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觉得你很合适啊?”严芸芸一排一排逛着,打量着那些被展出的汉服,随口说道,“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有种你浑身上下有种被历史腌入了味儿的感觉,就是衣服不太顺眼,跟个千年老古董上裹了层泥似的,让人看着就想把你扒了。”
钟·被六千年历史腌入了味儿·千年老古董·离:“……”
他选择性忽略了严芸芸的最后一句狼虎之词,头疼地试图上前劝阻:“学姐,你大可不必……”
“学弟,我是干什么的?”严芸芸严肃地看向他。
“考古?”钟离不太明白她为何问起这个。
“对了嘛!”这姑娘开始滔滔不绝地输出:“我每天在学的,在干的,不就是把那些埋在地下的老古董挖出来,清理干净,然后再用各种手段把它们最漂亮的样子给展现出来么?”
她看着钟离的眼神甚至带上了一点儿诡异的慈爱:“所以我看见你时,想打扮你不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么?”
钟离顺着她的话思考了一番,以普遍理性而言,的确很正常的样子……
“明白了吗?明白就去换上。”严芸芸把一件黑底金纹绣着祥云暗纹的交领深衣塞到了钟离手上,又塞给他一件有金龙暗麟缀在衣角的大氅。
钟离神色复杂地看着手中的衣物:“为何选择这件?”
“因为这配色很衬你的头发和眼睛啊!”严芸芸奇怪地看着他,随即笑得不怀好意,“你不去换是不是因为不会自己穿啊?要不要姐姐帮你?”
“不必。”钟离断然拒绝了严芸芸,在问过店员后走进了试衣间。
他打量着手中服饰,依稀记得璃月尚存之时,他也有过这等样式的衣物,连纹理绣花的样式都极其相似。
可手中的着物终究不再是霓裳花制成的了。
钟离叹一口气,换上了这身衣物。思忖片刻,他又取下了发绳,把一头长发散下。手中金光亮起,岩元素凝在一处,钟离捏了一个自己曾经惯用的发饰样式,熟练地替自己戴上。
看着镜中年少模样的自己,钟离嘴角微弯,露出一个极轻的笑。
他倏地转头。
一丝极轻微的黑色烟气从他视野里消散不见。
钟离脸上的表情骤然冷了下来。
他大踏步出了试衣间,一路上所有看到他的人都瞪大了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连话都说不出来一句。
但钟离全然没有理会,他径自走向严芸芸。
看着钟离走过来的严芸芸眼睛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烈光彩:“学弟,你……”
她在看见钟离的表情时瞬间噤了声。
换上这身衣物后的钟离确实如同拭去尘土的古董,溢满了美感的同时,那股隐藏其下的威严气质也随之爆发出来,压得严芸芸近乎喘不过气来。
好在钟离看见她后表情稍稍缓和了些许。
“严学姐,我有一急事要办,你稍后便独自游玩吧。”
丢下这么一句话后,他匆匆踏出店面,留下一路惊叹和私语。
待他的身形消失在人潮中后,才有一位店员骤然反应过来。
“唉!等等!那套衣服是闫导剧组订的!不卖的啊!”
严芸芸:“……诶?”
——
齐建柏咽了一口口水:“我觉得这孩子可以。”
虽然不愿承认,但他在看见那双眼时确实感受到了一丝心悸。
“是吧!我就说嘛!”周一染得意地收回了手机。
“那你要把这照片给闫老师看吗?”齐建柏试探着问。
虽然是素人,但这个配角本身戏份并不多,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有这样的气质,那么对他演技的要求也不会很高。
“不行呢。”周一染叹了口气,打开那瓶冰水猛灌了一口。
“为什么?”齐建柏追问道。
他们都知道错过了这个,以“闫王”的标准,下一个可真不好找了。
“那孩子自己可能不会愿意吧。”周一染闷闷地合上水瓶,“你知道我弟是什么学校的吧?”
“不是清明学院吗?你都吹过多少遍了。”
“我之前说过了吧?这孩子,是我弟的室友。”周一染掰着手指头数,“十六岁上大学,还是他们全系第一,第二名拍马都赶不上的那种。”
“你要是有主意,那就去把他挖来给咱们当配吧。”她悻悻说道。
“……”齐建柏沉默了。
娱乐圈看着光鲜亮丽,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渴望踏入其中。
他们都明白这一点。
就在两位大明星一同郁闷的时候,一旁的场记小刘忽然叫了一声:“闫老师!您去哪儿啊!”
“散步!”老人的声音硬朗极了,“再不去散散心我迟早要被这帮小崽子气死!”
齐建柏和周一染对视一眼,两个人认命地起身,做出标准的营业式微笑,去和还留着排队的演员们说明情况,劝他们回去了。
等人全走的都差不多了,齐建柏犹不死心地低声问道:“真的没办法吗?”
电影档期要是因为迟迟选不上人延误了,对他们来说可不算一件好事。
周一染翻了个白眼:“你还不如指望人自己掉进我们剧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