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同期在餐桌上聊得痛快,两个幼驯染一唱一和,八卦着班长的感情状况。得知两人还没有订婚后,两人满眼疑惑——原来是娜塔莉知道伊达航想等人齐一点,不仅同意把婚期延后,还主动提出要把订婚宴也推迟。
“而且航肯定要调回东京来,我也在提交申请了,在东京办订婚宴和婚礼也很不错啊。我很期待跟航一起在东京工作、生活的日子。”
小情侣拉着对方的手,说起两人的未来时满是期待,偶尔的对视更是冒出一大片的粉红泡泡,恋爱的氛围让我和两位帅气但没有对象的幼驯染露出半月眼。
“班长你也太好命了!有这么漂亮又善解人意的女朋友!”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羡慕的眼神快把两个情侣击穿。
可恶啊,要是比拆卸/驾驶技术,我是不会输的!
伊达航装作没看出来两人羡慕的眼神,转移话题问他们在东京的生活怎么样。
完蛋了……喝着果汁的我背后冒冷汗——
那天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是我错估了两位监护人和一众警察蓬勃的怒意。一群人反复翻看案件记录,萩原研二则是看着我的笔录眯起眼睛:“小阵平你看看这里。”
漂亮的手指指着我的一处叙述:“小渚他发现炸弹犯、跟炸弹犯抢遥控器前,是不是、已经有警察、去过了?而他完全、我是说好像完全没求助?”
在家做饭的我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事实上我不详的预感没错,晚上我们第一次进行了家庭讨论会。比起我以身犯险的后怕,两个人还怕我不信任大人、不信任警察。
“虽然有些警察真的很混蛋……”深靛色的眼睛认真的看着我。
“但是也有不错的大人的,不要什么都自己来呀。”暗紫色的眼睛里满是担心。
当然,在后面我解释清楚之后,两个人也是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更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萩原研二更是积极的学习了新的菜谱,周末包圆了我们的三餐。
但是这个待遇终结在我被霸凌未遂之后——去接我的萩原研二被老师拦下说明情况时心里就憋了一口气。礼貌的告别老师后,他沉默的回家,然后添油加醋地告状。
然后我们就有了第二次家庭讨论会——或者是批斗会。
我悲凉地看着两个人打开手机备忘录还清了清嗓,看来今天这两件事就会让这对幼驯染告状给班长:“班长,你记不记得去年11月7日的炸弹案件和我跟你说的校园霸凌别人的混蛋?”
伊达航点头,但是满眼疑惑——当然记得,炸弹案那个自己看到新闻后晚上还打电话慰问了一下,虽然不清楚细节,但是不是两人都平安了吗?还有那个校园霸凌,你除了“混蛋们还是一点没有变”之外什么都没说啊!
“班长你是不知道细节。”松田阵平喝了一口水润嗓子,一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装乖的我,一边滔滔不绝、添油加醋,用尽了高中毕业多年的理工男所记得的一切修辞手法,让我摇身一变、成为“以身犯险、逞英雄”的小混蛋。萩原研二举着备忘录当题词器,争取当一个合格的捧哏。
看着慢慢捏紧杯子的伊达航,我默默把自己缩起来,企图用萩原研二高大的身躯把自己挡起来……
完全没用,娜塔莉刚开始还打算劝架,听着听着就干脆的把挽着男朋友的手放开——小树不修不直溜,航你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娜塔莉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这样一句话。
……
我的脑子飞速运转,试图找出一个保全自己的办法。等我瞟到旁边气得炸毛的萩原研二时,一个自救的办法从脑子里蹦了出来。
死道友不死贫道,研二哥对不起但是你也不想看到小孩子跟班长“对打”吧!
狗崽是不能和警犬比武的,那有点太惨无人道了。
我抱歉的看了萩原研二一眼,在后者突然汗毛倒竖的恐惧之中大声喊出憋了好长时间的“秘密”:“等一下航哥我要举报!研二哥之前拆弹不穿防爆服还在炸弹旁边抽烟!”
好消息,群众举报有效,我们这一桌除去中间商还有两个警察呢。
坏消息,好像有点太成功了。看松田阵平炸成平时两倍的发量和伊达航胳膊上隆起的肌肉……
哥你保重啊。
“等一下,”松田阵平摘下了墨镜,“池泽渚,你是说,你那天就发现他蔑视规矩 、但是一 直没告 诉我。”
我命休矣!
这下汗毛倒竖的变成我了。
经过漫长的说教,我和萩原研二夹着尾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反驳一个字;松田阵平和伊达航承担了教育的主力,主要通过语言疗法和物理疗法两种方式进行教育;娜塔莉给两人倒茶,还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纸和笔让我们写检查。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单打独斗了,一切信息都会同步给家长。”我悄悄瞄一眼生气的家长,心虚的降低音量。
“我保证,遵守规章制度,再也不自由散漫了。”萩原研二乖巧认错,态度诚恳的反省自己。
“如果再犯……”松田阵平拿笔给我们补上,“你们两个会挨三个人打。”
我俩狠狠一抖:“阵平哥/小阵平,我以后绝对不会了!”
“池泽渚,你的惩罚期末考试之后再看;萩原研二,等这批新人带出来后咱俩练练。”松田阵平法官进行最后的判决。
“总之别想逃就对了。”伊达航活动活动筋骨,无形的压力压在我身上。
“那……”我弱弱提问,“阵平哥,要是我考好了,能不能减一点点惩罚?”
“……”
“戴罪立功嘛……求求你了阵平哥……”
“……视情况而定。”
“那……小阵平,要是我这届新人带的好,能不能也减轻一点?”
“……”
“hagi也可以戴罪立功嘛~”
“……你也视情况而定。”
那就好,我们两个难兄难弟吐出一口气。
之后的几天,我们两个人为了“减刑”全力以赴,我梦里都是日语围着我跳舞,杂乱的声音在我耳边循环播放失败的后果;爆处小队叫苦连天——他们的队长平时严格又好心,但是最近突然变得格外严厉。这已经是他们今天打回的第六张图了,一群人在办公室欲哭无泪……
松田队长!救一下啊!
终于,在假期到来的时候,我们终于“戴罪立功”。松田阵平先是宣布了幼驯染已被赦免,然后两个人目光炯炯地盯着我的书包——萩原研二目光格外专注,他可没忘了当时就是我在举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现在时候到了!萩原研二认真的看着我的成绩单……
“都是5分啊,成绩很棒嘛。”萩原研二奖励给我一块大福——这是他能给我的最大奖励了——阵平哥自打那天之后一跃成为我们家的最大话事人,推翻了之前三足鼎立的分权制度,一只手就把我跟研二哥拿捏的死死的。
“学习、学习态度、行为……都很不错啊。”大家长大手一挥,宣布了全家的奖励:“下次不许这样了。这回……暑假一起去海边玩吧,hagi跟我有年假。”
去玩?海边!我兴奋的恨不得站起来跑两圈——我上辈子没看过海,这辈子见过海浪也算圆梦。
“明天一起去买衣服,周一就出发吧!”萩原研二给我倒了点盐昆布茶,然后催我去睡觉。大家长点头同意:“不睡觉的话惩罚照旧——这个假期的碗都是……”
“对不起我现在就睡。”我快速站起来乱七八糟的跑回房间刷牙,“我睡了我睡了不要让我洗碗!!!哥哥们晚安!!!”
“还是小孩啊。”松田阵平站起来,拍拍自己傻乐的幼驯染,“hagi,那还是交给你吧。”
大家长挥挥手没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不可置信的萩原研二在厨房吭哧吭哧把碗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