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绝望?
绝望就是,你明明已经到了地方,但却找不到,这简直是能让人怀疑这个世界出现灵异事件的程度,鬼打墙都不带这么搞人心态的!
盛衿已经放弃摆弄她那个破导航了,既然原剧情里现在的剧情对应的是车祸事件,发生车祸的前提当然是得要有车的,虞真最后的消息也就只有这个地址,那就只能赌一把了。
就赌原剧情就发生在这里,守株待兔,她只需要守在这个路口,那应该就能正好守到剧情点开始。
刚做好决定,盛衿将目光从手机屏幕挪开,抬眼的时候就见到了一道略有点眼熟的身影,穿着一身黑色,头上还带着个鸭舌帽,正站在那路边东瞧瞧西瞧瞧,那脚似乎蠢蠢欲动着要往路口奔去。
盛衿眯了眯眼,某人刚踏出左脚,边儿上猛地冲出来一辆大货车,那速度十分之不正常,跟后面有什么玩意儿追着杀似的。
电光火石之间,盛衿爆发非一般的实力,她唰的一下冲过去,拽住人的胳膊就以一种要把手里着玩意儿掰折的力度往回扯,下一秒大货车歪了一下身子以微妙的蛇形走位从二人身周划过,平衡好后往前减速出溜。
货车司机:我技术真好!
盛衿:我来得正正好,救命之恩,萧某人得记一辈子了。
萧淮川:衣角微脏,但手和屁股略疼。
为了躲这场祸事,盛衿是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毫无保留,所以他们两个在挪动位置给大货车留下走位的空间后,自己也摔了个屁股蹲,实打实地往地板上一砸,那酥麻感,直冲天灵盖。
“唔,我的屁股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萧淮川坐在地上缓解,虽然眼下是生命不可承受之轻,但他还是在痛楚中扯出了一抹苦中作乐的笑。
刚刚肾上腺素飙升,盛衿还没感受到什么,现在那股“麻药”退去,她瞬间也感受到了从尾椎骨上传来的痛,这是真做不了一点假的感同身受了。
她叹气,道:“起来吧,别赖在地上不走了,这样真的显得很像是碰瓷的啊。”
俩人一副命很苦的样子撑着地面缓慢起身,萧淮川上一次遇见类似的事情还是在之前的海城旅行上,没想到这一次站在大马路边上都还能被盛某人虚空索敌。
仔细想想,这两次屁股遭殃的遭遇,盛衿这家伙都多多少少地出了一份力,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思考一些玄学的事情。
“你的八字是不是对我的屁股有点不友好?”萧淮川真诚发问。
盛衿:“......”
“不是,你有病吧?”
萧淮川:“我觉得你才是真有病,到底是从哪里突然窜出来的啊,吓我一大跳,你是想要谋杀我吗?”
等等!这话好像有问题!
盛衿的脸色突然严肃,问:“你刚刚难道没看见一辆飞驰而过的大货车吗?”就是那种轮子巨多,哪里都是盲区,开起来后要是没有足够的准备距离就压根刹不住车的那种车啊。
看到这种车,别说是用两条腿走路的人了,就是有四个轮子的车子也是要避雷的。
“嗯?”萧淮川一脸的疑惑,“哪里有什么大货车,刚刚那边别说是大货车了,就是自行车也没有经过一辆啊,你是不是兼职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怎么会,刚刚明明......”盛衿伸手往道上一指,想要用路上那条长长的黑色的刹车痕迹来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但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那地上哪有什么痕迹,干干净净得很!
就连当时那货车司机躲过一劫之后,骂骂咧咧往地上吐的一口口水也没了,她要不是已经遇见过多次“玄学事件”了,估计也会被这个操作给搞得心态崩掉的吧。
证据当前,谁来估计都得觉得她是神经病......
垃圾天道,害人不浅!
盛衿嘟嘟囔囔地小声骂了一句,头顶的天突然就闪了一下,然后轰隆隆地打起了雷。
......连骂都不让骂,真是个小气鬼。
她有些郁闷地摆了摆手,直接破罐子破摔地道:“你就当我是对你的屁股图谋不轨吧。”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吗?”一道熟悉的女音传来,盛衿觉得自己的手脚都僵住了一瞬,她回头一看,哦豁~
“你们怎么在这里?!”盛衿和萧淮川异口同声,二人俱是惊讶,其中还带着几分难言的尴尬。
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俩人到底看到了多少,又默默地嘲笑了他俩多久,这简直是想想就觉得无比窒息的事。
那边的虞真和萧玉林正正好就站在他们的身后,虞真双手抱臂,肩膀似乎是靠上了男人的臂,萧玉林鼻梁上戴着一金丝边眼镜,斯斯文文地站在那里cos墙壁。
啧,这就是实打实“可靠”的男人。
虞真笑眯眯地说:“我们来按摩啊,工作之余享受享受资本家基本待遇。”
萧玉林在一旁补充:“再次重申一下,按摩不是资本家独有的。”在虞真身上,他老是隐约能感觉到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的仇视,俗称愤青。
虞真幽幽地道:“但只有资本家才能拥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去按摩。”阶级这种东西是无形的,且又难以打破的。
下层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但上层是压根就意识不到,因为压迫没有落到他们头上,他们只会说——“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又没人逼迫。”
丝毫不知道什么叫做不得已,没有选择的选择,那能叫选择吗?
虞真和萧玉林的巅峰对决,虞姑娘再次不费吹灰之力KO对手,萧老板只能默默闭嘴杵在边上继续cos被靠的墙壁。
看见弟弟吃瘪,萧淮川忍不住笑了笑,但想到自己其实比弟弟还丢脸,那抹笑意立马又收敛起来了。
盛衿想起虞真之前给发的地址好像确实是按摩店,就是她到地方后一直都没找到,导航也一点都靠不住,她咳了咳,看了一眼虞真,又回头看了一眼萧淮川,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怎么打电话都不带接一下的?”
“嗯?”虞真从口袋翻出手机点亮屏幕,“你打过电话吗?我这边怎么一个未接电话都没有?”
她将手机翻过来展示给盛衿看,别说是未接电话了,就是直接盛衿打通了的那一通电话都没有记录。
盛衿再次震惊,她看向萧淮川,那目光莫名让人觉得有点可怜,她语气沉重道:“那你呢?你又为什么没接电话?”
萧淮川默默地指了指地下,道:“手机到下面去了,接电话的操作性太难,我现在还没进化到那种程度。”
“你手机阵亡后下地狱了?”
“这里居然有下水道吗?”
前一句是虞真说的,后一句是萧玉林说的,两种思路风马牛不相及,也不知道他俩到底是怎么玩在一起的,这对坐一起的时候真的有共同话题吗?
萧淮川扶额无奈地笑了笑,他道:“今天出门有些倒霉,手机拿在手上不知道怎么地就飞出去了,好巧不巧地落在那儿。”
他指了指路边,众人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处有一块黑色镂空铁皮盖,此时里面刚好响起一阵手机铃声,是节律感很强的钢琴曲。
嗯,确认过眼神,这就是萧某人的来电铃声。
盛衿:“……”好眼熟的排水井,感觉脑子隐隐发痛,似乎是要唱一首难忘今宵。
虞真:“……”天杀的,这不就是《小虞的倒霉日记》第一话?!
萧玉林:“……”他们姓萧的是和排水井有仇吗?
萧淮川望眼欲穿地看着下面的手机,扭头就发现后面的几人表情都有些微妙,他挠了挠头,道:“手机掉下去是什么很小众的事情吗?居然让你们纷纷露出不解的神情。”
盛衿目光复杂,道:“真的,这事一点也不小众,我有经验的。”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卷铁丝就要帮人勾起来,然后看到下面的场景时,她愣住了,呆呆地盯了两秒,扭头:“你们当老板的,手机是都不挂点什么的吗?”
上次能帮虞真吊出来,其实也全靠虞真的手机上有挂吊坠,不然没个挂的东西,那手机还真拿不出来。
萧淮川无言以对,最后憋出一句:“别问,问就是后悔,十分后悔!”
萧玉林默默地伸进口袋,然后在心里计划着给自己单调的手机也挂个吊坠,免得将来遇到这样的事无从下手。
未雨绸缪还是很有必要的。
盛衿非常顺口地问了一句:“打119申请援助了没?”
萧淮川:“……”
“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几人都笑了,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悲伤之上的感觉,意外的还挺不错的。
最后萧淮川的手机还是靠的场外援助,119来开盖的时候,虞真和盛衿笑成一团,萧某只能一脸无奈,眼巴巴地看着底下的手机。
用望眼欲穿这个词来形容,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你手机里有我的未接电话吗?”
“有啊,一、二、三、四……十五个,你是来催债的嘛?这么十万火急的。”
“怎么虞真的一个都没收到?这不科学!”
“那估计是手机坏了吧。”萧淮川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转头对自家弟弟招了招手,“老弟啊,给你老婆买个新手机吧,该你表现的时候到了。”
“等等!老婆?他俩什么时候结婚的?!”盛衿也不疑惑了,现在整个脑子都有点乱,一边是原剧情的虐身虐心,一边又是摆在眼前的现实……
乱,实在是太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