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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绑架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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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官府,云恕正从正堂走来,看到我还有些惊讶:“您怎么回来得这样快?”

“事情问清,我也就回来了。”我开口问道,“张闲如何了?”

“属下回来时,他正被人绑着往外拽,是何万的人。”云恕道,“现下他已被侍卫搀扶下去休息。”

“官府里没人?”我诧异,竟然能在他的侍卫眼下绑走张闲。

“全被调走了。”云恕道,“属下把人驱赶后,侍卫也才刚回来。他们挺生气的,和那些人大打出手,属下也没拦着,打不死就行。”

我听着这话,不知是笑还是如何,总之感觉挺奇特的。阿姐身边的人都是这样的吗。

“如今他们在哪?”我问道。

“您就不必看了。”匡愚在云恕开口之前回道,“属下建议您先去瞧瞧张闲。”

这么一提醒,我抬脚就向里走。张闲好像料到我会来,我还未走到他处理官文处,他已朝外走。

他精气神缺失,整个人很是憔悴。我有些惊讶,才这么一会儿怎么就成了这样。他行礼:“谢大人救下官一命。”

“不必多礼。”我示意侍卫将他扶起,又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不与我说实话。”

他叹了口气:“下官担心影响富宁。如今富宁能发展至今,实属不易。下官不希望百姓心中失望。”

“所以你打算一个人‘顶罪’?”我不解,“你不说我还是会知道。”

他没回答此话,抬手请我向里走。我无奈叹气,走了进去。一踏入屋内,这里药味浓厚却又十分隐蔽,我不由得皱眉,问道:“你怎么病成这个样子?”

张闲愣住,身旁的侍卫大惊,迅速就跪了下去:“求您救救大人!”

轮到我愣在原地,我看向张闲,他轻轻摇了摇头,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

“各位请起,你们大人的病还能治。”我开口道。

张闲惊喜出声:“当真?大人您此话当真?”他立马就要跪地行礼。

侍卫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事情远比自己想的严重,原先想起身的动作又跪了回去,呆呆地望着地面。

我立马示意匡愚拦住张闲,我开口道:“你不必担心,你不会死的。”

“好。”他颤抖着声音不停地重复这个字。

“给你们大人沏杯茶。”我吩咐侍卫。他们立马起身朝外走去,屋内瞬间就空旷很多。

我问道:“所以你等着我来富宁解决这件事后就死?”

他缓缓道:“是,下官知道自己活不久,所以这次能判刑他们已是出乎意料。原先以为只能把他们关起来,没曾想还能有这样的收获。”

“你不担心侍卫知道后杀人?”我疑惑,“他们很在乎你。”

“这么多年,下官被下毒多次,每一次他们都不知道。也因为这样,他们才能冷静地处理官府的命令。下官以为自己身子还好,直到运船到达富宁那日,下官被下药后晕厥没及时醒来,下官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张闲开口解释。

“所以那些人是你调开的?”我问。张闲诧异抬头:“大人您真的很聪明。”

“你在利用他们?”我又问。

这时张闲有了情绪起伏:“下官没想着利用,这是让他们有正经理由。”他看向匡愚和云恕,“就像您的侍卫保护您一样。”

我没法反驳,沉默着看他。他又道:“何万和陈里这些年太过放肆,但下官不舍得百姓受苦,只得为其兜底。”

“安排好了一切,怎么还舍得死去。”我看着他,有些悲伤。

“就是因为安排好了一切,幸好您又来了富宁。所以才舍得走。”张闲很是洒脱,“若您不来,下官直接与何万二人撕破脸,之后可能就是病死在了侍卫面前。如今您来了,下官能安静地死去。”

匡愚和云恕二人反应很大,还未听他说完立马转身推门而出。我抬眸看向她们远去的背影,收回视线开口道:“你不应该在她们面前说这样的话。”

“所以下官也没和自己的侍卫说。”张闲道。我盯着他,第一次在与人对话中不知如何作答。

“但你让她们伤心了。”我开口。

张闲行了一礼以做道歉,他垂眸道:“这些年太过煎熬,即使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但桩桩件件为他二人隐瞒、庇护,时间太久,下官就看不清了。”

“绑走下官的那几个侍卫,素日里也常欺压官府里的人,和何万他们一个性子。”张闲说完后颓唐地坐到了椅子上,没再开口。

“他们没打死。”我道,“留了他们一命,因为你还没死。”张闲的双眸颤了颤,但依旧沉默。

“就绑架官员一罪便能判他们。”我道,“你也知道他们恨你。”

“是。”张闲低声开口,“他们和陈里二人一样,都恨下官。”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百姓如今好,富宁也好,我的几位阿姐也好。你拦下的每一件事都没做错,你没错。你让富宁的渔民、船商都过得很好,你游走在阴谋中,这些年来,你做得已经很好。”

“下官……”他听完我说的话,抬眸眼含泪珠,“但是下官就要死了。”

“我说过你不会死。”我开口。

“下官知道您是为了安慰侍卫的。”张闲道,“这么些年,下官也终于有了机会惩治他二人。下官活够了。”

我没再安慰,又开口道:“纵使是你认为自己有错,如今重病缠身,也该抵消了。”

他没再开口,垂着头沉默。侍卫这时也冲了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张闲这副模样,他们把茶放好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也没说话。

我看着他们主仆这样,真是不知如何开口,亦沉默。

门外又有人来,我抬眸看去,是那条路上的守卫。他们走进屋,向我行礼后扫了一圈现下情况,依旧是冷静开口:“大人,劫粮案尚未解决。”

张闲动了动身子,抬头看向他们:“季大人来了,就能解决了。”他们抿着唇没回话。

我不是说了不会死吗,怎么这些人还是一副要生离死别的模样。

我开口:“别愣着了,去请大夫。”跪地的所有人立即抬头起身,又是鱼贯而出。

我看向门外,匡愚和云恕还没回来,二人是真的伤心了。

我又生出些恼意,朝着张闲道:“你别忘了,你还要处理今日断案的后续事情。你才是富宁的大人,此事不归我管。我帮你是因为你对我有用,现在倒是洒脱说着死去,那之后的事情岂非麻烦我和你的侍卫?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时间管你。我对富宁这些事不如你清楚,若你真为富宁好,你就将我的话听进耳中,我说过你这病能好。”

张闲听我骂完,这回是真的回过了神,撑着桌角起身:“所以您不是骗人?”

“我为何骗你?”我开口道,“若你心中认定有罪,那就好好赎罪。”说完我又叹道,再次重复,“我说过这病会好。”

“可下官请过大夫,都道……”他说到一半又停住了。

我开口:“那是大夫有问题,待会你就知道了。不过你确实病重,只是不至于死去。”

守卫端起茶走到张闲面前,他现在情绪好了一些,伸手接过抿了一口:“你们来了官府,可有人守在那路上?”守卫点点头却没回话。

侍卫没回来,反而是匡愚和云恕回来了,她们跟着水青阿姐走近,她的身旁是她们专属的那位大夫。

水青阿姐正要行礼,我轻轻扶住,低声说了两句,她点头走向张闲:“大人平日提携颇多,今日……”

她的话我没细听,我的注意力都放在朝我走来的匡愚和云恕。她们沉默地站在我身旁,虽如往常平静,但气息很低沉。

我看向二人,伸手拍了拍她们的手。匡愚开口:“您不必担心。”云恕却没开口,整个人透着悲伤。

水青阿姐走到我身边:“让祁儿和你说吧。”我点点头,安慰地看了二人一眼放开她们朝张闲走去。

祁儿道:“张大人体内毒素沉积较多,所以日益虚弱,且素日虽常常用药点香,但此法张对大人的病情好转并无帮助,反而加剧毒素入体。我看过药方,全是催毒的法子。前些日子被下药正激发了所压制的毒,导致短短几日便病重至此。”

说完她又皱眉道,“以至于张大人强行用药维持身子表面如初,实在是万分伤身。若非今日诊治发现药方不妥,张大人再吃上一段时日才是真正的无力回天。”

祁儿的声音没压着,站在不远处的守卫听得一清二楚,面色更是阴沉。

我点头道:“可有治疗的头绪?”

“嗯。”祁儿点头,“不过医馆里缺少几味药材。”

“此事不必担心,你按照诊治结果写出药方即可,药材的问题我来解决。”

“好。”祁儿又道,“这里的药香也要全部撤出,张大人如今的身子不应闻香。”说完后水青阿姐便带着她离开。我朝匡愚看去,匡愚点点头转身也走出了屋门。

她们离开后不久,侍卫就抓着平日给张闲诊脉的大夫冲进了屋子,将他往地上一丢,行礼道:“大人,大夫请来了。”

我微微笑道:“有劳了。”刚看向大夫,尚未开口,他一接触到我的视线,立马哆嗦跪拜道:“此事都是何大人的吩咐,草民只是听从,只是听从!”

“你敢给官员下毒?”我道。

“不敢,不敢。草民只是听从!”

“第一次下毒是何时?”

“记不得了。”他偏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似乎很久了。张大人的身子一直不好。”

“你……”守卫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他瞬间拎了起来。

云恕开口:“若想知道真相,就先息怒。”我看向她,扬唇笑了起来。

“是是是!我全都说,我全都说!”大夫惊恐道。守卫放下他也没走开,就站在他身旁盯着他。

大夫低下头道:“在何大人第一次找草民为张大人诊脉时,草民就知晓张大人身子因操劳很是虚弱,加上思绪太重所以一直难以好转。草民诊治后将结果告知何大人,他就让草民开一些药方,让张大人看起来康健,实则身子日益亏损。”

“毒不是你下的?”我问。

“大人明察!草民从未下过毒!”他大喊道,“实在是不敢啊!草民只是开了药方。”结合张闲原先所说,是何万二人命人下的毒。

“你写下解毒的药方才能离开。”我开口。

侍卫立马把他拉向书桌,阴狠道:“我就盯着你写。”

“是是是!”他抓着毛笔,手止不住地颤抖,字迹模糊不清。尝试了好几次未果,他只得抬头看向他们,“能离远一些吗,我太害怕真是写不清楚。”侍卫后退了两步,他才能正常提笔写字。

我看向张闲:“现在心安了?”

张闲恍惚道:“原来是身边的大夫出了事。可他不也为何万诊治?”

“当然是他二人勾结毒害你。”都到此地步了,还能问出这个问题。

我接下侍卫递来的解药药方仔细查看,又拿起原先开的药方,提笔也写下一张。

“此药是在吃完大夫给的药后半个时辰饮下,一日两次。”我没递给张闲,放在了桌上,“共吃一月。一月后若是未痊愈,写信回京城告知我。”

“写信给您?”张闲愣道,“就为这病?太过小题大做。”

我扫了他一眼:“当然是连着你所处理的那些事。我在富宁待不了几日,还要回京城禀复。你是个好官,我不希望好官落得个荒凉下场。”

我又看向守卫:“每日要派人盯着他吃药。少一次都不行。”

“是。”

事情解决完后,我带着云恕走出官府:“可送益儿回家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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