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过半，百无聊赖中，整个会场零零散散也趁机开溜了一些人。
乔初在厕所转了个弯，顺带补了口红。等旁边的人走后，除了水滴声厕所的某一角竟然传来了一些旖旎的声音。似乎有女人的呻·吟和压抑的喘息。
再国外她也算是见过世面。什么见面贴脸吻，沙滩裸泳，互换男友……她也都见过。厕所这种让人可以捕捉更多刺激的地方并不会让人觉得太奇怪。
怪异的是这里是一栋科技大楼。
她不能理解这种兴致，但也表示尊重。
没有多逗留，放弃烘手机转道扯了几张纸巾擦拭手上未干的水。随着纸巾丢尽纸篓，闷哼的声音格外刺耳。
乔初低头转弯，不熟这边厕所结构。男女厕所挨着转弯，“嗙”的一声撞上另一个人。
男人肩膀宽厚，胸膛硬挺，身材也高大。在她面前就像一堵厚实的墙。
她吃痛的低呼，头顶的人声音低哑:“什么时候养成走路不看人的习惯了？”
男人低垂着眼眸，端量着她的上下，继续疑惑:“怎么不说话？”
乔初愕然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
他不置一词，似乎也察觉了女厕所的动静，握住她的手腕往外拐。她听话的跟着他，电梯口看到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严成。张口就喊她嫂子的小伙。
严成把插兜的手拿出来，“简哥，……”
后面一截还没喊出来，被瞪了一眼，改口变成“乔小姐。”
“我还要回去找我同事。”她想抽手出来，但他没有给她机会。他淡道:“已经散会了。我送你回去。”
乔初瞥着他没说话算是同意了。可想起前天的事又有些愤懑。直到和他坐在车里情绪才慢慢缓解。她扫见他领口的蓝色证件上写着“LK代表”。
他上车就闭着眼假寐，呼吸有着格外放松的平稳。但常年的习惯让他产生不了睡意。又一个红绿灯，当车子停下来的时候，身旁坐着的女孩正在给自己的上司报备工作。
她的语气透着公事公办的严谨态度，不疾不徐说了很多，中间有停顿，似乎还叹了一口气。似乎遇上了什么很苦恼的问题，但也并不影响她的稳定情绪。
他睁开眼有些怀念她以前那个稍有不顺心就冲他发脾气的样子。
乔初一只手拿着手机，看他看过来，对上一双还带着雾气的眼。她伸手捋顺他翘起的领口和遮住一些眼睛的头发。
她挂了电话认真道：“剪剪头发吧。太长了了，都要遮住眼睛了。”
在她伸手触碰的那一刻，他整个身体都应激的僵住，生理反应触发强烈，浑身变得燥热。
他看她说完就转头看窗外好像刚刚自己什么都没做。他倒是咬牙切齿的忍着什么。
直到送她到了公司门口，两个人没有在说话。
＊
回了公司，陈飞也没八卦她怎么回的，她和成河几个人讨论了一下工作，电脑没来得及打开就到了下班的点。
陈飞第一个出办公室，“看你午饭都没吃什么，一起出去吃点好的？”
这是他第一次约自己。乔初点头，“那就在附近吃点。对面的湘菜还可以，要不要把成河他们叫上？最近我请假挺多，难为你们分担工作了。这顿我来请！”
成河带头晃脑袋。
“今天家里有事，嘿嘿，乔初你和老大去吧。”
成河是成飞带过来的，也是他带出来的。他看看成飞看看乔初，给身后几个同事暗示一番，几个人也都机灵的找了借口不去。
陈飞耸肩。“有饭不吃。”
乔初拎包往外，到电梯才听人开口，问:“乔初，你和江总什么关系？一直都没问过。”
他也是第一次和她讨论工作以外的事情。更何况还是打听自己老板的事情。
“没有关系。要说关系，可能就是不如陌生人的关系。”她随口一说。丝毫没走心。但确实也没有撒谎，这一世她和江笙压根就也没什么关系。
陈飞在这个话题主动刹车，转移注意:“那家湘菜馆人好像挺多。”
“好像是。”乔初这会吃不到反而真饿了起来。“要不去旁边的黄焖鸡？还是烤肉？”
陈飞应该都喜欢，中午经常去吃。
他当然没戏了。两个人气氛和谐的吃完晚饭，陈飞顺路把她送回了家。在车子熄火的时候，他终于回到了没有问完的话题，“乔初，你有对象吗？”
乔初从小到大，身边有简慕、周期，连情书都会被从根源切断，这么问她的人真的不多。但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
“我心里有人了。”她没有经验回答这个问题，直白的说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话。这句话是她一直想要告诉江笙的话，又害怕他过多揣测不敢说的话。
“但是你们也没有在一起。”
“在一起过。”她反驳。“或者说，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
这件事，她从医院回来后就一直在思考。江笙满腹算计，她凭什么相信他？他过那些礼物是他寄的就是他寄的？她在简慕心里有多重要，她早该想明白。
今天不过给他捋了衣领头发他就那副反应。她真就不该胡思乱想那么多。从前的事说计较，也是她计较过度。
这几年再国外，她早就后悔她曾经倔强的正义。未经他人苦，不劝他人善。她从来都只想着去干预简慕的一切，却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
她和他赌气，一赌气就是以年为单位。
陈飞低头遗憾:“好吧，看来我是给你制造尴尬了。”
乔初:“谢谢老大。刚来这里一直是你照顾我们。”
“哈哈，放心吧。该照顾还是照顾。毕竟。咱们部门就你这支花。”他笑着抬头，“别有压力，我妈最近催婚催得紧，我想着近水不是有一个吗？就问问你。”
“你才不会缺媳妇。听成河说，你在往城相亲市场有名气得很。多少人抢着认识你。”乔初也笑着。
两个人相视一笑，算是把这件尴尬的小事揭过。
乔初下车目送他的车子离开，进了电梯刚出电梯就看见自己家门口站着个牛高马大的男人。他还是今天那一身黑色西装，只不过西装上衣脱下来搭在左肩，白色衬衫领口被扯开，露出性格的锁骨。人半靠着墙壁，察觉有人，他目光幽深慢慢转动眸子看向她。
她迈着步子走近，注视他两秒，开了门换好鞋，想着怎么开口邀请他进来。还没思考结束，门被推得大开又嘭的关上。
高大的身影压迫的逼近，她的心情由茫然成疑惑，直到成熟男人的荷尔蒙扑面而来，她看着面前的男人。他俯身，眸子像蛇一样盯着她泛着汹涌的欲望，像是要随时发起攻击。
她感受到两人呼吸相缠，缩着双肩尽可能往后贴:“简慕，你来了。”
从他在往城出现，又送她回公司。他主动找上门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一定还会找她。只是不知道竟然这么快。
““送你的是你的上司陈飞？”他贴着她的唇两秒，问。
““嗯。”
“你在他车上待了一会，聊什么了？”
““……。”
“他问我有没有对象。”
他嘴角平平，眼神温度下降:“你怎么说？”
“我说我有心上人了。”
“是嘛。”他抚摸她的侧脸，“是我吗？”
乔初想起以前的事还有他的态度，用力忘他胸膛一锤:“你还有脸问？”
简慕倒是和她有默契，也怕再触动她的某根神经，两个人又像当初一样大吵一架。现在他对和她吵架这件事还有阴影。
她有多倔他知道。
他没再纠结今天的事，转而问了另一件事，““乔初，为什么拒绝江笙？”
“这也被你知道了？”乔初无法理解，他是怎么做的不出现却对所有事情都能够了如指掌。
他冰冷的手从抚摸到掐住她的下颚:“回答我。”
乔初:“什么为什么？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答应江笙？”
“往城的江家只手遮天，江笙即使身体不好也能毫不费力把控宏江，他的才学、教养。乔初，放在其他人身上，任何人都不会拒绝他。”
“你都说了，是放在其他人身上。” 她并不觉得简慕是那种会自残形愧的人。他究竟是怎么看待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她也不知道，唯一必须让他肯定知道的是——“江笙怎么样与我无关。我喜欢的人是你从来都没有变，也不会变。简慕，你不用再试探又试探。”
她咬上他的脖子，腰上被手扣住往上提，双腿顺势也环上他的腰。她以为他会往死里亲自己，结果却只是将她抱得几乎窒息。
“简慕，你还要问什么吗？”
她亲了他的黑发，往下以这种方式俯视他，“如果你不问可以我问吗？”
他哽住，“你要问什么？”
“礼物是你送的吗？”
她发誓，如果他说不她一定相信，但是也会无比失望。
“是我。”他放下她。
“录的那个视频，装作冷漠都是试探我？”
“我配不上你……”
“谁能配得上？江笙？”
“他，也配不上。”
只是他更配而已。
“你看，连他都配不上。简慕，既然任谁你都不舍得，那就不要嘴硬。”她吻上他。