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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饭碗: 身上衣裳口中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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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从云拥,严守富径自搂着傅琼菏的肩去了东山脚的严家别院。

阿能被好心的煤工们解开了绳索,众人看着他跪在东山场的煤灰上哇啦哇啦狂吐。

他被严守富塞了满肚子饴糖。

裹着橙金粘液的糖膏混着苦菜叶涎垂在地上,有赤条条的幼童见着嘴馋,硬是从母亲背上的竹篓滚下来,伸手要去捡地上的糖块,被拾煤的母亲呵斥一声登时收回手。

宋惜霜身侧的小煤工还在瞪着突然冒出来的沈昙,对二人用凤玱话熟稔的交谈更是不满。

小煤工半句也听不懂他们的话。

十一哥来煤山两日,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和那西山总管交锋时看着放下了身段,但他隐隐察觉到十一哥那股煞气。

如今是什么意思,不过是个长得略为俊俏的郎君,就勾得十一哥欢笑,他还看见两人悄悄拉住了对方的袖子,怎地,是怕对方跑了不成?

“你们是断袖么?”小煤工没好气朝宋惜霜问道。

煤山的男人只有一日的月假,没成家的便带着那八百个铜钱奔去县里的春香楼快活。

他们回来时常脚步像飘在云上,双眼涣散互骂荤臊,诸如“老天爷又非独赐那条羊肠道与女子”,“春香楼的小倌赚得比姑娘还多呢”总总,被小煤工全听了去。

“是不是呀?”小煤工将五指并拢对两人牵扯的衣袖一砍。

宋惜霜迅速背过手,她心中有些发虚。

沈昙察觉腕边窜过一阵风,凉幽幽的,半点不如方才那“发乎情,止于礼”的禁忌感,还有与女郎肌肤隐隐相贴的温软。

他看向小煤工的眼神阴沉下去,随即扯起嘴角,靠近宋惜霜半步后虚虚搭上她的肩,半掀眼帘高傲道:“那又如何?”

宋惜霜杏眸圆睁,看向沈昙的眼神有些不解。

身侧郎君那双好看的瑞凤眼眨了眨,无声地递给她一句话:这里是天高宋老太君远的煤山,谁也不认得你是宋家姑娘。

沈昙微敛蝶羽长睫,他打定主意,回凤玱城后就与朝朝说开,并向宋老太君请婚破除箴言,朝朝不会是红杏,自己也不会被扣绿帽子。

总不能趁着如今姑娘狼狈的模样,白白占便宜。

小煤工见二人双目传情,谁知愤恨没多久,那西山总管眯着眼悄然靠近了沈昙,拿鞭头意欲勾起他的下巴。

“新来的?我怎么没见过……”西山总管狐疑道。

宋惜霜拉着沈昙的手腕,把他扯到自己的背后,言辞忽冷:“这不是春香楼生意不好,小昙红就来赎身与我做伴了么,互相也有个照应。”

沈昙顺着她的话与之十指相扣,暗暗挡在宋惜霜身侧,淡然道:“我前日才到煤山,被分到东山掘煤,管事不认识我,实属正常。”

宋惜霜撒谎时,面不红心不跳,谁知被沈昙这番十指相贴后,她忽地觉得清风一滞,自己竟心跳如雷起来。

“哟,这敢情好,”西山总管讥诮笑道,从头到脚打量着瘦弱的宋惜霜,“不知你们这房事,谁上谁下?”

沈昙欲寻藉口支开这西山总管,却见宋惜霜哼笑一声。

她自信万分。

今日就让这老油条看看,谁才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宋惜霜眼如月牙,重重拍了拍沈昙的脊背,却无意拍到那伤口处,惹得他面色煞白,差点被掌风刮到地上。

“你瞧瞧他这身板,自然是我上了,大人知道我十一郎的名讳怎么来的吗?那是意指我金枪不倒,一夜与小昙红鏖战十一次,便是曲通□□,男花怎么不是花?还有毛……”

宋惜霜看着面相斯文,说出的荤话却竹筒倒豆子似的,逼得小煤工也不忍细听早早跑开。

这就得拜谢宋栀宁与她分享过床榻下珍藏的一箱禁书,什么《我与师尊不得不说的七天七夜》,《守寡后小叔每夜爬床》,《我那老房子着火的鳏夫公公》……

宋惜霜过目不忘。

第几页画的姿势花样,用的几个时辰,要论其中熟谙此道的状元,非她莫属。

说罢,宋惜霜抱着沈昙的胳膊,支撑着对方摇摇欲坠且发烫的身子,她有些歉疚。

她方才有那么用力吗?

还是沈二哥真是如此不堪一击,弱不禁风?

西山总管听得目瞪口呆,他先是表情嫌恶,接着同情地拍了拍沈昙的肩:“你,唉……上茅厕别太使劲。”

沈昙唇角轻颤,他雄风已丧,此刻更是百口莫辩,他感受到了胳膊处牢牢倚着自己,朝朝衣物下的……绵软之处。

使得这具残躯,僵直如铁。

沈昙装作轻佻地白了那西山总管一眼:“何须管事费心,春香楼自有秘药,我可以卖给你。”

西山总管朝地啐了口唾沫,背手远离他们,生怕染上晦气,边暗骂道:这两人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天生一对。

宋惜霜等那西山总管走得没影了,才放心地拖着沈昙到一角落拷问他来这煤山的缘由。

“二哥,你骗谁也不准骗我,沈半城大人可是让你来涉险寻凤髓石?”她铮铮问道。

她来煤山浑水摸鱼这几日,也听说了上巳时分,煤山风雨大作,雷霆万钧,山峦崩摧下震出一个巨坑,稚子来玩耍时,机遇巧合找到这块古籍上记载失踪千年的凤髓石。

严岿不敢独占,毕竟万万煤工的眼睛都盯着他,他当场宣布要请雍州知名匠人雕琢,为谢太后娘娘不日三国齐聚的千秋宴祝寿。

雍州最好的妆楼是沈楼,最好的匠人也在其中,沈半城若是派人接应,那便说得清了。

小煤工告诉宋惜霜,山长严岿得到凤髓石不久便暴毙身亡,据说四肢俱断,被木桩钉在壁上,且口含那块凤髓石。

煤山人都在传严岿是想私占凤髓石,惹怒了山神。

比严岿年纪要小四十岁的妻子傅琼菏连丈夫头七都还没过,就投入继子严守富的怀抱。

父死子继,是那些茹毛饮血的西溟人破俗。

“十一哥,你说这是不是水性杨花,不知廉耻?”小煤工向宋惜霜问道。

“小孩子家家,懂个炭炭!”蹲在旁扒拉苦菜饭的煤工头阿爷当即拿筷子给了小煤工后脑一叩,他转而神色有些哀伤起来,对同样蹲着的宋惜霜说道,“十一,你莫听他胡说,傅姑娘,她难啊……”

当时宋惜霜意欲再打听些,却见阿爷紧紧闭上了嘴巴。

“我确如你想,要来煤山寻这块凤髓。”沈昙垂眸道。

他有自己的小心思,面前的姑娘慧眼如炬,再问下去就不好了。

宋惜霜滔滔不绝起来,她有太多问题要问。

“既如此,我去菩如山找栀宁,为何常明会说你要命丧黄泉?可是那严氏父子刁难于你,且现今凤髓石又在何处?还有,你与那高台上被鞭笞的煤工可是相熟?”

身侧精赤着上身的煤工们好奇地觑了他们两眼,宋惜霜大胆瞪了回去。

沈昙目睹这副场景,他胸口堵着口气。

那些男子是饷银略高的煤工,个个肌肉虬结,身量与他一般无二,皮肤是康健的小麦色,其中也不乏有眉目端正的。

“常明向来喜欢咒我博取师傅怜爱,”沈昙移动脚步,挡住了那些可恶的视线,他定定注视着面前姑娘焦灼的眼神,“凤髓石失踪了,严守富怀疑是我杀了其父,盗取凤髓石,至于那高台上的煤工……”

沈昙转头看向离他们只有几步的阿能,心想朝朝要是知道始末应该不会理他了。

宋惜霜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面前的阿能呆呆地伸出被鞭打得青红交加的手臂,他蓬头黑面,浑身上下沾满煤渣污秽,只眼神干净得像一汪泉水,嘴巴用力鼓着,正试图拼命憋出完整的句子来。

“沈二哥,我说过,给你,带糖的。”

“它很,干净的。”

那是沈昙见过纹路最简单的掌心,上面安静地躺着两块黄澄澄的饴糖。

*

凤髓石失踪后,煤山封山的第七日午后。

宋惜霜与沈昙暂时落脚于阿能的茅草屋,她想给阿能银子作为资费,但对方死活不要。

小煤工端来一碗磨好的豆腐与宋惜霜,斜睨沈昙两眼:“我不是给你的。”

沈昙长睫轻颤,眼眶微红,看向宋惜霜的神情有些落寞无比。

宋惜霜摸摸小煤工的头,深吸一口气道:“无碍,我们四人分着吃。”

小煤工颤抖着手指,跺了跺脚,指向宋惜霜背后朝他眨眼的沈昙:“十一哥!你看他那样……”

那碗豆腐是阿爷送的,小煤工不高兴,也无可奈何。

四人蹲在门槛处,吸溜着碗里的甜豆腐。

小煤工嘴里叽叽喳喳,与宋惜霜说严守富方才又在打院里的老黄牛了,而老黄牛竟也是个哑巴,半点不吭声。

宋惜霜蓦地顿住了。

没想到他们还没喝完豆腐,西山总管就背手抓着荆鞭神气昂然地经过茅草屋,他一脚踹飞了小煤工手里的瓷碗。

那碎豆腐颤巍巍地从碗中滑落,如琼脂水混进黄沉与煤渣中,那点蜜浆也溅落在宋惜霜的鞋面上。

在煤山,像阿能这样的运煤工,一日两餐皆是苦菜,这样一碗入口即化,费时费力磨出的豆腐算是极为稀罕金贵了。

“我的豆腐!”小煤工痛嚎一声,惧于那得意的西山总管,随即趴在宋惜霜膝上呜呜哭了出来。

阿能结巴得更厉害了,焦急地扯着沈昙的袖子道:“豆,豆腐。”

宋惜霜的脸登时阴沉得要滴水。

沈昙默默站起身,他身量高过西山总管一个头,阴影笼罩在对方身上。

“不就是碗豆腐嘛,怎么是要把我给吃了不成?”西山总管冷笑一声,下巴简直要捅破天:“你们这对断袖运气好,严山长今日纳妾,我是看得起你们才替你俩接了仆役的活计,一趟下来有个一百文。”

小煤工抬起通红的眼睛,直言不讳忿忿道:“他爹今日下葬,严守富纳的哪门子妾,这好事都赶上一块了……”

西山总管荆鞭直往小煤工挥过来,却被宋惜霜一把抓住,她换上笑脸道:“大人怎么不早些说!还吃什么豆腐,严山长是谁呀,那是指缝漏出点油就够我们过好日子的大,官,人!”

宋惜霜想到那个曲意逢迎向她求亲的穷酸儒,犯贱的话一筐接一筐,直把西山总管说得愣愣的。

沈昙一点就透,接过宋惜霜的话,随即妇唱夫随道:“哪里能赚到铜板,哪里自然有我们夫妇二人!”

他们默契非凡,让阿能与小煤工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西山总管很是无语,带着这变脸的二人去了东山脚的严家别院。

严守富说要纳妾,还真不是说着玩。

暮霭沉沉,偌大的别院里外,煤工们纷纷爬上竹梯,挂上红绸张贴喜字。

宋惜霜被指使着去打扫院落,而沈昙则被分去庖厨端菜。

宋惜霜爽快接下西山总管递来的橄榄枝自然不是没有理由,她心头记挂着许多事,晨间走禁的那批油润润的石头,还有小煤工说过挨打不吭声的老黄牛。

在东山集会时,傅琼菏面帘遮得并不严实。

微风吹拂起傅琼菏的一侧面帘,宋惜霜瞥见了她黯然失色的嘴唇边,覆盖着拳拳青淤。

宋惜霜拐着笤帚装作低头老实扫地的模样,步子却渐渐移向了内院。

她不由暗叹严守富真是人如其名,这别院装饰的南海明珠,有市无价的字画青瓷,可不是一个小山长能拥有的。

人声渐远,宋惜霜不知不觉溜到了后罩房,正当她以为竹篮打水时,却听见屋中一道熟悉的呜咽声。

宋惜霜环顾四周无人后,蹑手蹑脚拿空心木簪里的铁铤撬开那道铜锁,她轻轻开出小缝,露出那双杏眸观察里面的情势,却见——

穿了喜服的宋栀宁被捆缚手脚,嘴里被塞着团绢帕,发现是她后双目噙泪,更加激动地呜咽叫唤。

宋惜霜见状心悸不已,顺即开门抠出宋栀宁嘴里的绢帕,拿铁片划开绑在她四肢的麻绳。

那娇蛮的姑娘松了手脚后,激亢地将宋惜霜拥抱入怀,委屈不已。

“朝朝儿!我才不要做妾!”

而恰在此时,庖厨中。

沈昙端着那盘红烧玉狮子蹲在灶下,与脖颈处套着铁圈锁在角落的萧璇面面相觑。

萧璇嘴里被塞了布袜,看到来人是沈昙后激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他两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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