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濯离开特罗姆瑟三天后,我收拾几件行李前往希尔科内斯进行挪威最后一站的旅游。
希尔科内斯的旅游项目很多,我休息了一天先去体验了当地最出名的帝王蟹捕捞。和向导约好时间,我们乘坐雪橇摩托到达捕捞地点瓦朗厄尔峡湾。
向导很热情和我们讲解相关知识,还抓起那巨大的帝王蟹让我们拍照。一只帝王蟹比我的手还大两倍,举起来很吃力。
向导给我拍了好几张照片,我道谢后拿回相机翻看照片,向导的拍照技术还是可圈可点的。
中午餐厅把我们捕上来的帝王蟹做好来招待我们远道而来的游客。
帝王蟹真的很大,我吃完一只就觉得很饱了。
接下的日子,我跟着向导去追了一次极光。开车三四里路,好不容易看到,我还没能拿相机拍下来。
体验所有旅游项目,我买了回特罗姆瑟的车票。
回到特罗姆瑟我到咖啡店和Astri告别。我要回中国了,已经买好了16号的机票。
Astri:“Xylon走了,现在fluffy你也要回中国了。”依依不舍,“感觉还没有和你们好好玩,你们就都要回中国了。”
我安慰她:“以后你到中国去玩,我好好接待你。”
“对了,fluffy你要不晚几天回去?”Astri临时起意道。
我疑惑,为什么突然要我晚几天回去?
Astri走向仓库拿出店里已经提前开始准备的圣诞花环,向我解释道:“不久后就是我们西方国家最盛大的圣诞节,那天特罗姆瑟会特别热闹繁华,fluffy你会见到和平时不同的特罗姆瑟。”
我没立即答应,说自己考虑一下。
Astri也不着急催我做出决定,离我离开还有两天,她让我在这两天里慢慢想。
回去的路上,特罗姆瑟的雪下的更大了。铺天盖地的雪花让这座城市好像消失在了这世间,从天上看就是一条倒映着星星的海面。
雪花冰冷的吹到我脸上,我伸手去擦抬眼看见路灯下纷飞的雪,心里想着再多留几天吧,毕竟以后现在的场景我也看不见了。
决定好后,我立马把机票改成26号的。
圣诞节的第二天我在回中国。
给Astri发去消息,说自己决定过完圣诞节再回去。
我给爸妈打去视频向他们解释原因,“爸妈抱歉,我临时改变主意,要晚几天回广州了。”
母亲担忧的询问:“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要推迟几天?还是要忙什么工作?”
“身体没不舒服,还有不久后就是圣诞节了。”我解释道,“这个节日是西方盛大的节日,我想纪录下他们过节日的画面,所以要晚几天回国。圣诞节第二天我就回来。”
父母听完我的解释也松了口气,妈妈让我注意好身体,到国内转机后给她们打电话。
和父母联系完,我想着给赵乘风那小子说一声。看了眼时间,他还在上班我就没打电话去打扰他上班。想着过一会儿打,这手机一放就忘记的一干二净。
等到16号时赵乘风给我打电话,我还疑惑这小子平白无故给我打电话干嘛。
我:“打电话干嘛?”
电话那头的赵乘风已经脸都气红了,对着我就是一顿痛骂,“许弋!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改了回国的机票?”
“为什么改机票这么大的事不告诉我?”
“……我真是服你了。”又是一通粤语骂街。
我这才恍然想起那天转头就忘记给他打电话解释这件事。
不占理的我赶紧向他道歉:“抱歉抱歉,我这……那天本来想打电话给你说的。这不是怕打扰你上班,想着过一会儿打,谁知道这转头就给忘记了。”
我真是无力解释:“我以为我给你打电话说过了。”真是暗骂自己,怎么能转头就忘了。
赵乘风也不是得理不饶人,听到我道歉后火气已经没了一大半,“要不是今天打电话给阿姨,我现在就傻乎乎的跑去机场接你了。”
再次诚恳道歉:“真的抱歉,我回国给你带礼物。”
赵乘风:“没有下一次了。”
我连连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撒完气赵乘风也记得自己打电话的主题,问我:“你改机票就是为了在那里过圣诞节?”
“嗯。”想必是妈告诉了赵乘风我留在挪威的原因,“Astri邀请我留下来过圣诞节,我也思考了一下觉得确实不错就改了机票。”
“Astri就是你提过几次的咖啡店老板?”赵乘风问。
我说是她,她是我在挪威唯一真心交到的外国朋友。
赵乘风知道原因后也不再多说,让我注意身体就挂了电话回公司加班去了。
Astri知道我要留在挪威过圣诞节后很高兴。
我也向她的邀请表示感谢,要不是她的邀请我现在已经在回国的飞机上了。
特罗姆瑟的镜头我也拍全,没什么需要要补拍的镜头。
我在特罗姆瑟闲逛了一天,突发奇想剩下的一周去冰岛玩一圈在回特罗姆瑟过圣诞。
挪威的第五期Vlog我已经上传到了平台上。
这次去冰岛我想做为第六期视频的素材,也在国外的纪录片里给冰岛做一期。
冰岛,这个国家每个中国人大概都是耳熟目染的。
绿泡泡刚开始流行时,很多人的微信地址都是它。
挪威离冰岛也不远,飞机两三个小时。
所以我决定去记录冰岛。
去冰岛之前我到咖啡店告知了一声Astri,我可不想让她以为我悄悄跑回中国了。
Astri也知道我闲不下来,祝我去冰岛一路顺风。
我续住了酒店的房间,把相机留在了酒店。去冰岛我没带太多相机,带上平时最常用的佳能和拍景很好的富士。
飞机在奥斯陆转机,然后飞往冰岛。
我也是第一次在飞机上清醒,然后看见了难以忘记的景象。
从高空往下看挪威,散落的岛屿星罗棋布散落在地球表面。岛与岛之间被桥梁连接,像星座。
飞离“星空”后,是连绵不断的雪山,世界是一片白与海洋的交织。蓝调时刻的雪山满身柔情,没有从地面上看见的庄严。
这次我带了相机上飞机,成功把这幅画面记录了下来。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我学聪明了把相机随时带在身上。
三个小时后飞机落地冰岛。
第一天还是休息,第二天我找到提前约好的向导。在向导的带领下我正式开启了自己的冰岛之旅。
打卡了最美的瓦特纳冰川,正午时阳光照在冰川上,那种蓝色很像蓝调时刻的天空。
去到网络上爆火的钻石沙滩,大小交错的冰块被海水推送上岸,黑色的沙土站在上面很松软。
巨大的海风吹的我头疼加站不住。
我们来的时间点很好,天色渐渐翻白,我找到最佳拍摄角度,调整好相机时海水拍打沙滩,太阳从海平面露出头。
金橙色的阳光照在沙滩上的冰块上,瞬间这世间便多了无数颗太阳。
休息一晚上,往西走。
来到塞尔福斯听见瀑布砸进巨大的地球裂缝里,继续走来到塞里雅兰瀑布 。瀑布从断崖上飞泻而下,站在瀑布前张开双手感受大自然的洗礼,走到瀑布后巨大的水声大大听不见一点别的声音。从瀑布后走出来雨衣上都是水,鞋子和额前的头发已经湿透了。
趁着天色还没有黑,我们驱车到达冰岛最著名的黑沙滩。
这里是世界的尽头,阴沉的天气让巨大的海浪扑面而来时压抑的让人喘不上气。不远处的玄武岩柱,在海浪里屹立不倒。
这里每处都是荒芜与孤寂。
回到酒店我翻出行李箱里的感冒药给自己灌下,心里祈祷今天没有被瀑布给弄受凉。
好在这副身体没有彻底让我失望。
休息一晚上我跟着向导继续往西走,最后在计划内打卡记录了冰岛的各大景点。
我从东往西走,拍了飞机残骸,火山口……等等出名的景点。
相机我只带了两台,这次的冰岛之旅成功把这两台相机干到爆满,我想着等回特罗姆瑟导出来整理好。
一周后我同自己的向导道别,买了机票飞回特罗姆瑟。
刚下飞机就看见Astri给我发的消息。
Astri:「fluffy,你回来了吗?」
我:「刚下飞机。」
Astri:「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快来咖啡店。」
我寻思这是怎么了,到酒店放好行李就往咖啡店走。刚走到咖啡店门口就被Astri拉了进去,原来不知道是为什么这几天咖啡店顾客爆满,店里忙不过来了。
Astri也请过其他朋友帮忙,但人都要上班没时间,她这才想起在冰岛旅游即将回来的我。
而我也不让她失望,正好重新踏上特罗姆瑟这片土地。
做为朋友这点小忙也没拒绝的理由。
Astri也没让我去干不会的冲咖啡,就让我负责点单和上咖啡。
也好在顾客就那两个小时多。帮忙完Astri赠送了我一杯生椰拿铁。
我也没客气,收下了咖啡没要薪资。
Astri:“你今天帮忙了,这薪资是你应得的。”
我推脱:“朋友之间帮忙不需要薪资,而且你不是送了我一杯咖啡。”我目光落在咖啡上笑道,“这杯咖啡就当做我的薪资了。”
最后她拗不过我,又送了我一份最近的新品甜点。
这个我到是没再推辞。
特罗姆瑟的居民们已经开始准备圣诞节,店铺的窗户上都挂上了各种漂亮的装饰品。
Astri的咖啡店也是。
我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欣赏Astri店里的新装饰。
手机弹出新消息。
是夏濯。
他回国后我们的联系就减少了,上周他问我什么时候回国我说16号,改了机票后也没告诉他。
夏濯:「有时间吗?」
他应该是以为我回国了,想约我去玩。
我临时改了机票就告诉了爸妈和赵乘风没告诉其他人,包括夏濯。
我正想着怎么回复他。他的下一条消息已经快我一步发了过来。
夏濯:「最近异木棉看的不错,一起去赏花吗?」
我:「抱歉,我暂时还没有回广州。下次吧。」
实话实说了。
夏濯:「你还在挪威?」
我:「临时改了机票,在挪威多待几天。」
夏濯:「改成几号的机票了?」
我:「26号。元旦后有时间我们再约。」
这次夏濯过了很久才回复。
夏濯:「好。」
放下手机喝完手里的咖啡我回酒店去休息。
特罗姆瑟圣诞节的气息已经越来越浓,当地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节日即将到来的喜悦。
我带着相机在街道上随手记录下他们幸福的样子,剩下的时间基本就在咖啡店里剪镜头和素材。
我想在回国前争取把在冰岛的Vlog剪出来。
事实证明我太高估自己,冰岛的素材镜头太多我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剪出来。
揉了揉发疼得太阳穴。一声脆响,我听见杯子放在桌子上的声音。
放下手睁开眼睛看见本该在广州却毫无预兆出现在眼前的夏濯。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直接愣在了原地。
夏濯先开口说道:“休息一下吧,喝点水。”
他没点我常喝的生椰拿铁,给我点了杯雪山森林。
把饮料往我面前推了一下,“咖啡不宜经常喝,给你点了杯饮料。”
我喝了一口道了谢问:“你怎么又来特罗姆瑟了?”我没记错这是我们认识以来他第三次来特罗姆瑟。
他们公司在特罗姆瑟有很多业务吗?让他两个月跑三次特罗姆瑟。
直白:“不是出差,来找你的。”
我感觉嗓子里的那口饮料瞬间甜到发腻,转头看向窗外飘落的雪。
外出购买材料的Astri一进店就看见坐在我对面的夏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