎!”柳赶忙跑过来,“你的手…”
“啊,是刚才被黄色节制吞噬了一小块,啧。波鲁那雷夫,离他远一点,他的替身会吸收一切接触到的有机物。”
“知道了,把他交给我好了,柳小姐先给jojo疗伤。”波鲁那雷夫用剑指着拉巴索,“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要不然我的银色战车可不会手软,你也不想自己嘴里含着自己的老二吧?”
拉巴索咽了一下口水:“要、要说什么啊...”
“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替身使者追杀我们?”
“这…这打死我也不能说的,”拉巴索很有骨气的回答道,“我不能泄露同伴的信息,我也是有尊严的…”
治好伤的承太郎走了过来,举起拳头:“是么?你还真了不起啊。”
“啊!我想起来了!有死神、女帝、倒吊人和皇帝,这四个人在追上你们。”
“那他们的能力分别是什么?”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替身使者对自己的能力都是绝对保密的,告诉别人和把自己的菊花对着敌人有什么区别?”拉巴索小心的向后退去,“不过,有一个巫婆教会了DIO如何使用替身,她的儿子就在这四个人之中,名叫J·凯尔,是一个双手都是右手的男人,塔罗牌暗示是倒吊人。”
波鲁那雷夫猛的冲进水里:“你说什么?双手都是右手!你确定吗!”
“是…是的,他的替身能力我听过,是镜子,你应该打不过他…”
“你他妈放屁!”波鲁那雷夫疯了一样朝着拉巴索脸上给了一拳,用了十足的力道,“为了我妹妹的名誉与尊严,我一定会让那个人下地狱!听明白没有!”
“波鲁那雷夫!离他远一点!”柳在岸上看的清楚,黄色节制顺着下水道又一次靠近了波鲁那雷夫。
“哈哈…幸运女神还是站在我这边的!”波鲁那雷夫被黄色的粘液缠住了,整个身体都被挤压向下水道,“都别过来!你们也不想看着波鲁那雷夫被压进下水道变成肉泥吧?”
“…真是够了。”
“绿宝石水花!”
躲在暗处的绿色法皇发动了攻击,把本来想爬上岸的男人轰回了水里。
好蠢啊…拉巴索。
“我、我开玩笑的啦,波鲁那雷夫先生。人家鼻梁也碎了,下巴还要矫正…啊啊啊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